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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替您揉一揉。”

    李矜然“嗯”了一声，便应允了。

    毕春的手法十分到位，才揉了一会儿她便察觉到先前的酸痛感正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舒适感。

    过了片刻便将毕春扶了起来，笑盈盈道：“多谢，我已经好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些不过是奴婢分内之事。”

    李矜然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静静候在此处，等着莫延今出来。

    她往不远处大门紧闭的朱红殿门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吱呀”一声，乾元殿的门突然打开。

    莫延今从里头迈了出来，身后跟着堆积了一脸笑意的王才。

    原先一直目视前方的他，似是若有所觉般，突然将头转了过来，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莫延今转过身朝王才道：“不必送了，就到这吧。”

    王才颔首，恭敬应下：“是。”又朝李矜然这边遥遥行了个礼，李矜然见状，同样有礼地点了点头。王才随即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莫延今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将手负在身后，朝她走了过来，蹙了蹙眉，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

    李矜然咧嘴笑了笑：“等你呀！”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毕春无须多言，早在莫延今走过来时便十分自觉地远远退到一侧。

    “等本督做甚？”莫延今不解地睨了她一眼。

    “方才督公替我说了话，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顿了顿，姣好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疑虑，“不过，我想知道督公为何要帮我？”

    莫延今对上她水意盈盈的眸光，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以及左侧脸颊那道十分碍眼的红痕，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只是面色依旧不显。

    “不必谢我，本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哦，督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李矜然倒也没有反驳，他开心就好，反正她就是这么认为就行了。

    莫延今没有回话，气氛突然间又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渐渐地，似是有股奇怪的异样在二人之间蔓延。

    最后还是莫延今觉得有些不耐，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还有何事？”

    李矜然原本待在这里，便是为了同他随便说说话罢了，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她又不想他走那么快，便开始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话题。

    突然，她眸光一亮，下意识便凑上去拽了拽他的衣袖，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督公，还有一事。”

    莫延今十分冷漠地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扯出，面无表情道：“何事？”

    李矜然倒也不在意，轻启红唇，神情突然变得苦恼，自顾自自道：“就是……我先前炖了鸡汤，从昨晚便熬着了，好不容易炖好，结果去找你的时候在御花园碰到了萧景宁，她同我过不去……”说着说着，她的音量渐低，眸中的色彩渐渐黯了下来，神情十分委屈，“不仅要打我，还害得我把要给你的鸡汤不小心弄洒了。”

    莫延今眼神暗了暗，他倒是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

    “你看这道刮痕，就是她挠的！”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颊，双眼睁得直圆，神色愤愤，“可疼了！”

    李矜然见他仍旧不理她，又继续扯了扯他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你说，万一真的留下疤痕，破相了怎么办？”

    莫延今默了一会，看向她的目光深邃不已，想了想，终还是安慰道：“不会。”这次倒是没有再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中拉开。

    “要不……”李矜然的眸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随后踮了踮脚，将自己的左脸凑到了他唇边，“你给我吹一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的二更终于写完了，但还是晚了……

    31、送药

    莫延今看着突然凑到眼前的脸颊,瞳孔骤然一缩，眸光深邃，脸上神情晦暗不明。她的身上好似有股淡淡的香味,径直萦绕在他的鼻尖上，她离他离得极近，只要他稍稍低下头，他的唇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碰到她的脸颊。

    李矜然见他许久没有动作，便轻声唤了一句：“督公？”

    他的思绪不知何时已经飘飞,直到李矜然这一声低唤才将他唤回神来。目光再次聚焦到她的脸上，他垂在身后的双手忍不住攥了攥拳,而后敛了神色，不动声色地退了开来，同她保持距离。

    “李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闺中女子，本督纵然是个阉人,但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李矜然见他这般动作,眸中突然显现出一抹失望，可转念一想，照他这样的性子,这般动作也说得过去,随后便将那份失望的心绪给抛诸脑后了。

    莫延今垂了垂眼睫,神色平静：“本督还有事,先走了。”不待她回答,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李矜然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去，脊背挺得笔直,黑色的蟒服掀起一抹飘逸的弧度，明明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他好像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噗嗤——”李矜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见他走远，毕春重新走到了她身旁，见她笑得如此开怀，好奇道：“小姐同督公说了什么，怎的这般开心？”莫延今素来有“活阎王”的名声，一般人在他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遑论同他说笑了，是以她这才忍不住出声询问。

    李矜然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后抿了抿唇，将上扬的嘴角压下，说：“我们回去吧。”

    待她同毕春回到坤宁宫时，孙嬷嬷立即迎了上来，“小姐，来为您就诊的太医已经等候多时了，咱们还是先去给太医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吧，若是真的留下疤痕可就不得了了。”

    李矜然愣了一下，她竟然把这茬事情给忘了。闻言也不敢再多耽搁，跟着孙嬷嬷连忙过去了。

    待她进到正殿时，皇后也恰好出来，而那名有些年纪的太医则毕恭毕敬地候在一侧。

    皇后见此，连忙招呼了她过去，又朝那名太医颔了颔首：“江太医，有劳了。”

    江太医拱手行了礼：“娘娘言重，下官分内之事罢了。”

    李矜然乖乖坐在皇后身边，任由江太医替她诊治，过了片刻，江太医才出声道：“娘娘同大小姐不必担忧，大小姐脸上那道抓伤不算严重，待臣开副药膏，每日敷上去，过些时日便好了，只是这段时日，饮食还是清淡些比较好。”

    皇后闻言总算舒了口气，顿了顿，又道：“那她的眼睛呢？”

    “这个娘娘更加不用忧心，用些冰敷上一敷即可。”

    “如此便多谢江太医了。”

    李矜然侧头朝皇后娇娇一笑，“姑母您看，我就说没事吧。”

    皇后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