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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似是在犹豫什么。 末了,他顺着自己的心意,指腹轻轻摩挲上那个粉嫩的地方。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装模作样,自然是随心所欲的好。 这般想着,琉璃般妖艳的红瞳多了几分耀眼的深沉。 “放手。”身后瞬间一道剑气袭来,带着满满的杀意,赤赪迅速收手,腾出一团红光与之抵消,转身回头看去。 这一看,他便兀自笑了起来。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来者正是景弈渊,白衣玉冠,与在皇宫时相比,淡了少年气息,多了几分锐意,身形挺拔如修竹,棱角分明而清俊,此刻正右手持剑横在胸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没想到小屁孩儿都长大了啊,赤赪眸中神色莫辨,居高临下地看着再差几寸就和自己一样高的景弈渊,气势半分不输。 景弈渊抬眸,面前的人他从未见过,却又如此熟悉,尤其是那双火红色的眼珠,叫他无故想起重华宫那只讨人厌的狐狸。 这样想着,他握在手中的剑又紧了几分。 这么大的动静,碧铃若还是醒不过来,那便不是鹿精而是猪精了,她缓缓睁开眼,看了看面前发生的一切,又重新闭上了眼。 一定是因为她睡昏头了,应当留在长齐山顶的景弈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可是那样真实的感觉,碧铃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想要确认。 这一看,她便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右脚在触到地面时依旧隐隐作痛,急忙踮起脚,蹦蹦跳跳着飞扑了上去,熊抱上忙收起剑的景弈渊,一把环抱住少年精瘦的腰:“师弟!” 呜呜呜,他是来接她回万星门的吗,她早就想回去了,这里一点儿都不好,总是夹在师兄与狐狸精之间受气,她长这么大,受的委屈比过去千百年还多。 她好想他,好想回万星门。 没有料到她会是这般举动,原本还浑身紧绷的景弈渊眸中的冰冷化成春风,心头软成一片,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蹭来蹭去,抿着唇角低低应了一声。 如此令人舒心畅意的无心之举,纵然心中积雪千尺,只怕也能瞬间融成春江水暖。 碧铃依旧死死环抱着他,不愿意撒手,生怕自己一放手,他就不见了。 景弈渊自然乐见其成,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目眦欲裂的赤赪,只一手抚摸上她的头顶,一手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敛眸打量怀里多日不见的她。 本就小巧的脸蛋又瘦了一圈,一看就是没有吃好,眼底还泛着淡淡的乌青,也没有睡好,可见吃了不少苦。 “师弟。”闻够了少年怀中熟悉的清冽气息,碧铃这才将一直埋着的头抬了起来,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好想你啊。” 饿了的时候会想给她带好吃的的他,渴了的时候会想陪她喝酒的他,就算是什么也不做的时候,也会想起始终相互陪伴着的他。 景弈渊面上虽是不显,心头却紧缩成一团,密密麻麻地传来刺痛感,搂在她后背的手不自觉揽紧。 既然舍不得他,那她为何要一声不吭地走掉,为何要问莲羽羽关于凌赋白的事,为何这么多天来,从来没有过问他一声。 还不知自家的师弟心底正闹着别扭,碧铃无辜地歪歪头,目露疑问:“你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呗。”还不待景弈渊说些什么,看得眼底冒火的赤赪冷哼一声,露出讥诮的笑容。 碧铃侧过脸去,顺势脱离了景弈渊的怀抱,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失落,扯着景弈渊的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你乱说。” 如今有景弈渊在,她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一改往日的缩头乌龟风范。 赤赪闻言,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果真噤口不再说话,只不过面色阴暗,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碧铃本是无心的随口一句,如今见他生气起来,反倒讷讷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抿唇不言。 正在三人僵持之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之传来凌赋白如淙淙流水般的柔和声线:“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太不像话〒_〒,玩了一下午单机小游戏,最后两小时才硬着头皮码字,修罗场也还没有写,太咸鱼了。 大家就不用给我面子了,宝剑锋自磨砺出,该骂还是得骂,免得我一个不慎就短小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他一迈进来, 原本就狭小的房间, 瞬间逼仄了不少,碧铃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变冷了不少,噤声不敢言。 倒是凌赋白先看见了她身旁身着自家门派服饰的景弈渊, 不知少年为何眸中带有不易察觉的敌意,率先开口:“这位是?” 他方一出关便来了浔汨村,自然不认识眼前冰冷的少年,也不会知道二人被万星门众女弟子私底下称作长齐霜雪。 从头冷到脚的景弈渊是霜,看起来礼貌而疏离的凌赋白是雪。 “景弈渊。”回复他的只有淡淡三个字,站在碧铃身边的人依旧敛着眉眼,连正眼也不愿意给他。 这下凌赋白感受到的敌意更加强烈了, 又见碧铃葱根般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袖, 唇角不自觉抿紧:“师弟无故而来,可是受了什么嘱托?” 对啊,碧铃这才想起, 按照门规,弟子不得无故私自出山,以致于她下山给二长老打酒, 向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于是也抬头朝他看去。 “没有。”景弈渊这才正眼看向他, 清俊的眉眼因为迢迢而来,染上几分长风的凌厉,面如玉质般白净, 将一袭白衣都压了下去,“只不过想来,自然就来了。” 本以为景弈渊前来是有什么任务,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一旁的碧铃惊奇地张开唇瓣,目光无辜而又迷茫,无措地眨了眨眼,松开揪着他衣袖的手,下意识紧张得想咬指头,又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只好生生憋住了。 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凌赋白宛如墨画的眉头微蹙:“师弟可知,按照门训,弟子不得随意出山。” “知道。”即使面对入门多年的大师兄,景弈渊的气势也半分不输,“那又如何。” 碧铃就算再傻,也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虽不懂二人为何突然就杠上了,忙不迭出来打圆场:“师弟远道而来,想必定然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再与大师兄叙旧吧。” 说着,就拉着他往桌边走去,准备给景弈渊倒茶。 又拼命给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赤赪使眼色,想让他帮帮忙。 只可惜某人唯恐天下不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久闻万星门门风端正,上下相敬,没想到今日一见,似乎并非传闻所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