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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穷打了个哈欠,睫毛沾了颗泪珠,“还得回去睡觉呐。”语气里带着倦意。 他转身,将后背对着月光,苏昌猛地跨出一步,问,“你为什么没有撕?” 撕掉吗?其实白穷挺想将那张处分单给撕下来的,因为在他心里,元柏就是完美的。可是当白穷的指腹触碰到那张纸的那刻,他又觉得,这种东西,撕也要元柏自己光明正大地撕,自己这么偷偷摸摸地撕掉,算怎么一回事。 “关你屁事?”白穷扭头,重新面对苏昌,眉眼里带着股戾气,“你和我很熟吗?你跟元柏很熟吗?” 白穷敛着眉,带着戾气,显得有点冷。平日里面对元柏,白穷是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苏昌说:“我以为你会把它撕掉的。” 白穷嗤笑:“那是你以为。” 黑色镜框下的那双眼睛,划过一丝精光。苏昌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可是你刚刚跑步的时候,一直在往这里看,在发现周围没有人以后,你也往这里走了,你伸出手,明明就是想要将它撕了。” 白穷眯了眯眼睛,抓住了重点:“你一直在盯着我看?” 苏昌一下子噤声了。 “我记得你叫苏昌,成绩好像很好的样子,”白穷勾唇笑了笑,“莫非你你暗恋我吗?” “你这个光头,不要脸,”苏昌一下子就红了脸,又是羞又是气,“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白穷问:“你为什么不可能喜欢我?”没给苏昌留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又说,“因为你喜欢元柏吗?” 苏昌一下子就呆了,心脏缩成一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为什么这个人会发现。 果然跟他猜得一样,苏昌早就喜欢元柏了,那天在cao场,白穷就发觉苏昌对元柏的态度挺怪的。元柏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偏白穷那双眼睛明亮得很,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同,才有了现在的试探。 “元柏同学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苏昌语气忽然带着坚定。 可他此刻的坚定,暗示他的心虚。 “你不喜欢他?”白穷笑了笑,“可我喜欢得很。” 苏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尽管他感受到了,但……但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 “苏昌,如果你放弃了,那他就是我的了。” 就算知道苏昌喜欢元柏,白穷也没有一丝害怕。元柏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只能是这样。黯淡的光芒,空荡荡的cao场,风在空中寂寞地打旋。 他轻笑一声,笑容中带着狂傲不逊,“当然,就算你不放弃,他也是我的。” 苏昌感觉眼眶一阵酸涩:“我不敢。” 泪珠一下子滑过苏昌的脸颊,他伸出手腕,小心翼翼擦拭了一下。 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大胆,但是我不能,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喜欢男人,他们一定会被吓疯的,他们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你不能现在就放弃啊,现在还什么结果都没有,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一定不会接受你的这段感情?就算他们一时半会不能相信,你也应该试图去做点什么,而不是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你就将自己打入了死牢......” 苏昌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破涕为笑地问:“我应该算是你情敌诶?” 白穷愣了愣,“是啊。” 苏昌:“那你怎么还给我讲这些。” 白穷:“我只是尊重你追求幸福的权利。” 天空一片漆黑,苏昌抬头望了望,什么都看不清,他想,白穷也看不清自己脸上的泪水,也不必躲躲藏藏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从来到这个学校,发现自己喜欢上元柏,他心里就压了块大石头。 那块大石头将他压得死死的,就连喘气都变得困难,可没想到这块大石头很突然就消失了。 至少有一个人,有着跟他一样的心理。 而且这个人,还比自己勇敢。 “谢谢你。”苏昌对他说。 白穷连打了两个哈欠。 看到他这副样子,苏昌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白穷调笑道:“果然,打哈欠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苏昌也跟着他笑:“好像是的。” 白穷招了招手:“一起回寝室吧。” 这下没有犹豫,苏昌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cao场上只有一盏路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芒洒向草丛。 草丛里的虫鸣声从未停止,预示生命的鲜活性。 等白穷回了寝室,发现其他三人都收拾完毕,坐在了床上。 靠左边的寸头男生叫钱咚锵,低着头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也没时间招呼白穷。钱咚锵上铺的那位同学叫林闪,看上去也是个不好惹的茬。 林闪从上铺探出头来,对钱咚锵说:“你怎么还不睡觉?” 钱咚锵视线一直黏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好半响才回了林闪的话,“今天手气好,让我多打打。” “你是在打王者,又不是欢乐斗地主,还讲手气的?” 钱咚锵轻哼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反正我今天手气好,我要继续打,你想睡自己睡吧。” 依钱咚锵这态度,林闪也不乐意搭理他了,“行,我自己睡了。” 白穷走到自己的床位前,坐在上铺的陈从,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望着白穷。 “你这个人狡猾得很,竟然还敢跟踪我,”陈从还记恨这件事,一直归咎于自己的失误,并且引以为戒,“我才是老大身边的第一小弟,希望你给我记住了,不要妄想抢我的位置。” 白穷撩开眼皮轻瞥了一眼陈从。 二十年后的陈从也是这么中二,因此白穷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尬然的对望中,陈从有点忘记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 幸好白穷敷衍地应和了一声:“哦。” 好歹也是回了一声,陈从感觉顺坡下楼,“只要你好好听话,陈哥带你飞。” 白穷说:“谢谢陈哥。” 原本陈从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没想到白穷扭头就往阳台走了。 于是陈从只能将嘴给闭上了。 他躺在被窝里,将薄薄的被单往自己身上一盖,还在思考一个深层的位置。 现在的小弟,走的就是这种霸道流? 那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换一下? 可一想到元柏冷着脸时的样子,陈从又觉得颤抖,可能自己没有做霸道流小弟的命。 翌日,禁锢已久的英语书被解除封印,刹那间元柏似乎能嗅到英语书里传来的腐朽味道,他忍不住笑了笑,觉得想要学习的自己有点魔障。 为了白穷,也值得。 伴随着英语老师走进来的步伐,白穷问:“听说你以前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