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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到么?” “我气你的,并非是你不喜欢我,因为你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去努力,去争取,是你明明喜欢我,却当不知道没看见!气你的,是你明明不想给我情爱,却做着让我处处期待有着一丝希望的事!” “柳谦你是个懦夫!我恨你!一辈子都恨!”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柳谦的脸上,秦恕的泪水也跟着不住的往下掉,“我恨你!” 柳谦毫不在意脸上的一掌,像是一点也不痛似的,他甚至微笑着,轻轻的,把秦恕拥入怀中,“好了,解气了没有?” 秦恕眼睛瞪大,心下更气,再次用力挣开,一拳拳雨点般的打在柳谦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半晌,柳谦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他笑容空远,如青莲临风,声音如玉环相叩,缓缓说,“小恕,可解气了?” 八十二 秦恕停了手,抬头,柳谦风姿一如以往,仿佛世间的恩怨都进了他的心般,淡然微笑,只是唇角那一抹血迹,实在碍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柳谦,“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运功抵着?不然只以他这种发泄般的拳头,不可能打得伤他。 “小恕在生我的气,一直一直,压抑到今天,我都知道。” “我确实喜欢你,或许不如你知道的早,但十四岁那年,我已知道。如你所说,我确实是懦夫,不敢承认自己爱,负了你的情,又任岁月空流了十年,给你打一顿,自是应该。” 脚步踉跄了下,他捂着胸口后退两步站定,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地上,绽出几朵血花。他轻笑,伸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看着秦恕,微笑,一如十八年前的坚定,温柔,“可是小恕,今天我站在你的面前,向你交付我的一腔爱意,许你一份情,你可愿意接受?” “这一次,我必将不再退缩,不再躲避,以我隐龙谷谷主柳谦的名义发誓,如再负你,必将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你可……愿意相信?” 记忆中的柳谦,一向都是温暖明艳如春日阳光,一向都干净清澈如夏日溪流,一向都从容优雅似秋日淡菊,一向都是志洁高远似冬日傲梅,何曾如此狼狈如此卑微过? 他现在就一身脏污,衣襟沾着血,手伸向他,用最卑微的神情,眸中含着期待,等着他一个答复。他说应他一份情,以隐龙谷的名义,再不退缩,说他爱着他…… 曾经是多么的希望着那样一双手,多么希望听到他一句承诺的话,哪怕不是情爱,只要能相守,他不管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曾经,用尽了全部生命的力气,在等待…… 如今,十年后的今天,当他好不容易走出那份桎梏,找到他可以依靠的一份情爱,可以相守相伴的一个人,找到可以幸福机会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他说出爱这个字?逼他选择? 他不能负了白慕之,可现在面前这个,曾是他用尽生命在爱着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忘记…… “你……不要逼我……”秦恕双手握拳抵在身侧,大吼,“不要逼我!” 好半晌,他抬头,直视柳谦的目光,冷笑,“或者你真的以为先爱的先输,你摆这样的架势说几句话我就能原谅你?哭着投到你的怀里?告诉你,不可能!你我之间,再无兄弟之情,亦没有半点情爱之意,若你识相,就此离开,此生不见,大家都各自相安无事,如若你再继续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眉间凝着怒意,他一字一字的说,“柳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柳谦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递到他手上,“那么,你便不客气吧。” “这是……”看着匕首刀鞘上镶着的闪闪发光的水滴状艳红色的玛瑙石,秦恕愣了一下。 “这个是我九岁那年遇刺后,你送我的。那时我们都还小,太大的匕首拿着不方便,你就找了这个送给我,上面的这颗玛瑙,虽然不大,却是你亲手镶上去的……”柳谦抚着那颗红色的石头,眸光微黯,“我一直都带着。” “事到如今你还在拿这些事来取笑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下手?用这种可笑的方法试探?” “没有——”柳谦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眼睛睁大,转而又微笑,眼神变得柔和,缓了神情,轻叹一声,“可……解气了?” 根本没有任何考虑,秦恕气愤之下,拿过匕首拔了刀鞘猛然刺向柳谦心口,“噗——”的一声,是利刃刺进皮rou的闷响。 很快的,鲜红的血从伤处溢出,洇湿了胸前的衫子,像是流不够似的,顺着天青色的云锦长袍,一点点下滑,滴落,很快的,柳谦身前,血渍汇成一条小河。 “你不用装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你让我刺了这一刀,我也不会原谅你。”秦恕撇了撇嘴,咬着唇,不再呆在这里,转身抬脚,就准备离开,“不杀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恩怨,未到生死的地步。我走了,你自己去上药吧。” “小恕……”柳谦捂着左胸,轻唤他的名字。脚步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追上秦恕的人,怎奈力气逝去太快,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斜。 “你怎么恁的没出息!不就是挨了一刀么?”秦恕皱着眉回过头抱住他的身子,明明嘲笑的语言,却带着一丝急切的掩着关心的声音。 一声叹息,幽幽的划过耳际,柳谦借机伸出手,将秦恕搂入怀中,死死的。 唇角弯着愉悦的弧度,他就知道,小恕是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秦恕用了些力气去挣,挣不开,又想大力出拳把人揍开时,看到面前衣襟上的赫然血渍,还有那柄依然插在胸前的匕首,再也下不去手,只得任他抱着,“我恨你。” “我知道。”柳谦身上很痛,箍着秦恕的手臂一点都不放松,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放,若是他再跑开,或许会是永远。他曾懦夫过一次,必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总是这样,只站在原地,笑着看我一切的努力,看我的笑话,看我徒劳的挣扎,一句都不说,笃定着我不会离开。你什么心思都不用用,我就会自发的粘上来,你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明明知道我不想见你,还是要跑过来,你是想要让我再爱上你,然后不留情的再次甩开么?” “那夜你从姑姑费心准备的节目中把我带走,是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吧,为了我居然也会用了心思,不值得吧。我其实不就是你想要时随随便便招招手就可以来,不想要时一个眼神就可以赶开的玩偶么?” “纵使到了现在,你也是在用最残忍的方法逼我做一个选择。” “你是真的爱我么?你就是这样爱我的么?明明知道我的窘迫,却无时不刻不在利用逼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