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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线上扬似笑非笑,眼线一挑,眸中不带任何情绪。 花颂听着他的话就如天外来音,身子踉跄一下,便看见血雾齐下,几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喷洒的血液倏地倒回,没有脏污了一点地面。 他面色如雪,其余炉鼎发出惊惧的倒吸声,云祸仙子虽是面庞镇定,指甲却早已掐入手心。 南枫公子偏头看他,语气温柔如羽毛轻抚,“莫怕,谁也不敢欺辱我等。” 花颂却感到毛骨悚然,血衣男子面色风轻云淡,他却能感觉到语气中的恐怖,就像一头潜伏凶兽,稍一压抑不住,就要闹出血雨腥风来。 南枫公子的情绪越来越趋向无法控制的边缘,可他却十分清醒,乃至于十分享受这种危险的快/感。 花颂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觉,但他一向对他人的情绪敏感,所以面对南枫公子时压力更大。他回去的时候,都是麻木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场景,给了他会心一击。 —— 花颂刚一回到房间,紫心就迎了上来,笑吟吟的道: “少爷,那人又来了。” 说罢,就往桌上一指,上面各种珍贵的灵果摆满了桌面。 花颂不禁扶额,他还没有遇见过如此狂热的追求者,再三拒绝之下,那人依旧顾我,他现下都不知怎么办了。 紫心舔了舔唇,建议道: “少爷,不若您见见他罢,虽说楼中规定您见客人,必须在其教导炉鼎的陪同下,但凡事有列外嘛,唐mama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紫兰也凑上来,“就是,您可知与您同期来的炉鼎都已经见了不知多少贵客,云祸与烟云仙子两人手段极好,说不定早已将炉鼎调/教好了,如此,您便落后了别人不知道多少。” 自己伺候的主子越好,自己便越好。两个侍女见花颂成天一声不响,闷在屋里,也不知道结交其他炉鼎,出去走走,心思一点也不活络,都不由替他心急。现在逮着机会,一定要多说几句才好。 “那位温公子,婢女见他出手不凡,一看便是大家公子出身,身家丰厚不说,人也单纯。若是少爷能牢牢握住他的心,少爷想要什么没有…” 花颂回身止住了后面滔滔不绝的游说,眉头蹙了蹙,冷声道: “此事以后莫在提了,以我的容貌资质,何须学习那等不入流的手段。” 他高傲的抬起下巴,眼神居高临下的一瞥,“更何况,南枫公子说过,我只需要保持神秘就好。” 说罢,就一甩衣袖,朝书房走去。 后面的二人被他理所当然的话震在原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两个侍女有时候当真不明白,自己伺候的主子是聪明还是愚钝。 —— 花颂立在窗边,几扇窗户大开,湿润的风吹过来,书页哗哗作响,乌发飘扬。 他捏着窗沿的手骨苍白,眉眼低垂,一派静谧。 自那场事故之后,这几日一直有人要见他,有的人只是说说而已,不见也没有其他的期待,但唯有一人,几番拒绝之下,仍是契而不舍,并且各种礼物随之而来,都是一些灵果灵液,点心吃食,但可见其心意。 他闭门过日,不与外人接触。 这既是南枫公子的吩咐,也是来自本身的意愿。 他们如此行事,不仅外界纷纷揣测,连内部的炉鼎也是有些疑惑。在他们看来,架子端得太高,无疑会摔下来,毕竟修士大多高傲,虽说进入烟花之地,但心里面依然高人一等,没有将炉鼎看在眼里。如此嚣张行事,没有将人放在眼底,必然会引起修士的反感。 南枫公子漫不经心,花颂无所谓。 既然他的事情已被闹得众人皆知,就不必在找存在感了,毕竟盛世容貌,比不上“纯阴炉鼎”一分之重,不及增添修为万分之一。 花颂轻吐了一口气,抬起眼睛向下瞭望。 实际上,不管再怎么适应,他骨子里面和他出身的家庭一样,都是一个传统的人。 侍女所说的修士被他看在眼里,他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想要获得大量的灵石,就只能从来往的客人身上捞,这个时候,有个客人如此的喜欢他,正是一个大肆敛财的好时机。 他只要稍稍的曲意逢迎,就能获得大量灵石。 但事到临头,就算他心里的打算做得再好,再怎么说服自己,心头还是生出怯意。他的傲骨直挺的伫立在那里,告诉他,一个大男人怎能做这种引诱同性之事。 真是矫情。 可他就是矫情了。在欢乐楼,在避免一些“非礼勿视”的场景,不闻,不看,不听,他可以,并且做到了,就算再诱惑的女子在他的身前,他都做得到坐怀不乱。然而,搂搂抱抱,亲昵引诱,还是面对同性… 且容他适应几日…… —— 窗外阴雨霏霏,雨水凝成细细长长的雨丝飘下,下方的楼阁,屋舍,大院一派朦胧。 两个修士在互相争执,一言不合之下大打出手,强烈的能量爆发出来,中央地带气流紊乱。 花颂伸手抹掉额间的一丝忧郁,眼睛发亮的往下看。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有的屋子已经启动了防御法阵,其他修士暗地观望,花颂揉了揉眼睛,打斗中央的法术威力太过于强大,两个修士被笼罩在一片强光中,具体的斗法情况叫人看不清楚。 过了好久,一个人嘭的从光团中摔出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一个壮汉飞身而出,残忍的将逃离的光点捏碎,冷哼道: “这便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说罢,几个踏步上前,将死去修士的储物袋解下来,阴沉一笑,举起手,一团火焰就要扔过去… “慢着!” 须发皆白,身穿灰白布衣,拄着拐杖,看似垂垂老矣的老者推开木门,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壮汉见到来人,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举起的手放下,抱拳道: “原来是邪仙,叫住在下,不知有何吩咐?” 邪仙捂着唇咳了一声,有气无力道: “这副身体给你没用,留下罢。” 说罢,也不等那人说话,直接走过去提着地下的尸体,慢吞吞的回到表面破败的院子。 壮汉留在后面,笑脸僵硬。 花颂张大眼睛。 ☆、第 20 章 壮汉盯着小院看了一阵,转身随手将几枚灵石扔给一直低头哈腰侯在一旁的男子,一罩黑袍将自己盖住,飞快地消失在街道上。 男子接过灵石之后,马上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号,就有几个颇为壮硕的男人拉着青色石板过来,不多一会儿,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动,街道马上恢复平整。 而此时,又有一些暗暗关注壮汉的人见他离去,纵身一跃,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