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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那么乐阳长公主和沈明的谋划看来已经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便要看云妄天的意思了。 坐在辇车之中的夏侯昭隔着车帘查看外面的情形,粗粗看去,整座帝京与平时并无不同。 沿街叫卖的小贩,步履匆匆的行人,包括路上往来巡逻的虎贲军都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 王晋刚刚已经递了话来,言道城门之处的虎贲军被人替换了,想来现在这些在街上巡视往来的虎贲军,多半也不是原来的那些将士了。 这对于乐阳长公主并不是难事,毕竟她的儿子沈泰容在虎贲军中呆了挺长时间,加上王晋带着自己的亲信和精锐去了飞霜野,恐怕费不了多少手脚,沈明就能掌握虎贲军。 然而,帝京之中尚有神策军和羽林军。尤其是羽林军中郎将阿莫林正留在帝京中,他怎么会对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呢? 夏侯昭心中疑惑。 没想到很快便有人来为她解惑了。 为了佯装出公主受伤却不愿打草惊蛇的样子,严瑜和李罡走得压得并不快。守在通忂路口的小童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严瑜和李罡有些诧异地对望了一眼,怎么也没有料到,小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严瑜示意李罡继续带着队伍向前走,自己勒马等在路边,待小童跑到近前,他连忙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回家里去待着,不,还是去找个寺庙暂且躲起来。” 他们一进城就被人缀上了,可想而知,沈明和乐阳长公主定然会派人牢牢盯着他们的行踪。因此严瑜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童子跟随他多年,说是主仆,其实和弟弟差不了多少。 现在事态紧急,他无法抽身安顿小童,情急之下,只能让他找个寺庙托庇。 小童年纪幼小,站在马前还够不到马头。他抬起头,道:“校尉大人,刚刚有人送了这个东西过来,还说公主殿下很快就会回京,让我等在路边。” 他伸出小手,掌中托着一物。 严瑜看到那物,脸色大变。 严瑜看到那物,脸色大变。 “找你的是一个女子?” 小童点点头,道:“是一个很漂亮的姨母。” 严瑜伸手从他掌心拿过那物什,调转马头准备去追夏侯昭的辇车,临走前,再次叮嘱小童速速去永宁寺或是长秋寺。 小童想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他面色凝重,到底没有开口,只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了一阵呆。 而辇车之中的夏侯昭看到严瑜送过来的物什,大惊失色。 “这是……这是……盘尼真的东西啊!” 小童送来的东西乃是一截精美的木制凤首,夏侯昭认得出来,那正是昔年盘尼真送入宫中的凤首箜篌的一部分。 只是如今这凤首只余残缺的一截,在金线勾勒的纹路上,还撒着斑驳的血迹。 隔着车帘,严瑜轻声禀告道:“小童说是一个美貌的女子送来的,那多半是盘尼真本人。” 夏侯昭伸手拂过那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道:“这是她出嫁时所携的凤首箜篌,此物凤首花底,专为求夫妻相守。” 如今只余残部,那阿莫林…… 第136章 图谋 如今盘尼真送来这染血的凤首,恐怕阿莫林已经遭遇不测。 夏侯昭心情沉重, 她朝严瑜道:“不用派人去找阿莫林了, 只联络在帝京的各部族族长即可。” 按照严瑜原定的计划, 他们入城之后便要寻机派出人手去联络阿莫林和丘敦律等人。 眼看着就要走到天枢宫前, 墨雪卫忽然分出一个小队,离开大队疾驰而去。沈明派去尾随的人见状也连忙分出人马去跟踪。 但更多的人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 远远地缀在夏侯昭的车驾之后。 璇玑宫内殿,圣上和皇后两人相对而坐,襁褓中的皇长子睡得正香,他对身周的危险境遇全然不知。 风穿过大殿的门,吹进殿内。皇后爱怜地为皇长子盖上了一层锦被, 圣上对站在门前的高承礼道:“将殿门合上吧,小心让皇长子受了凉。” 高承礼应了一声, 伸手就要去推殿门。 一直站在门外的人影动了动。 “圣上,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沈德太妃移动了两步,硬是将自己的身影挤到了帝后两人的视线中,“您不如就答应了长公主和驸马的要求。长公主与您兄妹情深, 自然会按照约定所说的保护好皇后和两位殿下。” 圣上闭上了眼睛, 不去理会她, 反而是一向冲淡平和的皇后开口道:“太妃不说说, 你为什么自己要趟这趟洪水吧?昭儿几次相救于你和你的孙子,又十分信赖你,恐怕万万想不到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 沈德太妃历经三朝, 早熬成了人精,哪里会为皇后这几句话打动。她毫不在意皇后的指责,道:“皇后殿下,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放眼夏侯家历代帝王,有哪个可能真心容得自己的堂兄弟们活下来?” 在大燕朝的历史上,每一任皇帝的更迭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夏侯昭的祖父高宗皇帝为了赢得朝臣的支持,不牺抛弃相恋多年的沈贵妃,迎娶了自己并不喜欢的王氏贵女。 而当他登上帝位的第一年,便将自己的几个兄弟变出帝京赶到封地,除了去了沈贵妃的老秦王之外,那几个兄弟在几年间纷纷病死亡故。 解决完亲兄弟,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堂兄弟。毕竟对于夏侯氏来说,堂兄弟之间的□□并不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南康公主的父亲武宗皇帝,便是硬生生地在天枢宫前刺杀了自己刚刚登基三天的堂兄弟,方才入住了这座充满血腥的宫殿。 因此高宗皇帝毫不手软地解决了自己的堂兄弟,或贬或杀,无一漏网。那几年帝京中的人,凡是姓夏侯的,无不活得胆战心惊。 只有像夏侯邡这样血脉疏远,而且又一早就躲到边疆的宗室,方才逃过了一劫。 皇后斥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圣上自登基以来,对待百姓仁爱宽厚,对待宗室大臣则一向怀柔。便是庶人郑这样等逆贼,圣上也没有对他加以刑罚,反而是好好的养在了河东帝陵!” 沈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