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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的时候,颜鸿正带着保成在自己的小书房练大字,立马让人替他和保成换了衣服,赶去了坤宁宫,见到康熙绷得跟弓弦似的背影,无端端透露出来的寂寥,颜鸿眸色微转,给伺候保成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让他看顾好保成,自己则上前一步来到康熙身边。 并没有如往日一般急着向皇阿玛请安,只是,一只小手自作主张地轻轻拉扯着康熙的衣袖,待得康熙低下头来,对上颜鸿乌黑双眸中相似的哀痛,知道颜鸿定是想起了早逝的元后,原本心中的几分郁卒便也化为了慈父心肠。 此时的康熙根本就没有去计较颜鸿的礼仪规范,他一贯是宠爱着并且信任着自己的嫡长子的,更何况,这一刻,康熙在颜鸿身上找到了些许可以彼此慰藉的温暖。 钮祜禄氏的离去,让康熙心中难免生出了几分脆弱,而这份脆弱正好给了颜鸿进一步加大加重自己在康熙心中地位的筹码。随着同年十月三十日,原本历史上的皇四子如今的皇五子雍正帝胤禛的出生,倒是让宫中冲淡了不少愁绪。 对于后宫陆陆续续诞生的小皇子,颜鸿一直做好了身为一国之储君,这些小家伙们哥哥所该做的事情。不过,随着他的年岁渐长,学的东西越多,跟在康熙的身边时日愈长,偶尔在康熙处理政事的时候,提起的一些零星的看似童言无忌的建议,却意外地给康熙打开了另外一个思路,倒是让康熙对于自己的这个嫡长子愈加重视。如此一来,颜鸿每日的行程也就愈加满满当当,同下面的弟弟们相处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倒是保成身上没有了储君的压力,又有宫中最大的几座大佛宠着哄着,小日子过得格外的滋润。本来还因为颜鸿日益忙碌而没有办法多陪陪自己有些寂寥,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弟弟出生,倒是多了很多玩伴。特别是对于被佟佳氏贵妃养在了膝下的胤禛格外得感兴趣。那小家伙格外得逗,稍一逗弄就会炸毛的样子,很是可爱。从胤禛身上,保成诡异地得到了些许平衡感。这是每次面对颜鸿的逗弄,最后却不得不吃哑巴亏还得笑着说一声哥哥都是为了自己好的情况,完全不同的压倒性胜利。 康熙二十年,三藩之乱彻底平息,同年,历史上的八爷如今依次往后退成为九阿哥的胤禩诞生,而颜鸿彼时也已经虚岁十二岁,却长得如一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长年累月的坚持锻炼以及打小坚持下来的功法的练习,让十二岁的颜鸿如芝兰玉竹一般成为了宫中一众小宫女的风景线。 不知道是不是整体发育都提前了的缘故,十二岁的颜鸿发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梦遗了之后,倒也坦然,反倒颇为回味梦中将千古一帝压在身下极尽疼爱的滋味。当然,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暂时想想罢了。 颜鸿虽然早就知道在这个宫中,没有什么是能够瞒得过康熙的。可被康熙似笑非笑地打量,目光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肚脐眼下三寸的地方瞅瞅,甚至还被摸了脑袋,一脸欣慰地说着什么:“朕的承祜长大了!” 都到了这地步,颜鸿若是不清楚自己梦遗的事情已经被走漏,他就直接放弃压倒康熙的想法,宁愿换一个策略,譬如来个什么的。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想想罢了!不过,既然都被打趣到这个地步了,他若是不利用这件事情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太吃亏了。 颜鸿扬起自己越发精雕玉琢因为养尊处优而格外贵气儒雅的脸庞,却只是一如往常地面瘫着一张脸,只是黑眸中微微透露着疑惑:“皇阿玛,你总算肯承认我长大了。是因为上次儿臣接待外国使臣的差事做得好吗?” 颜鸿说的却是北方俄国那边的来使,带着先进的火器前来,希望借此搭建一条对于双方都有便利的贸易商道。颜鸿自然是知道科技力量在未来世界的重要影响的,某个伟人说的一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整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不就是因为科技这个直接的导火索。 有些安排,站在颜鸿这个位置上,只不过是他一个示下,自然就有人帮他去做。其实早在几年前,颜鸿就已经让索额图门下的人去探了探周围国家的底子,重点自然是放在了俄国那边。甚至,如今颜鸿的手上就已经有了那些火器弹药的图纸,而在天津直隶一带,也已经建起了一个火器加工厂,到现在也就只是差最后的流水线普及化了。 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手中没有军权,没有武器,不要说是完成推倒康熙的任务了,就连安安生生地做好现在的储君位置,都是不容易的。 话说回来,康熙却是被自家故作纯良的儿子给瞧得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这才想起来,自家儿子虽说已经完成了成长历史上的第一步蜕变,可他又没有专门给安排引导的宫女给他讲这方面的事情。这一打趣,可不就是只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儿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在打趣什么。 心底琢磨着也许该安排引导宫女给颜鸿,可只是这样一想,又想到明明当初还只是软糯一团的孩子,现在却要同其他人这么亲密地接触,难免又生出了几分儿子要被夺走了的异样。继而,康熙又想起,自家儿子虽然看着已经很大了,年岁上到底还是小的,莫不是有那些不省心的宫女起了双眸歪心思。 这心思一起,康熙再去看颜鸿身边伺候的那些宫女,便带上了审视,而让梁九功去探查后得来的那些宫女的浮躁心思,让已经问过太医,得出太子还小,不宜在房事上多加钻研的结论后,便不动声色地将伺候颜鸿的宫女,以不让人察觉异样的速度,换掉了一批不安分的。 颜鸿自然察觉到了康熙的动作,倒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偶尔看到过的一段心理分析,康熙此刻的心理,颜鸿倒是不认为是对他产生了什么想法,只怕是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子长大,不再只跟自己亲密,而产生的类似于失落之类的矛盾状态。 这倒不失为一个可供利用的契机。 这一日,康熙考校完颜鸿的功课,又拣着一些不重要的朝政对颜鸿说了说,两个人的思维又开始发散性地谈了些事情,到了最后,颜鸿看了看左右的人,面瘫着的脸庞却硬生生地让人读出了几分尴尬的信息。康熙见状,摈退左右,拉过颜鸿,一副慈父之态:“承祜,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颜鸿的脸庞开始不可抑制地泛上绯红,墨色的瞳眸里更是浮现了少年人的不知所措,两只手更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这才有些坑坑洼洼地说道:“……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