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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道嗓子哑了,也没人会理她! 后来,渐渐的,她开始忘了父亲曾经疼爱过她的事。 九岁到十岁那年,他们又搬家了,搬到了B城,有了更大的房子,有了更多的佣人,但mama还是那个样子,爸爸还是那个样子,在一个屋檐下,却能分三个地方吃饭。 她依旧是一个人! 她忘记了,有时候出现在她梦里,温柔地对她说“乐乐快点长高,跟爸爸一样高”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也忘记了,想哭就哭,是什么滋味,因为她哭得再厉害,也不会有人给她擦眼泪! …… 可乐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空空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记忆都不见了。 “乐乐!” 储维笑开门进来,见她醒了,先摸摸她的额头看她还烧不烧:“感觉怎么样,你发烧了!” 是吗,怪不得觉得晕晕的。 “乐乐?”得不到回应,储维笑担心地,小声地又唤了一声。 “嗯?” “你还好吧?” 可乐顿了顿,想起身,储维笑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塞两个枕头。 她沉淀一会,才问:“他……怎么样了?” 储维笑坐在她身边,拉了拉她滑下去的被子:“车里没有他,在爆炸前,他跳车了!” 可乐定了下,然后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真、真的?” “当然,我怎么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那他、他现在……” “但还有个坏消息!”储维笑捏住她的手指,见她又紧张起来,赶紧给她顺背,“别紧张,他还活着。” 等她缓和了,他才接着说道:“他掉下一个坡地,那下面有一个深坑,他就掉在里面,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现在还昏迷着!” 孔静带人顺着那条路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只是情况并不是很好,车子的爆炸还是对何晋源造成很大的影响,而后又摔了那么高的地方,医生说,他醒来的可能性很低! 他不想跟可乐说这么多,今天凌晨把她带回来时,她就开始发烧,因为怀孕不好用药,一直都是物理降温,她好像不停地在做梦,嘴里呓语着什么,一会流汗,一会发冷的,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才醒。 都这样了,他哪敢还把最严重的情况跟她说,他承认可乐很坚强,再大的难题,只要给她时间去适应,她都能够扛下来。 可他并不想她这么辛苦,就算迟早要说,也该等她缓缓! 可乐一时不知该放松还是更担心。想了想,她直起身想要下床。 坐她身旁的储维笑忙拉住她:“干嘛去?” “我去看看他啊,不看看他我不安心!”然后就想越过储维笑这座横在床边的大山。 储维笑把她按回原位:“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还有点烧,现在适合去医院吗?”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储维笑哄着说,“你今晚休息好了,我答应你,明天带你去看他,保证他不会跑,可以吗?” 可乐还是有点犹豫:“你说,还会不会有人拿炸弹去炸他?” 储维笑简直要被她逗笑了,但这种适合笑明显不太合适,他板着脸说:“有我的人看着呢,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放心吧!” 可乐这才心思不定地慢慢靠回枕头上。 “饿不饿,睡了一天了,吃点粥?”储维笑问。 她摇摇头:“不太想吃,没胃口!” “厨娘熬了一整天了,每次熬好你没醒,过一会粥凉了,她又要重新熬,不然就时刻给你保温着,就想着你醒来时,能够吃着。”储维笑走柔怀路线,可乐最不想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特别还是那么费心为她准备的。 她果然马上说:“那你去给我盛点吧,不然让她白熬了,也浪费了那些米!” 储维笑嘴角扬起一点:“好,那你躺着,我去给你端来!” 可乐睡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并不是那种做什么事就一定要佣人给他做好的大少爷,当兵时就养成不少好习惯,不然做古笑时,就不能做饭家务一把抓,还把媳妇也抓手心里了。 吃了粥,摸摸她的额头,没觉得烧了,但她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哪怕她睡了一整天。 “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有要讲,不能忍着,知道吗?” “我很好,就是觉得累!”累得整个人蔫蔫的。 她耸搭着眼皮靠着他:“我觉得我事好多,好像有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我已经亲眼看到你在我眼前出事,现在又是我爸爸……我怎么都安不了心!” 很害怕很害怕,下一秒又会出什么事。 “没什么好怕的,”储维笑刮了刮她皱起的眉头,“你不能保证一个一帆风顺的人,突然间就被车撞死了,是吧?你也不能保证一个考试从来没挂过的人,在最重要的考试那天,挂了,是吧?凡事都是相对的,麻烦越多,可能越关键的时候,更能保证自己的顺利,因为经历的麻烦多了,就会让自己更小心,不会轻易的让车撞死,不会轻易的在重要的考试时候出现状况!” 太过一帆风顺,换来的,是完全的懈怠! 可乐抽了抽嘴角,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 但有了种,自己随时可以去战斗的一点点冲劲了……好吧,她被激励的点也很奇怪。 “我爸……他今天……不,是昨晚了,能告诉我,你的人都查到了什么吗?”她知道储维笑一定会查,她也必须要知道。 “初步断定,有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并且安了炸弹,那炸弹是定时的,车子只要一停下就马上爆,时间到了也会爆!给你的那通电话,应该是在他发现自己没救后,给你打的,在最后,要么是炸弹定时的时间到了,要么车子撞上了什么,他就拼一把地往车外跳!” 可乐沉了沉有些翻滚的情绪,然后找出重点:“那么晚了,我爸怎么还在开车?” “有两种可能,他其实早就坐上了那车,但车子不能停,他只能一直开着。开到郊外。第二种可能,他确实是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才坐的车,我已经让人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他摸摸她的脑袋,发现她今天时不时流汗,现在头发有点油腻腻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就怕她一会闹着要洗头。 可乐现在确实没功夫理会自己的头发,她扒着储维笑的手臂:“他在最后给我打电话时,还在说我不能相信白老二的话,你说会不会就是、就是白老二做的?”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记得,”她点头,“在没查清楚前,就下定论会忽略掉更多的线索。” 她说着,唉声叹气:“我也希望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