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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辜?”王烨冷笑,“你如果无辜,就没有人是有罪的了。阮西子,是你害的深蓝失去骨干,日益衰败,你就等着和深蓝一起毁灭那一天吧。” 语毕,他很快转身离开,阮西子捏着手里的高脚杯,险些将杯子摔到地上。 “我好像看见王烨了。”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西子转头看去,严君泽站在那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走的时候看你的眼神很凶狠,你没事吧?” 阮西子无语道:“他一直觉得你和简然离开深蓝是因为我,是我拉走了深蓝的骨干,让深蓝日益衰败,所以他想要报复我,刚才还来威胁我,跟我说我的好日子没几天了。”她抬手按按额角,“严总监,你觉得深蓝有今天真的全怪我吗?” 严君泽抿唇沉默,事实上,珠宝行业就和餐饮行业差不多,一个顶级的厨师可以掌握一间餐饮公司的命脉,当他离开之后,这家公司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厨师,口味和菜系变换,得不到回头客和新顾客,离死也不远了。 珠宝行业,甚至于整个时尚行业,设计师便是一个品牌的命脉,一个老旧的设计师可以让一个知名品牌走向毁灭,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却可以让某些死气沉沉的品牌起死回生。严君泽和简然的离开对深蓝这样发展中的珠宝集团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但这些不该怪在阮西子身上。 “这不怪你。”严君泽的话带着十二万分的理智与权威,“不管是我还是简然,离开的初衷都是因为理念不合。从根本上讲,这都是王烨一手造成的。他以总裁的身份进行独断,不理会我和简然的意见,这样的深蓝已经和过去不一样,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 少顷,他抬眼看着阮西子:“至于离开之后去哪里,都只是我们的个人意愿。我在深蓝干了前半生,但不代表我就属于某个公司,我是自由的设计师,有权利决定自己在哪里工作,为谁服务,又要为谁而留在何处。”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阮西子低下了头,她沉默许久,道了谢便匆匆离开,既已分开,便不要再给彼此可能重新开始的机会,耽误彼此的时间,她在这一点上做得一直很好,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实在不是个渣女。 而他,就做不到那么潇洒了。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严君泽烦躁地走向露台边缘往下看,高楼大厦那么多,地面上的人好像蚂蚁一样弱小卑微,但就是蚂蚁一样的人类,却有着无数复杂的烦恼。 深夜。 医院。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陈倦倏地站起来,看到了推出来的陈奶奶。 “怎么样。” 他冷静地问纪远,纪远摘掉口罩说:“对不起,陈总。老夫人的病早就恶化了,只是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 饶是陈倦此刻也失去理智发了火,他愤怒地按住纪远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是谁请你到家里来,付给你薪水,你应该很清楚吧?老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吗?” 纪远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陈总,是我不对。” 周叔疲惫地上前拉开两人,轻声道:“陈总,这不能怪纪医生,是老夫人逼他那么做的,他也很无奈,你就别为难他了。” 陈倦看向周叔:“可以。我当然可以不为难他。那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老天爷一直要为难我?我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还要夺走我奶奶,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周叔,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活着送走他们每一个人,会让我觉得我活着的时间都是用他们的死换来的。” 周叔诧异地看着陈倦,他的话让他错愕惊讶,也让他心酸难受。 他很久都没说话,许久,是纪远低声道:“陈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间了。”他痛苦道,“老夫人……没多久时间了。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天。您该做的,是尽可能的陪伴在她身边,让她知道您会好好活下去,才可以安心地离开。” 离开。 每个人都终将离开他身边。 从此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亲人。 陈倦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嘲弄地笑出了声。 第43章 DM的庆功酒会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一点钟才结束。 阮西子离开酒会,坐在车里等代驾,等待的时候不断拨打着陈倦的电话,只是这个答应了会来却从头到尾没有露面的男人,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阮西子有些担心,害怕他出什么事,他的病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她没能力一探究竟,就只能尽可能的以防万一。 此时此刻,她的担心升至顶,既然无法联络上陈倦本人,那就只能找一找永远都了解他行踪的易则了。 易则接电话倒是很快,但对于她的问题,他也是无可奉告的态度。 “阮设计师,您不用担心,陈总他……很安全,他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今天不能过去参加酒会了。” 他的解释很官方,除了可以让她确定他没出事之外,得不到任何别的讯息。 但仅仅是如此,也已经足够了。 阮西子道了谢便挂断电话,闭眸养神的间隙,代驾已经到了,正在敲车窗。 她走下驾驶座,让代驾开车,自己坐在车后座上看着手机屏幕。 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和陈倦朝夕相处,几乎吃喝都在一起,这是她在过去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在这之前,她已经努力想要忘记他了,可这半个月的时间却让她越陷越深,到了今天,她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和勇气确定自己能够走出来。 这份感情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比过去三次每一次都要让她更深切地意识到,她爱上了一个人,她愿意为这个人生,为这个人死。 阮西子到家的时候,是夜里十二点。 一进门,挂钟敲响,十二点钟的钟声带着丧鸣的气息,她浑身都在颤抖。 医院。 陈奶奶慢慢转醒,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疲惫极了。 “……乖孙。”她沙哑开口,坐在病床边的陈倦怔怔地看向她,还有些回不过神。 陈奶奶微笑道,“乖孙,奶奶让你担心了。” 陈倦倏地反应过来,紧张地握住奶奶的手,明明有无数的话想跟她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尽管微笑很需要力气,可陈奶奶还是尽自己所能地笑着,好像只要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就可以让自己的乖孙子不那么难过。 “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吃过药了吗?你的身体不能劳累,要好好休息,不用守着我。”陈奶奶努力回握住孙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留恋,“乖孙,奶奶快不行了……奶奶对不起你,说过要陪你一辈子,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