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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外出打工的,男女生加一起才二十六人。 “没事。”黄克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小白脸,你去老天爷门口,一旦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马占魁点点头。 宿舍里,老天爷与侯老赖在炕沿边对面坐着,建设兵团的两人个坐在中间,另两个人上了炕,鞋子也没脱。丁龙倚在门旁。 老天爷瞅瞅没脱鞋就上炕的人,忍了忍没吱声。摸着自己的大下巴,笑眯眯地,“老赖,你什么时候来不行非赶这个时候来。” “这个时候不行吗?” “看样子你这次来是和白天的事有关喽。” “你说呢?” “这么说有干的意思?” “不干我来干嘛?” 坐在炕上的一个小青年把手伸进了怀里。 “不好!先下手为强。”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丁龙随即蹿了起来,起空的脚踢中了脸部。 “啊——”有动作的小青年仰面倒在炕上。 “当啷”一声,一把尖刀落在地上。 一听屋里有响动,哪还来的及通知黄克豪,马占魁一脚踹开门,端着□□冲进了屋,“别动!” 不是吓唬人,真有敢动的他还真敢开枪,枪里又重新装上了火药和砂弹。 随马占魁进屋的有四个人,门口站满了人,后面还有踮着脚往里张望的。 炕上的二个人已从怀里掏出了尖刀。侯老赖仍坐在炕上没动,老天爷也还盘着腿坐着。 门口有人喊:“谁动就干死谁!” 这个声音更高,“灭了他们!” 社员们害怕起来,看样子这帮小青年是要玩命了。 炕上炕下对峙着。 广场上有急刹车的声音,车身还在颤动就有人下了车。不同样式的车来了四辆,从车上下来十三、四个人。人群中让出一条甬道,一行人径直走入了拱形大门。 这些人有公社人保组组长、公社社长、硼海县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还有大队、公社的其它领导和四名身着蓝色制服的公安人员。 公安局局长姓赵,他一进屋就看见了侯老赖,“你个鬼东西,哪有事都少不了你。” 侯老赖下了炕。 赵局长踢了侯老赖一脚,“还不给我滚!” “是!”侯老赖捂着屁股喜皮笑脸地跑了。 一场恶斗避免了。 人多传的快,人多传什么的都有。 “青年点和青年点干起来啦,都动枪啦。” “是啊,听说打伤了好几个。” “可不咋地,都进了医院。” “幸亏公安去了,不然非干死几个不可。” “好几个青年点打月明青年点都没干过,都被月明青年点给打跑了。”这是八队的人传出去的。 一个月来,大队、公社及铁路的领导走马灯式地来月明青年点开会:整顿纪律,上法制教育课,最后准备把高天榜的副点长给撸喽。可卜月秋、章娅莲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撤掉了高天榜谁来震唬那帮小刺头?不干了副点长,高天榜还不带头惹事?领导们觉得有道理,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月明青年点又恢复了笑声、歌声、戏闹声。 绿肥红瘦,果硕枝微。收获的季节,八队的社员们忙碌起来。 至从上次的打架事件后,月明青年点与八队的关系密切了。这不,在卜月秋、章娅莲的带领下,除去在石龙山、长寿火车站修建厕所外,余下的人倾巢出动帮助八队搞秋收。 社员们已在田间等候了。 “欢迎月明青年点!感谢月明青年点!” 没有回应。 青年们都看着喊口号的人。 这不是佟大娘们吗。赫文亮端祥起这个人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圆脸,厚嘴唇,黑眼球,长睫毛,脑后是一个粗、短的独辫子,虽不算好看,却也耐看,不招人烦。敦实的身体显得有力量,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知疲倦,没有烦恼的人。这个人叫佟春华,实际爹妈给她起的名子叫佟春花,在报名上小学时,嫌佟春花不好听,便擅自改为佟春华。佟春华不到二十就结了婚,现在已是两个小姑娘的mama了。 “向月明青年点学习!向月明青年点致敬!” 仍没有回应的声音。 “你们这帮死倒,都没气啦!” 人群中有人接话了,“有你一个喘气的就够了。” 接话的叫陈奎胜,瘦高个,小瘦脸,大眼睛,小分头,还挺精神。由于行动敏捷,好说好动,社员们叫他陈兔子。平日里屁嗑最多,常和佟春华打嘴仗。 佟春华没有理会陈兔子,提高嗓门,还挥起她那胖乎乎的拳头又喊了两句口号,还是无人回应。 青年们有的在偷偷地笑。 又是陈奎胜,“老葛头照镜子——自找难看。” 老葛头是八队的,今年五十多岁,他有白癜风病,脸上、手上都有令人作呕的白、黑斑。 “你妈遛墙根——找死(屎)啊。” 佟春华把老母遛墙根,说成了你妈遛墙根。 佟春华骂着,举起镰刀奔向陈奎胜,陈奎胜急忙跑开。 “别闹了,别闹了!下面我代表八队的全体社员,向帮助我们秋收的月明青年点的青年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这才有回应——掌声。 讲话的是八队队长葛祥富,他又吩咐说:“我们每个社员割三垄,青年两垄,每个社员要带一个青年,听懂了吗!” “听懂了!” 青年们也跟着喊:“听懂了”。 两堆人混在了一起。 赫文亮想去找陈奎胜,路过佟春华时被拽了过去,“你这个小伙子长的真俊,跟我吧,我长的也不丑,咱俩一对正合适” 赫文亮心说:行,到时候我帮帮你。 “在家割过苞米吗?”佟春华问赫文亮。 “割过。”家里只种了一丁点地。 “看你细皮嫩rou的要够戗,不过没关系有我呐。” 我够戗?我一个大小伙子割二垄,你一个小老娘们割三垄我还够戗?心里嘀咕着,暗自憋足了劲。 开镰了,地头一阵响动,“唰啦啦,哗啦啦。”玉米秸、玉米叶相互碰撞的声音。 赫文亮猫下腰一阵猛割,不一会就把佟春华落在了后面。回了一下头,心中得意:怎么样,咱俩到底谁够戗?我帮帮她?不!叫她丢丢丑,谁叫她瞧不起人唻。 有些怠慢,后面的声音近了,再一努力,后面的声音又远了。可不多时后面的声音又近了------几番较量,佟春华和赫文亮拉平了。 不能让这个小老娘们落下喽,我割,我割,我用力地割!如果干不过这个小老娘们还不让同伴笑话死。赫文亮暗下决心暗用力,可再怎么用力,佟春华还是超过了自己,又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