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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难过起来。 叶清桓不知他所想,见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似的吞吞吐吐,便不耐烦地冷笑道:“要不是因为这烦人丫头,你以为我乐意和你废话!赶紧有什么说什么,别拿人当傻子——后辈子孙不肖?他们家给你钱让你帮着替那些老东西立牌坊了?我活了这些年还没见过一个连儿孙都管不住的高阶修士呢!家里闹出这么大的事,那些老不死的还不出来管管,那是闭关么——怕是都坐化了吧!” 石斛这回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云舒在边上觑见他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忍不住心有戚戚焉地感同身受起来,圆场道:“石斛,我们刚到此地,对方家的事情所知甚少,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尽数告知我们。如此一来,我们也好认清情况,提早盘算如何救人。” 石斛微一沉吟,从病床上直起身子,拱手道:“既如此,便多谢含光真人和六娘了。” 叶清桓依旧看他十分不顺眼,听到“六娘”两个字的时候,又忍不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便听石斛讲起那些不知是不是空xue来风的传言,与被抓住之后听那几人无意提起的消息。 璧山城方家本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家族,二百余年前家中机缘巧合出了个小修士。 说是小修士,乃是因为那人到最后也只修炼到了筑基中期,一百多年前白栾州变乱的时候,如同许多同样名不见经传的修士一样身死道消,连尸骨都荡然无存。 除他以外,方家一直都没有第二个修士,直到七八十年前,家中才又出生了两个据说资质绝佳的修仙苗子。而这对孪生兄弟也果然不负众望,虽然筑基时已然三十多岁,可没过多少年便得了大机缘,六十多岁的时候便双双结丹了,到如今又是十几年,已到了结丹中期,参照其背景来看,这样的进阶速度几乎可称一日千里。 许是这对兄弟将家族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运都吸干了,他们下一辈虽也有过有灵根之人,却皆不成器,孙辈略好些,数十人中有两三个筑了基的,如此一来,方家才勉强能被称为修仙世家。 可问题就出在那两三个筑基的孙辈上。 璧山城本地人就不少,又因临近出海之处,行旅也多,人多事杂之际,便免不了出些岔子,无外乎劫掠或者拐带人口之类,失踪的既有寻常凡人,亦有修为不足的修士。本来这些事情也不曾太惹眼,直到数年前被一外乡的修真家族寻上门来,大闹了一场,人们这才发现,那些外乡修士口中资质颇佳的小娘子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方家后宅里的妾室,还是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病入膏肓的模样。 自此,方家后辈辱没祖风,利用邪门歪道辅助修行的传言才流传开来。 只可惜,方家虽根基不深,势力却大,那两位金丹修士据称又为了尽早修成元婴而常年闭关,不问世事,故而家中子弟有恃无恐,即便闹出了事来,也不曾收敛半分,反而因为撕开了遮羞布而愈发明目张胆起来,无论是途经此地的散修,抑或是城中秀丽清俊的年轻男女,都成了劫掠的目标,惹得家中有美貌亲眷的本地人惶惶不可终日。 作者有话要说: 蹭网解锁第三天…… 第45章 深夜访客 叶清桓向来是能取直道则绝不多拐一个弯的,最是不齿行事龌龊还引以为傲的败类,闻言在地上绕了好几圈,磨牙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狼狈为jian,一家子都够恶心人的!” 他也不知是有多看不起那群靠“皮rou生意”发家进阶的货色,石斛虽然性情偏激了些,却不是不识好歹,觑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会儿的表情十分瘆人,便下意识地把嘴闭紧了。 叶清桓连着骂了好几句,才终于想起正事来,皱眉问道:“按你说的,你那几个同伴都是前天夜里中了邪门秘术,才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抓走的?” 石斛道:“正是。若非我正好心血来潮独自去逛夜市,恐怕便和他们一块中招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传讯符:“这是我回客栈发现房内无人之后四下搜索,在床铺底下发现的,是川谷危急关头留下的示警。” 叶清桓大略读了符上留讯,转手递给姜云舒:“你也看看。” 他的手举了一会,没见人来接过符纸,转头就见姜云舒脸色隐隐发白,不知为何好似有些神思恍惚似的。 叶清桓便想起她已经有好一会没出声了,问道:“怎么回事?” 姜云舒被他骤然加重的语气惊醒,连忙收敛了恍惚神色,捏了捏眉心,笑道:“没事没事,可能是困了。” 叶清桓十分不耐烦:“少跟我扯淡!” 姜云舒的假笑就僵在了脸上。 半天,笑意被揭下去,一种近乎于压抑的情绪渐渐浮上来,她轻叹道:“真没什么事,就是听石斛说起方家,让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有点兔死狐悲罢了。” 叶清桓狭长的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原本让人感觉淡漠的眉眼顿时锋利起来,声音却冷冰冰地压了下去:“兔死狐悲?” 姜云舒回避不开他逼视的目光,只好苦笑道:“我小时候差点被卖到一户人家做妾——说是做妾,其实就是个生死不由自己的玩意。那家人也跟方家似的,品行不端,又好像和修士有什么关联,当地官府管不了,所以……” 她说到一半,蓦地发现叶清桓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便觉出不对,硬生生把最后半句“才能横行无忌”给咽了回去。 叶清桓在外人面前通常不苟言笑,可即便如此,也从未像此时一般,整个人仿佛都笼罩了一层森冷的肃杀之气。 良久,他才生硬地吐出来两个字:“找死!” 姜云舒听他连音调都变了,声音硬得像是马上就要崩裂开,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忙把自己那点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憋回去,打岔道:“师父,话说回来,川谷和辛夷他们既然是前天夜里才被抓走的,可能现在还没什么事,咱们是不是先给门中传个消息……” 她说到一半,被叶清桓冷着脸瞪了一眼,忍不住缩缩脖子,往后蹭了半步。 叶清桓只觉胸口像是憋着一团火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躲什么躲!我还能生吃了你不成!” 姜云舒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挪了回去,嘀咕道:“你倒是吃啊,我又不是不让,明明是你自己下不去嘴……” 石斛旁听了半天两人离题万里的对话,见叶清桓发怒,正在替姜云舒担心,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呆了呆,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还没等他思忖明白,就听叶清桓余怒未消似的说道:“今夜我便去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