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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情绪。 虽然他是实习生,但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大手术,但每次却比以往都紧张的多。 这次手术采用的是刚从国外引进的新方法,成功率比普通的高一些,但难度也大多了,在国内这种方法还没有人成功过,夏行思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用的,如果他不做那病人就只能是死,如果他做了还有一些希望。 所以他一定要成功。 夏行思的眉皱紧,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旁边的言宗察觉到异样,立刻开口问:“学长,怎么了?” “……”夏行思没有回答,突然跪在了地上。 言宗先是吓了一跳,但他也不是第一次参加的菜鸟,所以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既然学长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就把一切做的好好的。 夏行思手中的动作继续进行中,动作明显比刚才熟练多了。 言宗明白了,学长是找了一个最佳的手术位置,由于这种方法比较特殊,入刀位置也和普通的方法不一样,而且病人已经过了最佳治愈时间,这样做成功率更大。 紧锣密鼓的手术在一分一秒的进行中。 …… 有黄医生在,张诚悠的工作明显轻松多了,而且黄医师也不会像夏行思那样让他跑来跑去的做这做那,只有夏行思才会真正的让他做事,学到东西。 “张医生,下班了,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医生下班的时间,黄医生收好诊单,问道。 “喝一杯?”张诚悠想了想,摇头,道:“不不不,我和大叔……不,和夏医生一起走。” “你要等夏行思啊,他那个手术恐怕要做好久的,他一向都那样,工作狂,你可以先走,不用等他的,等他下班估计都快半夜了。” 黄医生已经脱下了白袍,收好了包,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没关系,我等他一起。”张诚悠果断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一定要等夏行思。 “那好吧,随你,那我先走了,记得锁门啊。” “好。”张诚悠点点头,站起来朝走廊上看了看,诊室基本都空了,只剩下几个实习小护士在收拾东西。 看来这个医院里,像大叔这种兢兢业业、常年加班的医生真是少的可怜啊。 …… 几个小时在这无声的寂静中渐渐过去了,手术室仍是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走廊上的家属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坐立不安。 空气仿若要窒息,沉重的呼吸中夹杂着汗,闷热、紧张在小小的手术室里崩成一团。 汗顺着夏行思冷肃的面庞往下流,一直流到脖子里,顺着衣服的纹路不断往下淌,蓝色的手术服背后已经湿成了一片。 头顶的灯光还是那么耀眼,光打在他的背上,黏腻湿漉的蓝色衣服紧密的贴着他的背,随着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起伏。 现在明明是3月,他却热成这样。 他根本顾不上擦,任由汗往下淌,和几个小时前一样专注,好像没有一点儿疲惫。 每个人都如同被掐住脖子般小心的呼吸,大屏幕的手术仍然在小心仔细的进行。 一下又一下,像画画似的,只要每一下是成功,慢慢的就是一个成功的手术。 手术就是这么简单。 一滴汗落在手术台边。 “啪嗒——” 随着夏行思的手,最后一刀终于完成了,室内隔膜部缺损终于成功填补完成。 夏行思跪在地上,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一直压在他双肩上的压抑终于减轻了许多。 他把沾血的工具扔进手术盘里,刚想站起来,却感觉膝盖一麻,差点摔倒,还好言宗扶了他一把,他才站稳,大概是跪的时间太久了,他也来不及说谢谢,一张脸严肃的如同石膏像,从言宗手里接过针线,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即使快到了尾声,也不能放松,仍然要当成大事一样认真的完成,在刚学医时,院长就是这么告诉他的,所以院长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也一直都记着这点。 每一针都谨小慎微,比画家画在画纸上的每一笔还要细致万分。 最后一针。 终于完成了。 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夏行思扬起手臂擦了擦额前的汗,像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般释然,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消失了。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转身想打开门,告诉病人家属们这个好消息,却突然眼前一片黑,阵阵眩晕像龙卷风一样盘旋而来,他感觉自己被包围了,脑袋好像在被□□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 见状,其他的护士医生统统上前,人人都想扶住他,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下级关心上级般格式化的关心。 言宗是最快的,已经冲到了夏行思的身后,可是夏行思却自己用手扶住了门框,一个人站住了。 修长消瘦的背影,就这么站在灰色的门边,显的孤单又坚毅,想抚摸却又心生畏惧。 “学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言宗站在他的后面,看着,忍不住开口问。 夏行思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坚持打开门,对焦急等候的病人家属做了一个简单的胜利手势,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家属们立刻欢喜的上前,对夏行思连声道谢,然后迫不及待的进入诊室。 这种场面夏行思见多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护士们收拾手术室,然后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往外走。 虽然他现在很累,但他更想立刻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浑身都是汗让人非常不舒服。 走廊上非常安静,好像除了他,都,没有什么人。 他拖着缓慢的步伐走着,一把摘下了手术帽,湿漉漉的黑发像顽皮的小孩子覆盖在额前。 他一边走,一边往外瞟了一眼,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他的眼睛无意间扫过墙壁上的时钟,时钟已经快指向了九点。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难怪这么安静,大家都下班回去了。 对了,那张诚悠应该也回去了吧。 都这么晚了,那个小痞子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呆在医院里等自己的,一定早早的冲出医院,到那里玩去了吧,就像前几天下班了黄医生还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年轻人都这样,喜欢泡酒吧泡夜店,不像自己,是一下班就回家的老头子。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胃一阵绞痛。 他咬住嘴唇,一声也不吭,忙碌的护士在照顾着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安静的他。 他一手扶着墙壁站住,一手捂住了胃。 大概是没有吃完饭,胃病发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