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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糟粕,留其精华。再说了,老祖宗那时候的大燕是什么样子,这满朝文武是什么人,现在的大燕又是什么样子,站在这金銮殿上都又是些什么东西,你们处处要比,拿先拿自己比比好了。” 皇帝看起来还没有消气,语气相当得激动,声音也格外的高昂,这话显然说的是气话,但即便是气话,从天子的口中说出来,也很难让人就这么不当一回事。 满朝寂静,无人再敢高声言语。 燕秦也清楚得很,这些人不吭声,只是因为他一时间的强压,等到早朝过后,朝臣们退下去了,便会小心翼翼地来试探他的想法,千方百计地来劝阻他做这个决定。 但也不要紧,只要现在这点安静就够了。发了一通脾气后,他又冷漠地道:“言官吴永污蔑皇后,扰乱超纲,其罪当诛。” 一句话,就把言官的死,以死谏君定性为畏罪自杀,兴许一一旁记录的史官会用寥寥几笔把这一切记下来,可能还那言官一个“清白”,但谁在乎呢,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百姓耳中能够听到的版本,那就是这个言官活该,编排皇后,嫌自己命不够长。 发了一通脾气,燕秦又靠在龙椅的靠背上,很是疲累地说:“罢了,今儿个早朝便到此为止吧,散朝。” 太监尖细得嗓音又在太和殿的上空响起,宣布着散朝。燕秦和摄政王先后下了高台,离了太和殿,剩下那些朝臣,等送走了皇帝,交头接耳一番,也纷纷散了。 那言官的动作确实突然,燕秦又命人好生查了一番,怕自己夜长梦多,也不等朝臣们劝谏什么的,雷厉风行地把后宫给散了。 暴君做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把这些个宫妃全送出去,也就完事,彻底清净了。 但是这散尽后宫带来的后续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弭,大燕又出事了。真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且这一次的出事,不是什么儿女情长,也不是什么朝臣被刺杀,是真的出了大事。晋国的军队,在边疆和大燕交战,打得大燕节节败退,消息传到燕秦耳朵里的时候,九幽十二城,已经丢了三座城池。 晋国的将帅,非常的勇猛,也算是战场上的连胜将军了,唯一战败他的人,便是大燕的摄政王,但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这些年来,大燕重文轻武,骁勇善战的将帅已经不多了,虽然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但都是没上过战场的,经验不足。 况且晋国此次来势汹汹,野心直指大燕国都,甚至叫嚣着要摘下燕秦的脑袋。面对这样的情况,大燕能忍吗,自然不能。 而目前的这种情况,最好上战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摄政王。 第141章 将士上战场杀敌,一是保家卫国, 二为功成名就。摄政王既已功成名就, 若是他不愿意, 燕秦也不会强逼。 更准确的说, 从对方亲近之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想让对方去冒这个险。摄政王如今已经二十有七, 不比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且当年的摄政王是在战场上日日cao练,这几年勤于国事,疏于军事, 未处在边疆, 对当地的形式不完全了解, 自然比不上当初。 但如今的形式迫人, 燕秦纵然不想,回顾前两世,竟是想不起来可以替代摄政王的人。 独孤柳的祖父是当代大儒,独孤柳本人也极为出众没有错, 但术业有专攻,对方并非将帅之才。 白日里, 在群臣的进谏下, 燕秦没松口, 只说:“晋寇咄咄逼人, 不过是激将法, 若是一味顺其意, 反而中了贼人jian计,待孤与王叔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等下来早朝,燕秦便问摄政王:“王叔是何意?” 摄政王单膝跪下:“臣请战。” 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流着杀戮的血,只是这几年来,大燕休养生息,和邻国一直维持着明面上的和平,而且当年答应了祖父,要好好留在京城,他也就没有按捺住自己想要带兵打仗的那颗心。 但如今国难当头,即便是不为自己,为燕秦,他也应该站出来。 燕秦却道:“昨日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王叔被贼人所害,死在战场上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摄政王昔日征战多年,从无败绩,可万一呢,他承受不起这样的万一。 燕于歌仍旧跪在那里,目光却极坚定:“为了大燕,为了陛下,为了太子,不会有这个万一。” 燕秦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嗓子道:“可是孤害怕,孤没你想的那么好,孤很自私。” “可是敌军已经侵犯我大燕国土,等到晋军攻破燕都,只会为时已晚。”私底下相处的时候,燕于歌说话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不会担心小皇帝想东想西,嫌弃他话说得不好听。 “臣的骨子里,流着的是大燕的血,本应为大燕江山,大燕的千万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为了陛下,臣允诺你,定然会毫发无伤地回来,把那晋国大帅的脑袋,带回来给陛下。” 燕秦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摄政王看:“可是你都骗了孤多少次了,说话不算话。” 燕于歌站起身来,拥君入怀:“陛下且信我这一次。” 燕秦长长叹息,他内心中难道不知道,摄政王征战,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吗:“你意已决?” 燕于歌道:“我意已决。” “那便去吧,孤在燕都,等你凯旋归来。”既然做了决断,他就要做燕于歌最坚实的后盾,“粮草和援军,一切的人选由你来安排,孤也不懂行军打仗,你只要告诉孤,你要什么,孤为你清除一切的隐患。” 行军打仗,那绝对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回来,其实他而已舍不得小皇帝,但是若退缩,那葬送的是大燕的未来,也是他和小皇帝两个人的未来。 摄政王的眼里波光粼粼,声音也多了几分沉重:“那臣就多谢陛下,只要陛下信我,臣必凯旋。” 军情紧急,容不得什么儿女情长,既然下了决定,燕秦便为摄政王亲自穿上铠甲,送君出征。 摄政王领兵前去,朝堂中便只剩下燕秦一个人做主。高台上只一个人,奏章也是他一个人批改,睡龙床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偷偷的半夜爬上来,初时,燕秦颇为不习惯,但一个月下来,倒也很快适应了,只是偶尔想起先前,难免寂寥。 摄政王不在,便有朝臣进谏,让皇帝把属于摄政王的那把椅子给撤下来。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表示了摄政王这椅子如何的于礼不合。 本来嘛,太后垂帘听政,或者是摄政王暂代朝政,就是在皇帝年幼,尚未亲政前才会出现的情况。 如今天子完全和年幼沾不上边,连继承人都有了,也已亲政,根本就不需要摄政王。他们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