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书迷正在阅读:经纪人守则、撸大猫吗,超凶超猛的那种!、惑心、原地、穿书后我靠美食馋哭全星际、深深的、感情医生、全人类都在等我这个外挂上线、非妳莫属、魔君食肆
落在如葱根般的玉指上。 若有若无的湿意一路烧到了体内将思绪一并翻搅,宝贞颤抖着手,想直言拒绝,又想凄凄挽留,明明是阴晦的场景,却因为对象是‘自己’而让空荡荡的心落到了实处。 她的眼神太过温柔,好似能接纳理解她的一切,受到蛊惑般,宝贞的心慢慢下沉,在奇异的平静中玉纤纤的指向上滑开按到了镜面上,镜中人眉眼弯弯,在同样的位置贴上了掌,绯红在雾中一闪而逝。 宝贞有了一个秘密。 承 宝贞伏在梳妆台前,懒散地枕着白藕似的臂翻看游记,字里行间透出的洒脱恣意让她着迷,但她一个妇道人家,日日守着大宅过活,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城外古寺,那还是在重重的护卫之下,书内所描摹的山光水色任凭她如何想象都缺几分灵气。 以往宝贞虽也因打扮常常流连镜前,却不会像如今一般将梳妆台的案面当书桌使,只是镜中那冤家总翻着花样找理由央她作陪,对着另一个自己宝贞断断是硬不起心肠拒绝的,便都半推半就应了下来,好在她作为这里的女主人,无论做什么都无人质疑。此刻镜中人百无聊赖地把书页翻出啪啪的声响,半点不珍惜的动作引得宝贞一阵心疼,那人却丝毫不知悔改:“有这么有趣么?” 看着手下跟随镜中人动作乱了页数的书,宝贞心下浮起疑虑,这一丝疑心刚生出宝贞就莫名恍惚,凝了凝神只隐约记得方才好似想到些什么不大重要的东西,将不明就里的思绪抛到一旁,宝贞无奈地合上书,望向捣乱的密友:“总说你我一体,我如今所想你却不知晓?” 见宝贞的目光回到自己身上,镜里的倩影有了些笑模样,睇着宝贞挑眉故作玄虚:“想知道这书中的风景不若求我。” 宝贞支起身,指节撑住香腮奇道:“你还见过不成?” 镜中女郎看着宝贞面上不自觉流露出好奇又向往的神情,乌眸有些闪烁,随后镜面灰雾汇聚又散开,景象却不再是房中方寸之地。冰雪白茫茫覆在山间,嶙峋的岩层参差阻隔了流动的河浪,让其跌宕成深潭,水面映着天色泛出幽深的蓝,薄冰于其上浮沉,正正对上宝贞刚才看到的章节,宝贞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始作俑者从旁再次出现,大摇大摆地回到镜中央占住宝贞的视线,面上神气活现:“倒也未曾见过,但只要我想,也不过是须臾可现。” 还在为自然之境着迷的宝贞一见这位友人愣住了,按下倏尔掠过的惊艳,顾不上深思她的话,娇声嗔怪道:“你这成什么样子?” 只见眼前的是名男装丽人,本是男儿打扮却愈发艳色难掩,器宇如玉端方,偏更衬出脸如桃杏目含秋波,雪白的袍服上同色的绣纹若隐若现,玉簪与乌发交相辉映,她听了宝贞的话微微一笑:“这可不能赖我,你这主人是如何想的我这影儿就会是什么样的。” 宝贞杏眼微瞪:“胡说,我怎会想打扮成这样。” 手腕转动推开折扇徐徐摇动,镜里的翩翩公子端的是气度风流,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调皮飞舞:“果真不成想过?” 听她反问,宝贞倒不好接这个话,她看话本游记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若是个男子当如何,如此一来镜中倒影这个模样倒似响应了内心所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欠缺几分底气,宝贞羞恼地将镜面覆上薄纱欲要起身,但下一刻窗外吹来的风又将红幔拂开,镜中人收扇在掌心敲出脆响,深深地凝视她略带红晕的侧脸:“宝儿,我若是男子…” 宝贞不免被镜中密友的话语带偏思绪,待发觉自己竟真朝着这荒唐的方向畅想后愈发恼羞成怒,正要发作,镜影先一步赔笑起来,与宝贞同出一辙的容颜皱了皱鼻子可怜巴巴的望着宝贞:“好meimei,那书确实挺有趣的,哥哥带你去看看?” 宝贞本也不是真的生气,见她做低伏小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呸,你是谁哥哥呢!” 那人影笑靥如花,眼眸点缀着流光弯成月牙,宝贞心中稍动,只听她朗声笑道:“谁应了是谁的。” 话音落下,人却在宝贞反应前一溜烟跑远,镜面随即朦胧又渐出新景,蜿蜒的河湾上架着一道石桥,桥墩因湿气增生许多青苔,和桥那边的一片苍翠竹林相映成趣,镜中的友人躲在竹林里用扇面将脸挡了大半,只露出星目外探头探脑,宝贞好气又好笑:“作什么怪,还不过来。” 看宝贞要将前篇揭过,镜中人这才笑盈盈地走出来,她靴尖轻点地下,只见白影翩飞,不过一瞬就站到了桥上向她作了个鞠:“便让小生领着夫人在这附近转转罢。” 宝贞清咳了下跟他逗趣:“如此便有劳公子了。” 说完没忍住噗嗤笑了,镜中丽人本想严肃些,见状也跟着笑起来,而后一面顺着道路慢慢向前走,一面妙语连珠给宝贞作讲解,算算倒比书本里还更要详尽有趣,就为了这如临实地之感,宝贞一改此前被动的姿态,自发地整日呆在镜前,如此二度寒暑,宝贞渐渐惯了有这么一个“知己”时时作伴。 又是一年春色浓,宝贞照例去婆婆那里坐了坐,莫约是这两年心情舒畅许多,宝贞瞧着整个人都似添上亮色,婆婆见状心中直嘀咕,怎地这儿媳妇入门过十载倒比初嫁那会还水灵些,若不是儿子还是老样子她都得以为这是枯木逢春了,但她到底也不是真在意,只要儿媳妇不惹出事端便是最好。 和婆婆客气几句告辞,宝贞回到屋里,正好府中送来下季的新脂粉,颜色瞧着艳丽浓厚,想到过几日和交往密切的几家夫人同去佛寺祈福,还约好顺道赏桃花,宝贞心中欢欣,饶是镜中密友天天带她看这世间秀色,终不如自己亲自探访。 宝贞久违地有了几分装扮兴致,自有人与她一道打发时间,她是再没有亲自上过妆,净面换下衣裳坐到梳妆台前,挥手让屋里的人退下,镜中人儿已经自发动了起来,宝贞忙开口:“别动,我试试胭脂。” 闻言镜中人影顿了顿,镜面波光粼粼一阵,映着的影随之失却灵动,宝贞敷好玉簪粉,取胭脂在掌心晕开轻轻施于腮边,浅淡的绯色浮在两颊,恰似春桃一抹粉。满意地净手捻起黛条描画细长的蛾眉,点唇贴好花钿之后仔细打量,明明妆容无暇,偏觉得不大得劲,自这镜中的冤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