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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坐在床边撸着我的尾巴,不一会儿我就睡了过去。 梦里看见了娇灵。 但是她的情况确实是有些糟糕。 哭得惨兮兮的,被关在全是刺的笼子里,鱼尾上被戳了很多血洞,整张脸苍白无血色,看起来疲惫而痛苦,张耀灵端着一个盘子过来,问我要不要吃新鲜鱼片。 然后我就醒了。 擦了擦汗,周围已经暗了下来,潘越离不在帐中,我的小手指突然抽痛起来。 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我远去,渐渐透明消失不见了…… 潘越离带着一队人马奇袭辽军大营,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时,险些把那人吃了,刚想走,那人却颤颤巍巍递给我一封信。 我刚要扔,看见信封上写渐玉亲启四个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他妈是诀别书? 还是遗言? 潘越离,你真棒。 我回到帐中点了灯,抑制住体内翻腾的妖气,信上只写了寥寥几句。 “等我,我们活。救我,我们死……” 他骗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说不准也在骗我。我冲出军帐,想了想,他并没有交代什么后事,若是他知道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一定会先部署好这边,然而现在他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可我的尾指还是很疼。 我将信化成齑粉,见它散在空中,默默回了帐里。 我只能最后信他一次,只此一次,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知道会怎样,因此也不会发誓说要如何如何。一切都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平日里不畏天地的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灯芯燃烧的速度很慢,桌上的纸有一百零五张,角落里的兵器有六把,红缨枪上的缨穗八百八十二条,在我开始数自己尾巴上的毛时,灯已经燃尽了。 没有人进帐。 三十一 曾经我诗兴大发的时候,也给娇灵作了首诗。 我的墨宝太过珍贵,世间难得,娇灵看后,哭了整整三天。 我就在旁边用盆接她眼泪化成的珍珠。 若非涂山遍地金玉,我说不准会天天给娇灵写诗。 回想起作当时那首时,她甩着金灿灿的鱼尾在水中嬉戏,好像金龙鱼。 于是这首旷世佳作应运而生。 “游啊游,游啊游,水中娇灵不知愁。” “meimei你大胆地往前游,千万别回头。” 对仗工整,句句押韵,一大堆优点就不再介绍了免得人们说我恃才傲物太轻狂。 娇灵也被我的文采感动得痛哭流涕。 而现在,我想起的只有梦中她悲戚的流着泪,而泪水已经化不成珍珠。若是张耀灵真敢伤她半片鱼鳞,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我还没看见潘越离给我生小狐崽,怎么能死呢。 用剑在地上划“静”字,一笔一划,怎么也静不下心。所幸的是我的尾指已经不再疼了,这也让我抑制出冲到辽军大营的冲动,选择相信潘越离一次。 到如今我越来越确定他对未来是有预知能力的,而之所以之前那么多次命在旦夕,完全是为了让我为了救他而断尾。我没什么可用来被利用的,哪怕如今有了以上的猜测,也不觉得潘越离会害我。 我也没什么被害的价值。 倒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才这样做。 正当我写不下去的时候,帐帘掀开,潘越离扛着娇灵就站在那里。 我下意识地窜到他身前看他有没有受伤,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一下。 我被阳光晃到了眼。 他将娇灵扛到原来她躺的床,坐在床边喘了一会儿,薄汗顺着他的脸汇聚成汗珠流下,脸颊也微微泛红。 “渐玉。”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无力。 拽过我的手在他脸上蹭了蹭:“你真听话。” 我手背碰到他发热的脸和湿汗,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踏实而满足。 娇灵的眼圈红红的,明明是醒着,却直挺挺躺在床上。 秀恩爱都秀给了死鱼。 “你就这么给她偷回来了?”我问。 潘越离放开替他擦完汗的我的手,嗯了一声。 “好在娇灵姑娘的法力比你高深……”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九条尾巴时的威猛。” “……”他移开目光,默默道:“回来是回来了,这一趟奇袭,也发现了不少辽军的情报。接下来他们打算用黄沙阵,我们这边,暂时还没有找到可以破阵的人。” “那如何是好?” 潘越离抬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我。 我:“?” “西南走百公里外有一唐家镇,镇中一名叫唐小迁的少年是破阵的最佳人选。” 我:“所以呢?” 潘越离正色道:“渐玉。” 我摇头。 “这不可能,如今你在这,别想让我离你超过十步。” “这里还有娇灵在。”潘越离似乎轻叹了一声:“除了你,没人能带唐小迁来。毕竟坑蒙拐骗你最擅长。” 我:“?” “嗯……是你看起来比较有说服力。”潘越离信誓旦旦道:“我保证在你回来前,尽量拖些时日,不和敌军正面交锋。更何况有娇灵在,若出意外,她会帮我们。” “你看她那死鱼样儿哪还有心思助人为乐?” 躺在床上的娇灵抽冷子坐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潘越离,随后仰头咆哮。 “张耀灵你这个贱人我日你姥姥!” 随后又大哭起来。 我环顾四周,喊潘越离:“别杵那了快去找盆接珍珠啊……” 真是他妈太开心了! 三十二. 临走之前,我在潘越离那讨了一番报酬后才上路,同时嘱咐娇灵好好照顾潘越离。 娇灵:“……难道不应该照顾我这个女孩子吗?” 她不说和张耀灵发生了什么,我也没空问,连飞带跑到了唐家镇后就问哪个是唐小迁。 见到他后,白白净净的一少年,估计没到二十。我又想起曾经被潘越离那“慧眼识珠”支配的恐惧,他认人一向不准,这个少年…… 算了不管了。 打晕。 打道回府。 潘越离见我从麻袋里掏出唐小迁,脸色不是那么太好,我把他捞进怀里揉了揉,这才哄得高兴一些。 唐小迁睡得流口水,我见他身上气质和之前那个宁隐差不多,突然觉得自己窥探到了天机。 “你不会是想养个娈宠吧?” 潘越离微笑:“嗯?” 但我并没有怂。 “那你看他跟个白斩鸡似的,能干什么?” “我的娈宠不是你吗?” 我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变态般的满足! 于是我凑近了他的耳朵低声道:“那你什么时候来宠幸我啊?”顺便张嘴咬了咬。 “咿呀!”突然冲进来的娇灵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灭口!” 原来是辽军又来叫阵。 战车上,我与娇灵,潘越离坐在一起,唐小迁还在麻袋里睡。突然一阵狂风,飞沙走石铺天盖地而来,黄沙漫天,人与马皆没了方向。 这就是传说中黄沙阵的威力了。 我也只能用结界护住此战车不受侵害,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