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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心跳如擂,绷着那口气才没有软下腿去,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 “下去吧。” 退出门外,来福扶着廊柱依旧不敢大声喘气,皇上在警告他不要和世子走得太近!皇上看重世子,容不得有一点点会让世子羽翼有损的事,会这么警告他一句已是待他不薄。 他得想办法和世子通个气,本来要告诉世子大姑娘的才能被皇上惦记的事却也不能说了…… 来福猛的抬头,皇上……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吞了口口水,来福后背尽湿。 御书房内,皇帝依旧笑着,只是怎么都掩不下眼里的阴冷,他的晏惜什么都好,他觉得不好的自是要亲自将之剔去。 *** 花芷带着礼去了好久未去的楚家医馆。 楚大夫看着这个气度已然天差地别的姑娘也不知是欣慰多一些还是惋惜多一些,若非没有退路,她又岂会强硬如斯,若花老大人知晓了怕也是心疼的。 “楚大夫。”花芷裣身一礼,“您看着精神差了些。” “前儿着了凉,有点咳嗽。”楚大夫请着人往里走,“花老大人可好?” “很好,祖父还让我向您道谢,您的药帮大忙了,今年还得请您尽可能多准备一些冻疮药。” 楚大夫看向她,“就是花家所有人天天用你带去的那些也是够的。” “那边受这冻疮之苦的人很多,没几个手脚是完好的。”花芷跨过门槛,在屋内落座,“其实今儿来我也想和大夫谈谈这事,您的冻疮药比之那边的要高明许多,不知冻疮方子您可愿卖?” 楚大夫心头明了,随手拖了纸笔把方子写了下来,“无需买,拿去便是。” 这个年代医德高尚的大夫并不少见,花芷也不想用银子来玷污了这美德,想着回头得从芍药那挖个方子来回报楚大夫才是。 “我会将这药方送到吴守将手里,福泽一方。” 楚大夫笑了,“能帮上前方将士些许小忙,是老夫之幸。” “楚大夫高义。” “之前你把那个用酒退烧的法子给了老夫,老夫却也没和你这般客气。” 花芷本也不擅长说这些场面话,当即便不再说。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书生 楚大夫说起她来的目的,“你家护院送来的那个书生看着一身青紫,好在伤势不算严重,苏嬷嬷看着不严重相比较起来伤得却要厉害些,毕竟年纪大了,那一下又伤了腰,怕是需得好好养上一段时日。” “您放心,我会让人好生照顾苏嬷嬷,只是那书生……”花芷眉头微攒,“马上就是秋闱,可会影响到他?” 楚大夫捻了捻胡子,“怕是会有些妨碍,别看没伤到筋骨,疼却也是真疼。” 要真是如此那这份人情就欠大了,不过她却是得认的,他帮了花灵是事实,一个人情换来花灵的清白,值。 “他可还在?” “在,老夫想着你怕是会过来就把人留下了,他也是来京赴考,不过因事耽误了就来得晚了些,如今客栈处处客满怕是不好找,老夫给指了条路,让那下人先去找地方安置了。” 花芷起身一礼,“多谢您。” “无须无此,老夫也曾承花老大人诸多照顾。”楚大夫也站了起来,“他就在后院。” 医馆后边连着个两进的宅子,楚大夫一家住在二进院,前边这一进里一边厢做药房用,院子里晒着药材,药香扑鼻,左厢房住着楚大夫两个徒弟和两个药童,剩下的那间房虽没住人却也收拾得整齐,若有病人不便时可偶作休息,书生现今就在那。 为避嫌,楚大夫亲自陪着,两个丫鬟更是跟得寸步不离。 屋里的人听着动静已经站了起来,原本只以为是楚大夫来了,却没想还有女眷,他忙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确定仪表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花芷看他这般心下多了分好感,会下意识给人尊重的人品性不会太差,当然,品性差的人当时也不会明知对方人多还出手相救。 楚大夫给他做介绍,“这是花家大姑娘。” 花家的那位大姑娘?不等花芷有所表示他就先弯下了腰,“小生余夏生,见过大姑娘。” 花芷这是第二次直面文人对花家的尊敬,第一次是在襄阳。 她回了一礼,“小女感谢先生高义,对受困的meimei伸出援助之手。” 余夏生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那个被无赖困住差点寻了死路的竟是花家的姑娘?花家如今,如今竟是这般境况吗? 这么想着,他脸上已有怒色,“那姑娘可是脱困了?当时真是……小生惭愧,没能帮上忙。” 花芷只以为他是怒天子脚下发生此等事,不做多想,道:“多得先生拼尽全力阻拦方为家中护院赶到拖延了时间,如今舍妹已无事,并托小女向先生转达谢意。” “愧不敢受愧不敢受,小生真是惭愧得紧。”余夏生红着脸连连摇手,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脸都有一瞬的扭曲,等那股痛缓下来又跟没事人似的。 面对这样一个人,花芷自然而然就变得柔软起来,“先生伤得不轻,若是影响了先生几日后的秋闱……” “大姑娘不用如此。”余夏生神情一片坦然,“小生来之前老师就说了若能一举得中自是幸事,若不能也无需怨天尤人,努力三年再来便是,更何况小生所学又岂会因着受了这么点伤就忘了,说不得痛上一痛还能提神醒脑,考得更好。” 这般好的心态,鱼跃龙门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若祖父知晓有这么个学子不知得有多高兴。 “对了。”余夏生去柜子上拿过包裹打开,从里拿出一封信来,“老师当年曾有幸受花老大人指点,老师一直记着这点拔之恩,此次小生前来老师有书信一封,请大姑娘收下。” 这样的信花芷这几日收了已不止一封,放在以前这就是一封引荐信,一些曾和祖父有旧的人有小辈或者学生前来应试时会让他们带着来拜见祖父,不论交情深浅,以花老大人之品性,有这香火情在真遇着什么事时定会多看顾几分。 可在明知花家倒台之后还如此做便和寻庇护没了关系,而是借此表明他们的态度,不论花家是抄家还是流放,文人之首他们认的还是花家。 这一刻,花芷再次觉得花家坚持这么多年有了回报。 花芷裣身一礼,无声的道谢。 余夏生避之不及,已是受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好不容易让余夏生收了谢礼,从医馆出来天已擦黑。 花芷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腿上了马车,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感叹了一句这一天总算过去了,几乎是眼皮一沾上就睡了过去,迎春把角落里的薄被拿出来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