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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不可,哪怕只是一个机会,公主也莫该放过才是。” “你我皆在江南,哪里还有什么旁的方法?况且他们更不会同意开馆验尸等事,实在是麻烦。”昭宁细细想了许久,道,“只是若此事为真,当日收敛尸首的定然有下人,若是从此处入手,倒也是个方法。” 她蓦地站起身,蹙眉叹道:“本宫少不得得找人帮忙处置一下此事了。” 三日后,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停在了苏家门外。马车里袅袅钻出一个清丽的人影来,穿了干净素雅的衣裳,自正门入了苏府。 “若是知晓你来了,清儿定然会很开心,”苏夫人擦着泪,将那纤瘦的女子引进房来,女子莲步轻移,在苏夫人旁边坐下了。 “清儿已然去了这两年了,”苏夫人叹道,她的眼角皆有了细细的纹路,即使铺了厚厚的粉也全然掩饰不住,像是老了许多的模样,“当年与你同去公主府做客时,还不知是何等的欢喜!她这里,尚且还有许多你做的诗词,只可惜,我的清儿......” “苏夫人莫要伤怀,”女子细声细气道,“我也是忽然忆起今日是苏jiejie逝世之日,忽然造访,实在是唐突了。” “哪里唐突了,”苏夫人勉强忍着泪,招手让小丫鬟给端上了茶,方道,“这家中还记着她的,也就只有我一人罢了。此刻你与我一同,倒教我心中好受了不少。” “怎么,”女子面露诧异之色,“难道苏大人并不伤怀于此事么?” 她细细揣摩坐在自己身旁的中年妇人的神色,果然见她面色忡然一变,随即勾起嘴角,很是勉强地笑了笑。 “林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清荷,还不快再拿些点心上来!” 原来面前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林如海大人的千金林黛玉。她本与昭宁公主和苏清交好,此刻昭宁公主京中寻不出个合适的人选去探探虚实,无奈之下只得托了黛玉。黛玉又是个性情中人,闻听苏清死因有异,二话不说便往苏府来了,凭着这大家小姐与苏清好友的身份进了这门,稳稳地坐在了苏夫人身旁。 “当日闻听苏jiejie尚有一嫡亲meimei,”黛玉道,“不知如今年岁几何?” 提到幼女,苏夫人的面色便柔和了许多。她笑道:“不过六岁,正是顽皮的年纪。现在每日于府中学些针线等事,前几日还与我做了一个荷包。” 她将随身带着的荷包与黛玉看,上面的针脚绣的颇有些歪歪扭扭,然而配色清雅,虽稚嫩,倒也脱俗。 “好手艺!”黛玉赞道,“果真是才气非凡,与她jiejie相比,倒也不遑多让——” “她并不曾读书识字,”苏夫人飞快将荷包收了回来,像是被什么毒蛇咬了一口般,“让林姑娘见笑了。” 之后黛玉又坐了坐,只是每次提到苏清时,苏夫人的面色都实在称不上好看。但也并非是寻常的悲恸,而是似乎并不愿过多提到这个女儿。黛玉见总问不出什么,只得暂时放弃,先行打道回府。 而就在这一夜,夜色正浓时,不知何处的歹人挖开了一处坟墓,将其中的一具死去许久的女尸挖了出来,让她得以重见天日。 苏家的墓皆在一处,当看墓人因着要起夜打着哈欠从这里走过时,被那长长的裙摆绊了一跤,骂骂咧咧回头时,便正对上了一具挂在林中的女尸。 那女子面色如常,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一块尸斑也无。双目圆瞪,只是脖颈间一道青紫勒痕,看上去骇人的很。她随着这夜间的风幽幽地摆动着,簌簌的衣摆在看墓人头顶来回飘动,让看墓人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哭出声来。 “鬼啊——鬼啊!” 第二日,苏家大小姐化为厉鬼重见天日的消息便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甚至把昭宁公主有情郎的消息都压下去了几分。人们口中热议的,皆是此事。 “你可听说了?” “自然!” “这定然是有什么冤屈,不然病死的女子哪来的这般大的怨气,竟然徒手挖开了坟墓爬了出来——” 而为何两年后才出来也很快有了定论。 “自然是挖通坟墓用了这许久时间!”一个百姓信誓旦旦道,“真的,我都亲眼见过,夜间从那附近通过,都能听到沙沙的挖土声!” 且不说这件事究竟又与了民众多少谈资,只其中一件,便令英明神武洁身自好的苏大人头疼的很。原因无他,苏清脖子上那一道勒痕实在是太过醒目了些,无论是谁也无法相信,她是因着重病死的。 “并无任何病重的痕迹。” 仵作查看了苏家大小姐的尸体后,笃定道,“这分明便是勒死的,可怜了这苏家小姐,还未出阁,怎便落得了个如此下场!” 苏钊在一旁急的几乎要跳脚,生怕这仵作看出苏清早已怀有身孕。可稀奇的是,几个仵作看了许久,似乎也未曾看出此事。 他哪里知晓,为着苏清的名声,贾琅让那些个神仙做了些许手脚——这样一个全然无辜的女子,不该成为那些个香艳的传闻的主人公,让一堆人对着她遐想非非评头品足。她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来,便该还她个公正,让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去,方不负她这般的兰心蕙质。 “既然是勒死的,大人为何要谎称小姐是病重的?”另一个仵作直直地看着苏钊,厉声问道,“大人莫不是在掩藏些什么?” “掩藏什么!”苏钊气的险些将自己的胡子揪下来,“你一个小小的仵作,居然也敢与本官这般说话——” “下官以为,这与官职并无何关系。”那仵作不卑不亢道,“还望大人与天下人一个解释才是!” “无解释!无解释!”苏钊愤然挥袖,“此事与本官一点关系也无,你们莫要找到本官的头上!” “这可是您府的小姐,”仵作不可思议道,“如何能与您一点关系也无?” 这事很快便传到了惠帝的耳中。惠帝这些日子里天天看苏钊上蹦下跳指责皇帝的女儿,早就看的厌烦了,觉得对方眼中已然没有了天威。因而闻听此事,便拨了个刑部的官员前去彻查,让对方三日里给自己个结果。 只是此事毕竟已经二年之久,许多证据皆已不见,官员头疼的很,一点思绪也无。 苏家大小姐又是个遵守女德的典范,在世时的行为举止,再无人能挑出一点儿错来,实在是看不出究竟何人要害她性命。官员无法,只得日日登门拜访苏府,妄图在苏钊这处挖出一点消息来。 然而苏钊咬定了牙关,只说他也不知小女死于何人之手,因着太过悲痛又不愿损她名声,故借着病重的由头下了葬。说罢老泪横流,对天长叹为父无用,倒让那官员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事情转眼又陷入了胶局。 这日,苏夫人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