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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克豪也张开嘴,可听不到他的歌声。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声齐了,有力量了,大山里响起嘹亮的儿歌。歌声在森林上空回旋,在幽谷里回荡,深山中洋溢着青春气息。青年们无拘无束地唱了起来,特别是高天榜,搧动着大厚嘴唇可着嗓门唱。 “抓住你了!”章娅莲双手放在老天爷的肩上,“别唱了,抓住你了。” 高天榜被章娅莲推进圈里。 “光顾唱歌把这事忘了。”挠着头,“我也不会啊。” 平日里咋咋唬唬的老天爷,这会儿还腼腆起来了呢。 “不会你就来个老母猪拱地。”小倔子兴灾乐祸。 “象个球似的,我把你扔下山摔死你。”高天榜又在挠头,“来个什么呢?我来一套擒拿拳吧。” 老天爷两手握拳端在腰间,一个甩头便象模象样地舞起了拳脚,末了还来个亮相。 “好!”有人叫好,随着叫好,大家鼓起掌来。 高天榜在圈外跑动,到了丁龙的身后把手绢铺在了他的背上。丁龙警惕地回头看看,便两手托着下颏,心安地瞅着对面。 “哈哈!小兔崽子哪里跑,你给我进去吧。” “我看没有哇。”丁龙被抓住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他把手绢放在你后背上了。”陶晓丽揭穿了老天爷的把戏。 “好你个黑鬼跟我玩阴的。来一个就来一个。” 沉了沉气,两臂往后一甩,就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丁龙跑动起来,经过谁的身后,谁都回头看看地,再摸摸自己的后背,生怕重蹈小倔子的覆辙。这帮鬼东西都学精了,咋办呢?跑了两圈,丁龙突然把赫文亮推进了圈里,“嘿嘿,文亮对不住了。” 什么时候放在了我的身后?赫文亮纳闷,别人也纳闷。其实,手绢始终在丁龙手心里攥着呐。 “我出个迷语大家猜。” “好!快说。” “快说。” “上不在上,下不在下,天没有它大,人有它大。这是个字迷,打一个最简单的字。这个要是有人猜出来了,我就再出一个。” “一个字,是什么字呢?” “还是最简单的,最简单的字是什么字?” 还有人重复着迷面。 四、五分钟过去了,没人猜出来。 章娅莲憋不住了,“文亮你说吧,我们猜不出来了。” “你们说什么字最简单。” 面面相觑,无人吱声。 赫文亮伸出食指,“迷底就是‘一’字,‘一’不就是最简单的字吗。” “一倒是最简单,可怎么会是一呢?” “是啊,怎么会是一呢?” 赫文亮解释说:“‘上’字,一在下边,所以‘上不在上’,‘下’字一在上边,所以‘下不在下’,天没有一是大字,而人有一是大字,所以‘天没有它大,人有它大’。我这么说能听明白吗?” “明白了!” “文亮,再来一个。” 赫文亮已跑出了圈外,他在章娅莲身后比划一下,便把手绢藏在手心里继续跑。对面的人瞅着章娅莲笑,罗安萍也在对面笑。 “抓住你了罗安萍。” “你不是把手绢放在三姐身后了吗?” “不骗你,怎么才能抓到你。” “那——我给大家唱一首的主题歌‘我的祖国’” 罗安萍迎风摆了一下头。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稍公的号子, 看惯船上的白帆。” 声情并茂,顾盼生姿。没想到,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罗安萍,唱起歌来却是那样的自然、动听。圆润婉转的歌声感染了大家,到了合唱的时候都跟着唱了起来。很少有知道歌词的,大都哼着曲调,歌声中凸显出罗安萍的嗓音。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象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后面的歌词罗安萍也记不准了,趁着大伙合唱的时候跑开了。 黄克豪被罗安萍抓到了。 “大牙,来套棍。” 丁龙的提议得到大家的响应。 夜间,青年点的广场上常看见黄克豪舞弄着木棍,天色的原因谁也看不清楚。有一次,丁龙拿出手电筒往外照,黄克豪立即收起木棍回了屋。 “行。”黄克豪看了看抬东西的木棍子,“这些都不行。” “这好办”丁龙拿起赫文亮的镰刀,“我给你弄一根。” “丢手绢,丢手绢------”是刘月如、方莉莉在唱,章娅莲、罗安萍跟着唱,女生们在唱,男生们也在唱。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没人跑动,青年们也在唱,拍着手唱,摇晃着身子唱,唱的那样起劲。 “这个怎么样?”丁龙将一根木棍扔给黄克豪。 用脚尖挑起木棍,单手接住向前一伸,不粗不细还非常直,“挺好。” 没有开式,没有亮相,黄克豪直接将棍轮了起来。一会儿横扫,一会儿竖劈,一会儿握住木棍中间,在头上,在身前身后转动,木棍过后有风、有声。 没有收式,黄克豪停了下来,给人的感觉还没结束,也许真没结束。 “丢手绢,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歌声没有稚气,却充满了朝气。脸上没有童年的天真烂漫,却充满了纯真。 一群飞去的小鸟又踅了回来,在空中盘旋后落在了树上。它们在树冠里窜上窜下,它们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它们新奇地瞧着下面的这群人。哪来的?他们在干什么?唱的歌怎么比我们还好听? 章娅莲走进圈子里,“好啦好啦,游戏到此结束。” “再玩会呗。”丁龙还没玩够。 “是啊,挺有意思的再玩一会吧。”看来都没玩够。 “好!再玩一会就再玩一会,这回咱们玩老鹰捉小鸡。”这是怎么了,章娅莲和小孩的游戏摽上了劲。 没人反对了,虽然也有人觉得没意思。 高天榜是“老鹰”,章娅莲是“老母鸡”。章娅莲身后,男生、女生无顾忌地混抱在一起。“老鹰”忽左忽右捉“小鸡”,“老母鸡”左抵右挡地护着“小鸡”。大姑娘、小伙子们玩的象小孩子那样认真,比小孩子还开心。 十二点多了,火山口上坐成四堆人。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