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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诚的确被打了,虽然证人证言指向江立却缺少更实质性的证据,必须要等抓到歹徒后才能定罪。 柳员外这会儿倒是不咄咄逼人了,脸上甚至现出笑意:“既然这样,在抓到歹徒前,为防止江公子逃跑,是不是该关押起来?” 一听“关押”两字,南宫祈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眼中杀气毕露。 江立隐蔽地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冲动。 县太爷有些犹豫,柳员外正要继续撺掇,人群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我们能作证,这件事是别人嫁祸给这位公子的。” 柳员外脸色刷一下放下来了,转头去看,瞧见一胖一瘦两个人正朝庭上走来。 本来他们俩还要来得早点了,都是胖子一上街就看什么都新鲜,转两圈就能迷路,瘦子带着他简直累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走到衙门这里。 瘦子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县太爷顿时觉得这件事情水很深啊,问道:“你们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 瘦子说:“不知道,我们不是花溪镇人。不过再见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吧。” 其实瘦子听到了那大汉说的全部的话,自然包括泄露姓名的那句“付贵啊付贵”,可是他以为这说的是“富贵啊富贵”,所以没注意。 县太爷点头,让衙役带他们下去画影图形。 衙役带着两人走进偏门,胖子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喂,你又怎么了?”瘦子拍了他脑袋一下。 “……我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 “大蒜馅饺子还是萝卜馅煎饼啊?” “不是!”胖子皱了皱鼻子。 “别闻了。”瘦子拽走了他。 歹徒还要抓,但事情似乎跟江立没关系了,江立对着县太爷略一点头示意,就带着南宫祈走了,温修远盯着那个背影,越发笃定一定在哪儿见过! 柳员外愤愤地一甩袖子,走的时候看见柳兰惠和李二柱也没好脸色,嘀咕了一句:“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啊!”画影图形完成之后,胖子猛地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什么鬼?”瘦子嫌弃脸看他。 “那味道不就是蛇君的吗?” ☆、悠闲的午后 “说你大蒜吃多了你还不相信呢,吃得鼻子都不灵了。” 胖子急得直跺脚:“这次我肯定没有搞错!虽然……味道是有点淡……” 瘦子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想起以前在昆仑的时候,胖子吨位太重懒得动弹,总是懒洋洋地睡在蛇君身边,尤其是蛇君到昆仑境九重天去陪娲皇的时候,满天飞雪,冰冻三尺,蛇君又天生有缺陷极其畏寒,娲皇就常夸胖子是个小火炉,待在胖子身边蛇君会睡得很好。 这个世界上,如果娲皇作为创造者对蛇君的了解排第一的话,那胖子也许能排到第二呢。反正他现在也一点头绪也没有,宁可信其有吧。 而且,算算日子,蛇君化形后的第一次蜕皮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你还记得清楚那味道是刚才庭上哪个人的吗?” 胖子仰着脸想了半天:“青衫男子身上最浓,他后面拿着剑的男人好像也有一点点。” 这时候两人边走边说已经走到了衙门大门口,瘦子就拽着一个衙役问那人是谁。 “嗯?你们果然是新来的吧,”衙役和善地笑笑,“他姓江,叫江立,住在镇北竹林村。人长得好看,书读得也多,虽然平时挺低调,但咱们这儿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基本都认识。至于拿剑的……一定是和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个,等等,我忘了他叫什么,就记得姓南宫,可能是江家的远亲。” 胖子傻呵呵问了一句:“他爱吃蛇rou吗?”话音刚落,瘦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胖子肥得像球,咕噜噜停都停不下来,好悬没滚到对面墙上。 好家伙,胖成这样也是个人才啊。 衙役看得目瞪口呆:“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了,找找看吧。”瘦子嘀咕了一句,提起地上那个“球”往镇北走。 另一边,温修远也在找县太爷问江立的事情。 县太爷放下茶盏,回忆道:“他们一家来的蛮早的,算上今年,我在任上已有五载,江家至少是五年前过来的。” 温修远追问:“是世代居于此处还是……” 县太爷摇了摇手:“我听我那本地户籍的师爷讲过,江家是后来搬来的,不是原本就在此处,这个村里人都能作证的。至于为什么搬来,他们的老家是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温修远皱眉:“如果我没有记错,朝廷新增加的管理条例里,这样子搬迁的人是不能拥有按人头交税的田地的。” “这也就是我敬重江立的原因之一了。”县太爷拿起茶盏,吹了吹面上的茶叶,笑着说,“我虽然官小,眼力还是有点的,能这么让上面破例审批还不留痕迹的,江家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普通。” 听了这话,温修远耳朵边上立马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小人。 小黑人说:别想了,他连名字都对不上,这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你家三儿子看来只有等死了。 小白人说:怎么不可能了,来历奇怪,背景未知,很像是那种牛逼人物退隐的设定啊,没准人就是改名了呢?大胆地去问问吧! “对了,之前我还问他求过一幅画,大人想要看看吗?” “你还喜欢字画?” “附庸风雅,附庸风雅而已。”县太爷谦虚着,让人把画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温修远凑上去看了一眼,是雪中梅花图,用色讲究,留白蕴藉,无远山孤舟却显独上高楼的高远意境,温修远刚欲点头赞许,忽见画面右下角题着两句诗——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温修远登时睁大了眼睛,失声叫了出来:“这!这笔迹——” “笔迹怎么了?”县太爷仔仔细细看了看,行草,潇洒飘逸,造诣颇深,除此之外并看不出特别的。 殊不知,看到那十四个字的一刹那,温修远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有一阵子,很多大臣都发现奏折上的批复不太对劲,口吻还是正常的,但笔迹与皇帝以前写的大不一样。大赟王朝历朝历代有严规,大小奏折必须皇帝亲自回复,再位高权重的臣子也不能代替,这个异常的状况一经发现,当时在任的四个言官就不干了,长跪殿前要求皇帝严惩逾矩之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其中一名言官是温修远的同乡,两人交情甚深,温修远跟着那同乡暗地里批判这种行为批判了不是一次两次,他们对笔迹的问题研究得也很透彻。 后来,四个言官全部被当今皇上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判了流放,梁政向来桀骜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