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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心气很高,怕是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 莫易卿选择沉默。 “虽然我并不想去关心你惹上了什么麻烦,但你应该知道我知晓了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为了她,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莫易卿迟疑片刻,正欲开口,却见包间的门再次敞开,他吞回那些话,没有再说一个字。 金嘉意靠在房门处,盯着两人,喊了一句:“上菜了。” 席宸见他欲言又止,也不再过多的逼问,点了点头,“吃饭吧。” 莫易卿没有上前,亦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似是自言自语着,“既然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该明白,我其实挺恨她的。” 席宸止步,回过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个还有些稚嫩的男孩,他的眼神深处好像藏匿着什么秘密,太过成熟,让人有些心疼。 莫易卿注视着他的双眼,“上辈子的那些恩恩怨怨,本不应该带来这一世,但上天挺会开玩笑的,不仅就这么对我们做了,还让我们又一次遇见了,说实话,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是想要掐死她的。” “可我看得出来,你挺尊敬她的。” “不,那是我骨子里在怕她,可能是上辈子的阴影吧,她就像是我摆脱不了的魔咒,连死时,她的声音,她的身影都充斥在我的脑子里,万箭穿心之后,我才觉得,我解脱了。” “但你其实并不恨她对吧。”席宸再道。 莫易卿低下头,看着身前氤氲开的两道影子,点了点头,“我并不恨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你有你的骄傲,你若不想说,我不会去干涉,但我想以你的聪明智慧,也不需要假手他人。”席宸双手搭在裤兜里,走回包间。 莫易卿则是依旧站在走廊外,空调风暖暖的洒落在他身上,他扬唇一笑。 金嘉意夹起一块rou,见着只有席宸独自一人走进,开口问:“莫易卿呢?” “他好像有急事,先离开了。”席宸坐回椅子上。 金嘉意放下筷子,“有什么急事能急过吃晚饭?” “可能是关乎他前途的事。”席宸回复。 金嘉意瞪了瞪他,“你可是他的直属上司,有什么别的方法比取悦你更为捷径?” “在上娱,我只是有那个说话权,但一切的取决权都在姜悦手中,我只能给她意见。” “你应该很清楚,他不需要取悦谁。”金嘉意喝了一口水,正视他的眉眼,“席总可要想好了,跟聪明人说话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唬弄过去的。” “夫人说的没错,倒是我太轻敌了。” 金嘉意放下茶杯,再次问道:“一个闷葫芦,就算心里有事,也是藏着掖着,不然怎会选择一个那么没有余地的死法来报复我?” “那你可是后悔了?” “玉不琢不成器,我这是在鞭策他,可惜他本就是一块朽木,怎么雕都只是华而不实,内空外实罢了。” “我总算是找到了你们的共同点了。”席宸莞尔笑道。 金嘉意蹙眉,“什么共同点?” “嘴硬。”席宸道。 金嘉意眉头越发紧皱,她冷冷哼道:“席总这话可就说错了。” “既然你并打算管他的闲事,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去过问他这个外人了。” 金嘉意神色一凛,捂了捂自己的脖子。 席宸见状,急忙软下语气,“怎么了?” “话说多了,脖子疼。” 陈艺耷拉着脖子,明明是我心口疼,好有压力啊,她好像又一次不知不觉中听到了什么秘密。 怎么办?她家大老板会不会真的杀人灭口? “陈姐,你好像很紧张?”金嘉意适时的叫出企图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陈艺。 闻声,陈艺诧异的僵直着后背,她苦笑道:“没有,我只是吃饱了。” “既然你吃饱了,就先回去吧。”席宸盯着她。 陈艺机械式的移动着脚步,她推开包间的门,当呼吸到门外新鲜空气时,那种劫后余生的美妙感觉,让她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金嘉意的指尖滑过杯口,问道:“他出了什么事?” “你很关心他?”席宸反问。 金嘉意瞥了他一眼,哼了哼,“我只是问问。” 席宸勾唇一笑,“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连陈亦城都能打得过,只怕这京城里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只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可不是以前那个迦晔王朝,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自负的斐易将军,得吃亏了。” 金嘉意用力的捏了捏杯子,口是心非道:“自以为是的人,理应受点惩罚,这是他自找的。” “夫人说的没错,毕竟他这个一无是处的低等人无论如何都斗不过那些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那些人可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利益面前,人命啊,就是蝼蚁。” 金嘉意站起身,“你究竟想说什么?” “夫人如此聪敏,会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 “我糊涂了,听不明白。”金嘉意加重语气。 席宸同是站起身,温柔的握上她的小手,嘴角噙着一抹笑,“你若想让我救,我就救,你若想让我放任不管,我便随他,我听夫人。” 金嘉意掌心成拳,依旧态度强硬道:“救什么救?他的生死与我无关。” “嗯,我听夫人的。” “不过他的命也容不得别人想拿就拿。” “夫人说的极是。” “他究竟惹上谁了?”金嘉意含蓄的问出口,有些心虚的眼皮往上扬。 席宸眉眼弯弯,“我不知道,我只是随意的猜测了一下。” “……” “夫人很担心?” 金嘉意越发觉得自己被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 …… 夜风有些寒,海城医院前,有几辆高级轿车停靠在路边。 其中一辆车见到来人之后,缓缓的降下车窗。 莫易卿就这么站在轿车一侧,并不打算坐进去。 女人斜睨一眼依旧一副目中无人表情下的男孩,打开车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