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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不放心地朝袋子里看了眼,确认了里面的东西都还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碎……”他嘀咕着,把牛皮袋放在一边,似乎怕自己不小心压上去,而后才低头擦着打火石,打算给干枝点个火。 就这么会儿工夫,原本已经认命装死的狮子不知怎么又活泛了起来,猛地挣动两下,撒泼似滚来滚去,似乎想趁机咬断藤茎逃走。 好像它逃得掉似的…… 凯文生怕他滚来滚去压到牛皮袋,忍不住抬头想吓唬他,却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 就见被藤茎五花大绑的狮子在眨眼间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棕发男孩儿。他正要从变松了的藤茎里挣脱出来,表情凶巴巴的,投向凯文的目光里满是敌意。 凯文:“……”说好的正经野兽呢?怎么一言不合就变人? 他有点儿淡淡的胃疼。 结果还没等他从错愕和胃疼中回过神来,那男孩儿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软肋,猛地扑到地上,一把朝那牛皮袋抓去! “别碰!”凯文喝道! 可惜已经晚了…… 那男孩儿凶猛的气势很足,想找个威胁的愿望也很美,就是手有点儿短。 没能抓全,最终一巴掌拍在了上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凯文:“……” 他一把掀开男孩儿的爪子,左手狠狠一抽藤茎的活结,把那小王八蛋捆紧了;右手一把抓过牛皮袋,急急打开袋口在里头扒拉了一番,而后捏出了一颗黑色的圆粒。 那玩意儿大小跟豆子差不多,乍一看像甲虫,只是不小心被压瘪了,侧面还沾着一点儿烟金色的痕迹,仿佛死得十分冤屈。 “……”凯文清瘦的脸上面无表情,额角青筋直蹦。 这不起眼的“甲虫”叫做信砂,常用于战时,军队里人人都有,潜行偷袭时,往往靠它传达方位信息,必要情况下还能求救。 为了区分,不同军队所使用的的信砂颜色不同,普通士兵和军官也不一样,至于指挥官那一级的,一种颜色更是只代表特定的某个人。 这玩意儿捏爆就能起效,cao作亲民,十分傻瓜。 一般情况下,士兵见到信砂普遍像见了亲妈一样欣喜……除了此时的凯文。 他捏着这枚屈死的信砂,别说欣喜了,简直想把那手贱的小王八蛋吊起来打。不仅如此,他猜测收到信砂的那头同样不会有什么欣喜之情,说不定已经吓死了……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猜测得还挺准—— 位于北端大裂谷深处的乌金悬宫里,观象高台上“咣当”一声响,老神官扒着观象池的手一撒,直挺挺地撅了过去。 余下两位年轻神官反应不及,依旧目瞪口呆地盯着池水中绽开的一簇光亮。 “我没做梦吧?!信砂?!烟金色?!”其中一位神官叫着,表情好像见了鬼,“不不不,一定是我记错了,烟金色代表的不止一个人吧?!” 另一位则是真见了鬼,一脸恍惚道:“你没记错,烟金色只代表一个人。就是那个青铜指挥官,凯文·法斯宾德……” “可是……可是他很多年前就死了啊!” 半小时之后,乌金悬宫深处,刚继任的新帝从床上翻身坐起,眼皮直跳地听内侍官叫道:“陛下!神官院刚刚上报说,法斯宾德指挥官在安多哈密林一带诈尸了!” 新帝:“……………………………………” 第2章 凯文鼻子一痒,扭头打了个喷嚏。 他稍微想象了一下王宫那边可能会有的反应,只觉得自己手臂上的寒毛都排着队立正了。 这下好了,骑虎难下。 那个被捆成蚕蛹的小王八蛋在地上蠕动了两下,怎么也挣脱不开身上的藤茎,又急又气,憋得满脸通红。他艰难地抻着脖子,凶巴巴地“呸”了一声,仰脸就要叫嚷,结果正对上凯文黑如锅底的脸色,顿时咽了回去,好悬没噎死。 凯文在他面前蹲下来,看似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问:“哪只手?” 小王八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小小年纪,声音本该是清亮生脆的,此时却嘶哑得厉害,不比凯文好多少,可见也没少受罪。 凯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嘴上却还在吓唬:“我问你哪只手抓的牛皮袋?”说着,他还故意动作明显地摸了一下短刀的刀背。 小王八蛋:“……” 他的脸憋得更红了,犟着脖子道:“我、我刚才看了,不就拍死了一只黑虫子吗?大不了我赔你一个!” 凯文闻言笑了一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哦?怎么赔?” 男孩儿再次蠕动了两下,艰难地跪坐起来,一只手鸡爪子似的在身上挠了挠,从抹布般的衣服上顺手抓了一只,摊开给凯文:“喏,还你个彩色的,还会飞。” 凯文:“……”他一时竟分辨不出这孩子是挑衅还是真傻。 小孩子的想法常常难以估量,凯文对这种幼小活物的理解全凭以往经验。很可惜,他碰见过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熊。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尤其善于气人和挑衅…… 于是五分钟后,凯文放松地泡在河里,一边清洗着身上的泥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该怎么解释所谓的“死而复生”。 那个一张嘴就仿佛在找揍的小王八蛋,则被挂在河边的高树上,像个倒吊的大蚕蛹,一边摇晃,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 他不愧来自于巨兽人这种战斗种族,年纪虽小,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冲凯文叫道:“你居然打孩子你还要不要脸——” 凯文头也不回道:“不要。” 男孩儿继续嚎:“我才八岁半,连个虫子都捏不死——” 凯文失笑:“哄鬼呢?你换个形态就能咬断我的脖子。” 男孩儿:“我要吐了啊啊啊啊——” 凯文:“吐吧,我不看你。” 男孩儿“哇”地一声假哭起来。 凯文:“……” 他嚎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凯文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丢给他,反倒收拾收拾上了岸,水鬼似的拎着短刀走远了。 男孩儿默默住了嘴。 凯文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也没有在寂静的深林里搅合出什么动静。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拎着三只肥硕的安多哈地鼠和几枚拳头大的野鸟蛋。 他蹲在河边熟练地剥皮放血,挑出内脏,沥尽了水后,回到树下支架烤了起来,顺便还把那几枚鸟蛋埋在了火堆的泥土下。 安多哈地鼠每只都有成年人小臂长,肥瘦刚好,在火烤下滋滋冒着油,亮汪汪的。凯文把之前拾来的果子揉碎了,将汁液抹在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