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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眼睛有些冷。 “和她接触了怎么久,还是没有让她的心动摇半分,啧啧啧,楼公子啊楼公子,说什么好。” 楼白倾一身白袍,简单束了发,修长的鬓发随着高处的风四处飘摇,吹上他紧抿的唇角,他阴郁地眼睛斜睨了那女人一眼,冷嘲道:“你又有什么差别。” 那女子将手中一束头发缠绕在指尖,眼睛定定地看着虚空,说:“我你就不用cao心了,过一段时间我会和他一同出海,然后将他拖在海上,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请你吃酒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萝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少爷忽然被一个仆人急匆匆地叫走了,后来每隔一日才回来,后来让人给她捎了信,说过十日就回来,但是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了他的音信。 九月怀胎,素和怀了双子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素和常常一下地就觉得腰腹一块儿胀痛的厉害,因为这样,她也越发依赖花镜了。 “花镜,药熬好了吗?” “还有一会儿呢。”花镜在厨房里烧着灶火,一边嚼着蜜饯吃。 这一会儿就足足等了素和一个时辰,她正纳闷,正准备下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看大门帘外面走进了两个人。 慈眉善目,一件深紫色夹袄罩在身上,素和怔怔地看着来人:“夫......夫人......”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会叫人了?” “不敢,老夫人恕罪!”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攥住素和的胳膊,拉着她的去势。 “这是干什么?” 老妇人和蔼的笑了,眼角的褶子堆叠在一起,她是真的老了。她一边打量着这间屋子,一边接过素和盛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太浓了,于是又放下。 之后她眯眼打量着素和,几月不见,她因为怀着身孕而更加风韵雅致有女人味了些,看来这些日子过的不错,不想她...... “你也不比紧张。”老妇人拉过素和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哪能不知道呢,只是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罢了,没想到那孩子他......” ”瞧我,”老夫人拍拍额头,“这一开口又唠叨起来了,我们娘俩的事儿啊,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了,咱们先说正经的。 你啊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素和连连点头,说还习惯。 老夫人点点头:“只是这里终究不适合养胎的,还是到府里静养些日子吧。” “这......老夫人,我......” 老夫人耷拉下脸,修长的眉微皱:“怎么,觉得迟府不好?” “不是,”素和忽然觉得老夫人这一番变脸有些可怕,“我只是在这边已经习惯了。” “习惯是可以变的,你看言儿,以前事事习惯有我做主,现在还不是一样变了个样子。” 素和不敢接这话。 “那边的屋子已经给你备好了,迟家的子孙不能就这样流落到外面,明儿一早我就会派人过来接应,你就好好养着吧。” “老夫人!” “嗯?怎么,你还不满意?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耐着性子和你在这里说这些话,可不是来听你和我儿子一样忤逆我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 人一旦忽然变了脸孔是极可怕的,素和瑟缩着肩膀呐呐道: “......是。” 迟府东北角,幽静苑。 一株少说有十年光景的银杏树舒展着泛黄的枝叶,花镜昂头看了看金黄色的叶子,望着地上新落了一堆的落叶叹了口气。 焚着宁静安神香的香炉里袅袅升着轻烟,身子已经重的走不动路的素和最近身子浮肿的厉害,现在只能望着屋外面的落进来的鸟雀,怔怔地出神。 已经五日了。 “花镜,还是不能出去吗?” “小姐,”没有个名分,花镜只能这么唤她,“你已经问过三回了,外面的门锁着呢。” “何必呢。”素和喃喃自语,一边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自打进到这里,老夫人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将她丢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她会这么对付这个和她儿子一块儿忤逆她的女人。 孩子再过些日子就应该落下了,只是到时候她没有依靠,该怎么立足才好。 少爷啊少爷,你怎么还不回来。 十三日后,在院子里走动的素和忽然觉地肚子坠涨的很,她疑心是要生了,果然没过一会儿,腿上忽然感觉一阵湿润。 素和告诉自己不能慌,她强自撑着腰到庭院里叫来花镜,让她赶紧让守在外面的人知晓,一边卧回榻上,等待着府里的稳婆过来。 关于素和生产的一切都早已经打点好,府里的下人得了消息第一个便是禀明在佛堂里礼佛的老夫人,然后叫了候在府里的稳婆过来。 幽静苑不大不小,突然容下这么多人一下子闹哄哄的,帮着打下手的下人都编排不开,老夫人顿时发了怒。 “慌什么呢!不相干的人赶紧处出去,别在这里碍眼,我的乖孙要是因为你们的疏漏有了任何差池,你们一个个的吃不了兜着走!” 老夫人一向慈眉善目,突然变了脸将那些下人惊的够呛,自然也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少爷......少爷......啊!” 花镜被素和的手拽地生疼,又拉扯不开,只好安慰她说:“少爷马上回来,小姐你先省些力气,小少爷们还得靠你呢。” 素和咬着牙,脸上都是汗水,她大张着苍白没有血色的嘴,觉得自己立马就要窒息了。 老夫人焦急地等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动,一旁地高嬷嬷搀着她的手,也被她一把推开了。 “小姐,会没事的。”高嬷嬷打小就和老夫人一块长大,自然明白老夫人的心思。 “我只是担心,两个孩子,闹不好就都完了。” “那夫人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老夫人此时听不得什么丧气话,“不管如何,这是言儿第一个孩子,我的第一个孙儿,必须得好好的。” 产婆和医女进进出出,老夫人一把拽过一个经验老道的医女的手,问道:“怎么样了?孩子,孩子还好吗?” “还好,就是胎位有些不正,得有些时候才能下来。” “不会有事吧?” “孩子我看听活泼的,就是那孕妇,我觉得怕是不好。” 捏着珠串的手微微一抖,老夫人看了一眼屋里,眼神暗了暗。 “包住孩子,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包住孩子。” 医女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急匆匆地进了产房。 如血一般的梅花,俊秀舒朗的少年,一夜恩爱缠绵,飘渺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