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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汗湿的额头,魔尊轻声笑:“以后,我和你就不分开啦。” 那个秘术,是白桦教的,据说是白家祖传、专门用来“拴住”爱人的,作用相当于是人世间的同心蛊,施术者能够转移和承担被施术者身上的一切伤害。 暗红色的血液奔涌而出,但是奇怪的是,血液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顺着手腕向下流去,而是出来一瞬间就蒸发成一片血红色的雾气,然后散至半空,绕着魔尊盘旋,开始只是薄薄的一层红色,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的流出,颜色渐浓。 “你……” 与之相对的是,玄离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灵力开始停止流逝,心中预感越发不详,于是定格在一个结印手势,向魔尊望去。 心脏狠狠一跳。 也不知道魔尊究竟是做了什么,灵力流逝的反而变成了他,体内精血不断流出,混进血雾里,不一会儿,魔尊的嘴唇变得苍白可怕,弯下腰,虚弱的喘着气。 “够了!” 这下玄离总算体会到了之前魔尊的感受,心里又是疼又是气,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够了?”魔尊淡淡回到,“够了吗?” 说完,终究是没了力气,一下将血玉刀插/进土里,单膝跪下,扶着刀柄喘息。 血雾开始向血涂之阵的方向飘去。 飘在半空中的血雾被风吹散,又聚拢,一丝丝缠绕上血涂阵,浸入暗红色的符文里。 符文一颤,红色光芒大作。 眼神复杂的望向血涂之阵,又低头看了看双手正在结的印,玄离突然感到一阵迷茫——如果继续的话,血涂阵能够完成,天下万物无恙,但是,魔尊大人顶替了自己成为祭品,那么…… 可是不继续的话,血涂之阵并未完全,虽说大部分效用还是能保证,但是谁知道一个残缺的血涂阵能困住吞天蟒多久呢?到时吞天蟒破阵而出,所有人还是难逃一死。 “魔尊大人,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玄离苦笑。 他能计算出所有事情发生的概率,却计算不出一个真正的未来。 “你也一直在给我出难题呢,玄离。”魔尊虚弱的笑笑。 所以,就像主神说的,我永远成不了一个“人”,玄离想。 双手分离,结印停止。 最后一缕血雾融入血涂阵,阵法血色纹路一亮,之后停止转动,就此定格。 里面的吞天蟒翻腾不休,黑气弥漫,结界内部一片漆黑,只有闪耀着嗜血光芒的红色蛇眼在结界里若隐若现,随着它的每一次显现,血涂之阵的结界都会颤抖一次,像是快要承受不住,随时都会破裂一般。 天道已经将拦住魔尊的结界撤去,冥冥之中,玄离似乎听到了它的一声轻叹。 火急火燎的跑向魔尊,玄离可顾不得自己一脸血,握着魔尊的手腕满满的心疼。 魔尊却心里诡异的舒畅了起来—— 咳,心疼了吧?叫你忽视本座…… “嗤啦” 玄离拽住魔尊衣服下摆,拿小虎牙咬出一个缺口,撕了一条长长的布条。 魔尊:“……” 用布条把魔尊的手腕包了一圈又一圈,玄离长舒一口气,然后对一脸“本座心里好复杂”的魔尊劈头盖脸的训到:“你以为你献血啊!啊?割那么深!!!” 魔尊:“……我衣服。” 玄离:“怎么了?我这是在给你急救!!!急救懂吗?你想流血流死啊?” 魔尊:“不是,你……” 玄离:“我什么我?你还有理啦?” 魔尊默默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然后盯着一脸血的玄离不说话——本座好歹只是割腕,你丫是七窍出血啊,有什么资格说本座?! 秒懂魔尊的表情,玄离拿手背蹭了一下脸。 然后一看,手背上一层薄薄的血痂。 玄离默。 虽说玄离一脸血,但其实他伤的并不重,只是看起来很恐怖而已,脸上的血早就干了,随便一擦就掉了。 魔尊饶有兴趣的看着玄离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拿手背一点点把脸上的血痂蹭下来。 有时魔尊还会上手捏一把:“你这里没擦掉啊……还有这里……” 还会趁机揉。 玄离的脸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手劲太大还是血。 过了好一会儿,玄离问:“好了吗?” 魔尊点点头,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好了。” 玄离:“那我们赶快回去——” 一道劲风突然袭来,玄离只觉眼前一花,魔尊被一个白色身影一掌打飞,看得出来,来人恨极了魔尊,那一掌灵力澎湃,白色广袖呼呼鼓起。 魔尊从半空中重重落下,撞上一块残缺石壁,石壁顿时以与魔尊接触的那一点为中心,蛛网纹路扩散,“哗啦”一下半个石壁碎成石渣。 在半空中脱落的面具随后落下,“啪嗒”一声,落在距离魔尊三寸之外。 ‘玄离——’魔尊双唇张张合合,无声吐出两个字,面上血色尽退。 玄离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魔尊。 远处的半面面具闪着银色的光。 “系统467?”下巴一疼,玄离被来人强硬的把头掰过来,“看着我。” 什么? 他说什么? 还有,魔尊? 玄离将那只手打掉,固执的转回头,盯着倒在地上的魔尊,从这个角度,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魔尊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是初九? 是初九吗? 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声音,玄离脑子里面糊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人说了什么,喃喃自语:“谁?”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 “系统467?”白衣人又掐着玄离的下巴,掰过来,问:“系统467?” “是。”条件反射,玄离应了。 同时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容少。 容少笑笑,慢慢凑近,捧着玄离的脸,鼻尖对鼻尖,叹道:“系统467,我终于找到你了。” 气息缠绵。 玄离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猛地将他推开:“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后退几步,站稳身形,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三次,容少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最后一甩袖:“你怎能忘了我?” 有愤怒,有不甘,还带着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