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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好事,有这么欺负哥哥吗。” “那也是你活该,他是你弟弟,他想坐,你为什么不给坐一会。” “我在复习。” “哪里复习不好,你非要在秋千上。” “树上看书睡着跳下来怎么办?” “那玉米杆堆里。” “你陪我。” 忱轩禾九岁的时候,他爬上树,一不小心摔下来,好在下面是成堆的玉米秆,并没有摔伤,从此,他就说守煜对我不好,把我从树上扔下来。 忱守煜无言以对,当时他坐在树上摘果子,低头见到调皮的轩禾也爬上来,怕他出事,因此叫他下去,忱轩禾不答应,他继续爬,就往忱守煜所在的位置爬。 忱守煜坐在一根横展的枝条上,另一端的忱轩宥,一边摘着果子扔进箩筐一边摘着那个最大最甜的往嘴里塞,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正往树上攀爬的亲弟弟,忱守煜看过去一眼毫无作用,他踩了下边的一根树枝,就想抖了树枝让爬上来的忱轩禾害怕,不想,他硬要撞南墙,结果,一个不不稳,他摔了下去,跳下去的姿势像只落难的小猪。 忱轩宥瞠目结舌,他说,“幸好下面是玉米杆。” 眼看着被埋入玉米杆树叶里的弟弟,他叫,“轩禾,你还好吗?” 忱轩禾从玉米杆里爬出来,他说,“忱守煜,你是坏人!” 忱守煜飞快的跃下来查看小鬼的身子,确定没有伤势,他说,“好在没有受伤。” 忱轩禾虚惊一场,被宠爱着就更骄傲了,哭喊着忱守煜你坏,欺负我,让我从树上跳下来,你坏。 忱守煜抱着要明算账的弟弟,他说,“拜托,别叫,长辈听到了,他们非削了我和你哥哥。” 邻居里的叔叔阿姨婶婶嫂嫂,他们从来不允许小孩子爬树,就怕出意外,忱守煜和忱轩宥从五岁开始就像猴子一样轻巧跃起来然后伸手抓住了树干随即灵巧的翻身上树,当然他们的猴子行为只能在长辈不在的时候展现出来。 夏季,他们家的黄皮果成熟,地里的玉米也该收成了,作为还被爱护的孩子,他们不用出去挑玉米,就负责在家里看护家中的果树,以防别人家的十几岁或者是品行不良的青年来偷果子。 忱氏家族几乎每一户都种了黄皮果,就忱守煜家临近的三家族亲,他们院子里各种着几颗硕大的黄皮果树,每年摘果子是他们最喜欢的劳动,因为可以在树上追逐嬉戏。 忱轩宥喜欢扔坏果子,忱守煜喜欢踢出长脚想把树上的人踹下去。 两人在树上练就的本领,在十岁到十八岁发挥到了极致,直到后来,离开了家乡,很少回家,他们就此淡忘了当年的快乐。 看似乖孩子做过的好事不少,当然做过的坏事也不少。 偷挖过别人家的红薯,赶牛羊的时候做过缺德得不能再缺德的事,怕牛羊吃不饱,让一群家伙奔放的冲进人家的玉米地里欢腾践踏,然后,第二第第三天,在赶着牛羊群经过那块地,就能听到长辈在地里骂骂咧咧,直骂着到底是哪家缺德的熊孩子,尽不会守住牛羊,吃了我家那么多玉米苗…… 此时忱守煜和忱轩宥会互相看着对方,两人互相笑着挥起树枝赶着慢吞吞爬过山路的牛,儿时的那片天,也是在初中后就远了,就不见了。 ☆、恍惚,却是多年去 大学毕业回家,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能太久没有回来,隔了四年回家,村里头的瓦房几乎消失殆尽,焕然一新的都改成了砖石楼房。 那时站在山头上俯瞰面目全非的村庄,感觉好像有些东西直接从身上流淌过去。 他没有再见到忱轩宥,听说他也两年多没有回家。 两人早就断了联系,各自知悉对方的音讯,也是从长辈中简短的言语听说。 忱守煜从来不向父母打听关于家乡里哪人跟哪人的故事奇遇,jiejie倒是坐在旁边随口问mama两句,她其实也认不出村里头已经长大的小孩,jiejie毕业后,也是在外面找工作,家里让她回来,她不回。 忱守煜想,很多事都难在改变,他们能做的唯有接受。 他尝试过教叔叔的小孩子把玩儿时玩过的游戏,他找到了生锈的锯子,再找了一截桃树木头,切成一段,用了两天时间,他修理出一个陀螺,做了一个桃木弹弓,夏季找不到木棉花朵,他尝试着取了啤酒的瓶盖,将盖子展平,磨了盖子的边沿,做好了,穿了绳子,他绕了绳子很多圈,再拉绳子,手中旋转着的啤酒瓶盖锯子,它转得非常迅速,看不清它的样子,就像岁月年轮,转得很快,他看不清过去的一切。 爸爸说,“大学毕业了,还玩这些,工作有着落了吗?” 忱守煜说,“还没。” 他知道父亲为什么没有好脸色,谁不希望自家的儿子能找到体面的工作,过上好生活,辛苦了多年,其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过上好日子。 老头子长年在煤矿里工作,没日没夜的加班,他的情绪也沉闷,mama说,不要刺激你爸爸。 忱守煜自然懂得,他知道跟父亲讲那些志气轩昂也是白搭,老头子听不懂,说起来忱爸爸算是最好的父亲,不抽烟不是酒鬼,mama上火唠叨几句,他也是沉默的任由忱mama唠叨,等唠叨完,老两口还是老两口,忱mama仍旧会煮一份汤水,炒几个好吃的小菜,等着下班回来的忱爸爸入桌,然后他们一对老夫老妻一起吃晚餐,偶尔看看电视,偶尔出去走走,他们的生活,让作为儿子的从来羡慕无忧。 要不是二十六岁那年,mama得了咽喉炎,要动手术,可当时才找到一份工作,忱守煜没钱,好不容易才偿还债务本上的借条,转头,又迎来难题,他再借了点钱,合着两位jiejie垫出来的那份,mama动了手术,就在老家休息,而他一边要承受着爸爸的埋怨,一边要承受一个人在外的孤苦无助。 岁月,漫长得没有尽头,年纪,过了一年,再长一岁,他已非当年的忱守煜,而他忱轩宥呢? 经历多了,就想心里头的感情会慢慢淡去吧,他不敢想太多,也不能求太多。 适可而止,恰如其分,注意分寸,几年来护着彼身与己心安然度过,要不是这一年,听说家里头出了事,想必他也不会有此刻的心情,心潮起伏,想求得那么一点点安慰,无助得喘不过来,想任性一回,头昏脑热的想吼叫一声,最终,还是在难受里沉闷闷的睡一觉过去。 大不了的事太多,小不了的事也很多,他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避其当然。 忱轩宥发了一条短信,他说,“守煜,你心里怎么想,能不能告诉我?” 忱守煜沉沉的睡去,手机已经自动关机,每到三点,手机会关机,早上六点自动开启。 他以为这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