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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利索的宫女进来收拾收拾。” “是,奴才领旨。” 片刻功夫,几个宫婢便井然有序的将内室一片狼藉恢复如初。 “陛下,贵人的药熬制好了。”杏春捧着托盘在珠帘外轻声道,“御医嘱咐奴婢今晚定要喂贵人用上一碗。” “进来。”齐毓玠用未受伤的手揉了揉太阳xue,他瞥了眼状似睡得深沉的女人,冷声道,“起来吃药。” 陛下声音带着寒气,仿佛心情不善。 杏春端着托盘候在下首,有些紧张,更替她们家娘娘担忧,娘娘病着,精神恹恹的,陛下却如此没有耐性,待会儿可如何是好? 分明娘娘是用多了荔枝才病倒的,陛下他…… “将药放着,退下。”齐毓玠没有闲情逸致听他们嘀咕,烦躁的将人都轰走,他抬眸斜了眼沙漏,摸约还有两个时辰便要早朝。 头昏目眩地撑着额头,齐毓玠觉得眼前一片迷糊,实在是困极,他侧眸盯着床上背对他的女人,不耐道,“你是起来喝药还是让朕亲自喂你?” 见她犹豫不决,似乎在试探他的底线,齐毓玠霎时轻笑出声,他了然地颔首,眸色冷冷道,“看来是想让朕亲自喂你,无碍,朕且……” “唔。”揉了揉双眼,乔亦柔硬生生把眸子揉得惺忪了然后撑着床榻起身,“陛下?陛下嫔妾这是怎么了?感觉嗓子有些痛,周身无力,还有……”乔亦柔这才赫然想起来的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陛下给她剥荔枝来着,后来呢?她怎么就躺到床上了?还有方才那位离开的陌生男子,听陛下唤他傅太医?咦,是个御医呀!倒是可惜她没瞅见他正脸,不知是否真长了一张足以迷惑陛下的绝美…… “张嘴吃药。”齐毓玠用未受伤的右手猛地端起药碗,赫然凑到她唇边。 乔亦柔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微微启唇,然后一股苦涩难闻的液体顿时灌入她咽喉,太难喝了,她想拒绝,奈何陛下太残暴了,果然,他对她是温柔不起来的,他定是将温柔都给了…… 正想着,最后小半口沉淀在碗底的苦药顷刻倒入她咽喉,抗拒不了,只能努力咽下去,苦得她想哭。 “乔贵人。”齐毓玠用力将空碗掷在一旁桌上,他面色阴沉地攫住她,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朕可从来没有亲自喂别人吃过药,也没有给别人剥过荔枝。” 第34章 嘁, 狗皇帝还敢正儿八经的凶她? 他除了粗暴的喂她吃药之外,哪里舍得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待别人?还有荔枝, 乔亦柔伸手捂住苦得难受的咽喉,她好像有些回忆起来了,方才狗皇帝离开大殿后,她被逼无奈的吃完那些荔枝后便觉四肢发冷,然体内却又燥热得不行, 她想叫杏春给她沏壶凉茶, 但意识骤然迷迷糊糊起来,眼前画面恍惚不清,周身提不起劲儿, 也出不了声唤人进来帮忙, 再之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 闭了闭眼, 乔亦柔努力回想。 朦胧中像是什么在脑海一晃而过,她是不是昏迷了?然后被狗皇帝抱上了床榻?还有刚才喝下去的那碗苦药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年轻御医,莫非是她真被那些荔枝害得生病了? 乔亦柔陡然义愤填膺起来, 狗皇帝真的太过分太可恶了,她都病了,他却在她寝殿与那年轻御医……他衣袍都解开连胸膛都露出来了,还和那年轻御医站的那般亲近,是想当着她面做什么?虽然这里是皇宫,但此处好歹是她寝殿,他们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齐毓玠:“……” 他实在是疲乏, 加之剧痛在身,不想跟她理论。 再者昨日据线报来传,属地离皇城较近的端王敬王很有可能这两日就要抵达,他政务繁多,还要顺一顺旒狄二国朝拜的接待事宜,此时若还不抓紧时间休憩会儿,明日只怕要在大臣面前出丑。 “睡吧,朕都替你累得慌。”齐毓玠拧着脸,他蹙眉无奈地摇头,低声说道。 语毕,他艰难弯腰褪下脚上玄色缎鞋,作势要上床榻。 什么叫他替她累得慌?乔亦柔猛地侧眸朝狗皇帝瞧去,他脸色怪难看的,如罩一层阴霾,连双唇都泛着淡淡的青白。眼下他已经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他上榻的动作格外缓慢小心,仿佛生怕触及到什么似的。 狗皇帝这幅样子委实古怪,莫非受伤了?不过—— 乔亦柔赫然一怔,整个人清醒了,她望着越来越近的狗皇帝,瞠目结舌,他爬上榻作什么?他要跟她一起睡? 猛地将滑到腰际的薄被揽上来,乔亦柔警惕地盯着身旁男人。 他却用右臂不耐地攘了攘她,好像在示意她给他腾出位置。 乔亦柔心不甘情不愿往里挪,努力让声音不透露出嫌弃,“陛下,嫔妾如今抱恙在身,只怕是无法伺候……” “朕只想静静的歇会儿。”齐毓玠可怜巴巴的用没受伤的右臂撑着床榻,他缓缓躺下,动作中却无意触及左手手腕,登时一片痛楚袭来,面色扭曲地咬了咬牙,他勉强躺好,额上又沁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陛下。”乔亦柔俯首看着他脸色,实在过于古怪,想了想,怕他在她榻上有个万一,这可就不好解释了,便多嘴问道,“陛下身子不适?可要唤御医?”说完,蓦地就想起方才出殿的那位年轻男子,眸中顿时变得若有深意起来,啧啧啧啧…… “呵……”唇间溢出一声嗤笑,齐毓玠阖上双眸,他声音氤氲着浓厚疲倦,显得有气无力的,“乔贵人,改日朕要好生与你谈谈,开诚布公的谈谈,所以此刻你就老实些,让朕好好睡上一觉,朕今晚实在是太辛苦,身心俱疲。”他声音逐渐变轻变浅,然后彻底安静,慢慢地,他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么快就睡着了? 乔亦柔撇了撇嘴角,她望着狗皇帝睡得端端正正的样子,心下鄙夷,他还好意思辛苦?她岂不是比他更辛苦? 无声叹了口气,乔亦柔远远避开他躺在床的里侧,她揉了揉眼睛,其实她身子也很不好受,疲软头晕,隐隐有些恶心。而先前她方才那般精神主要是被狗皇帝与年轻御医的画面吓到了,眼下刺激紧张感过去,她就被体内的各种不适反应打倒了。 扯了扯被子,乔亦柔闭上双眼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一直介于似睡非醒之中,眼皮外有光亮,令她很不适。 惺忪睁眼,乔亦柔皱眉望着室内那一盏盏未燃尽的烛火,她半坐起身,转头睨了眼身旁陷入熟睡中的陛下。 她夜里不习惯掌灯睡觉,会没法深入睡眠。 等了半晌,稍微清醒后,乔亦柔决定去将灯盏熄灭,她轻手轻脚地从狗皇帝身上爬过去,踩着木屐将室内所有灯火吹灭。 等全部熄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