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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我改变主意了。” 唐宛眼角眉梢仍带着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他要说什么,嘴上却仍问:“哦?改变什么主意了?” “我有女朋友了。” 唐宛语气轻松:“哦。原来是这样。别想太多,我只是因为答应了你又没去,心里觉得愧疚,今天才过来补救。” 陆韧点点头:“好。明晚吃饭也麻烦唐小姐’有事耽误’一次。” “也好。”唐宛整理鬓边的头发,她那双杏眼温柔似水,“不过这样一来,陆叔叔怕是会不高兴吧?” “没事,早些说清楚更好。”陆韧转身回去了。他怕扯上唐宛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尽管不一定要马上带曼殊到父母面前,少些牵扯总是好的。 唐宛见他又走进办公室,心中一阵失落。她掏出手机,打开那张收到的照片,放大,再放大。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比她更好吗?唐宛不知道。短短两天之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韧就已经爱上了别人?就是因为她没有去俱乐部、没有去聚会?婉拒和矜持难道不是恋爱中最正常不过的开头吗? 陆韧一回去,父亲就开始劈头盖脸地骂他:“你赵阿姨现在气得把家里砸得稀巴烂,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有什么气非要撒在一张照片上?” 陆韧早已料到,面不改色:“不小心划的。” 父亲气极了,将一个烟灰缸朝他扔过来,陆韧躲开了,那玩意儿却重重地磕在沙发脚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陆韧习惯了父亲的这幅脾气,只是径直站起身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 “嗯?” “你和唐宛这事,是真是假?” 陆韧没想到他看出来了,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是假的。我看上其他女孩了。” 父亲叹了口气:“我倒希望这事是真的。”他又以一副慈父的样子对陆韧说道,“要真攀得上唐家这门亲戚,我们全家少奋斗二十年。” 陆韧不答话。他心里早就没有了一家人的概念,何况他根本不喜欢唐宛。 “唐宛明晚不会来了。”陆韧说。 “什么?” “我叫她不要来。” 父亲又叹了口气:“你叫她不来她就不会来?请神容易送神难。” 陆韧一时没明白,但转念又似乎懂了,心里一沉。 父亲语气又忽地沉重而锋利起来:“她对你的意思我看出来了。要是因为得罪她而招来什么后果,不要说零用,投资公司的工作你也不必干了。” 陆爸爸挥挥手,一边叫他自己回去,一边拿起桌上电话吩咐下去今晚的安排。陆韧开门走了。他走进电梯里,从玻璃窗往下望。唐宛的车还停在门口。她来的时候是让司机送的,不至于现在还没走,只可能是在等他。 陆韧背过身去。早上和曼殊分别时燃起对未来的希望随着升降梯缓缓沉下。 就算只分得半杯羹,也是要还的。 9.送她回家 暮色四垂,到了这段路附近却总显得格外温柔。还未亮起的路灯下站着个干净清爽的男孩,手里拿着要送人的礼物,小心翼翼却又毛手毛脚地包起来。这是他第几次和曼殊在这里碰头?他也忘记了。总之,只要走过这条街道这段路,他就又会问自己一遍:她现在在干什么? 沈冬青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转过身,早知道是曼殊。她穿得极其普通,像个邻家女孩,白上衣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也是干净清爽,但左眼下的那颗痣却把一双眼睛勾得浓烈妩媚,需要靠天真的笑容来打消对她身份的疑虑。 冬青认识曼殊很多年了,仿佛从记事起就认识。小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在一个学校,冬青读的是普通中学,曼殊却是重点中学实验班——这些话说起来仿佛是已经不再重要的往事,但对他来说,织成了整个青春的线索。她和他常常一起从这条路上走到两个学校的分岔路口,曼殊从不穿校服,夏天的时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露在外面,等到老师检查的时候再胡乱套进肥大的裤子里。她叛逆的资本来源于她的优秀,你总是能在榜单的前几名看到她的名字。曼殊绝不是一个多用功的女孩子,累了就睡,喜欢就要,没人能奈她何。她一路顺风地考上大学又出国,但不知为什么中途退学,回到本市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来。冬青从不问这些事,曼殊也想他是知道的。她家里本来开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油水不多也不少,但突然陷入洗钱的丑闻,爸爸入狱,公司欠债近千万,申请破产之后,不要说市中心新装修好的办公室、新买的公寓被没收了,连曼殊的学费都拿不出来。于是她又搬了回来,和他碰见,像所有的发小一样又亲密起来。她在他面前无拘无束,仿佛只是缺席了几年,欣然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道上。可是他明白,很多事情都变了。 冬青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有些腼腆:“曼殊,我妈单位最近发了好多东西,都给你。” 曼殊没接,反倒撒起娇来:“总是给我带东西吃,是嫌我不够胖?” “你mama不是最近做完手术吗,里面有牛奶。” 曼殊才点点头:“那谢谢你啦。你帮我提着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冬青楞楞地点点头。曼殊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像个小孩。 拐过街角,两个人踏上大路。眼前是新修好的丽景酒店,气派非常。酒店客房的窗一气地往南边开着,对着夜色下繁华的商业中心和中央公园。酒店的北面,仅一条马路之隔,却留着一排老式店铺,几十年来除了越发破旧肮脏没有任何变化。这条街离黄金地段的市中心并不远,但政府不愿意花高价拆,丽景酒店的位置十几年前也是这样脏乱,但转眼之间就拔地而起一座高楼。虽然酒店四周的绿化仍在建设,穿着双排扣制服、戴着白手套的接待员却早已安排妥当,让这条街的人不敢接近。 他们从丽景门口经过,因为道路施工,只得贴着酒店的墙走。从玻璃里偶尔可以看见大堂的景象。曼殊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便对冬青说:“冬青,我好像恋爱了。” 他蓦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他虽然不太高,但比旁人结实些,曼殊差点撞上。 “谁呀?”他不紧不慢地问。 “工作上认识的。”曼殊说。 “幼教的工作,除了小朋友还能认识其他人?”冬青傻愣愣的。 曼殊笑了:“你怎么这么傻,是小朋友的家里人。” 冬青哦哦地点点头。他转过身,又往前走了。 曼殊以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声说:“可是我不太确定……” “什么?”他又停下转过身来。 “我……不知道配不配。” 冬青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