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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如同音符一样呼喊着将他从黑沉沉的睡眠里拉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些在阳光里飞舞的微尘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对待珍宝一般将光芒虚握在掌心,很有一段时间他没能如此沐浴在阳光里了。 BSAA的安全屋布置的很是有心,对于习惯了在外席地而睡的雇佣兵而言,颇有种家的安全感。他揉了揉眼睛爬下床,惊愕地发觉身上的Omega气息又恢复成淡然克制的味道,随即在床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两管空的抑制剂注射器。 “我昨晚给自己注射了这么大的剂量?”他怀疑地自言自语,用力地回想起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他去了BSAA的基地,吵了几架,不欢而散,然后—— 他猛地扭头注视着落地窗边拉到最大的窗帘——稍微经过一点训练的人都不会任由安全屋的窗帘大敞着,这根本就是大喊着我是靶子。 雇佣兵迅速地冲过去,目光飞快往窗外一扫立刻刺啦拉上窗帘,在咔嗒一响后一个滚翻避到安全处,探手取出藏在窗帘旁花盆后的M1911[1]。 “你醒了?”从房门处传来的询问让他一僵,他的前教官一手端着一杯牛奶,另一只手从按在门把上迅速变成投降姿势,“我声明,我没携带武器——这杯牛奶不算。” 杰克从蹲踞姿势站起来,仍然持枪对准前教官:“怎么是你?” “我送你回来的,当然得是我看着你。”中年人沿着墙走,杰克的枪口随之移动,“你的牛奶,我替你热好了,”他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慢慢推过去,“保证没下药。” 杰克的目光随着牛奶的热气上升,飘到中年人的脸上,他卸下双肩,将□□掖到后腰,皱眉道:“我不喝牛奶。”他把杯子推回去。 中年人笑笑接过来,一口就喝下半杯:“我记得前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前天?”年轻人偏头质疑,“我睡了很久?” “嗯,从我在BSAA基地门外找到昏迷的你开始算,至少有三十个小时了。” “所以那两针抑制剂是你帮我打的。” “有问题?每天早上一针,盒子上是这么写的没错啊?” “没有,谢谢。”杰克反射性地摇头,立刻又反应过来攥紧拳头,“你跟踪我?” “当然。”中年人大喇喇地点头,“否则我怎么能进来这里。新家?”他环视一周,装模作样的表情让杰克一瞬间为之作呕,“装潢得真不赖。” “什么意思?”杰克收束了手脚,隔着书桌与前教官对峙,“莫非我这里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的?” “你。”中年人说得直截了当。 “我?”年轻人皱眉,左颊的伤疤随即狰狞地一抽,“说清楚点。” “我有一单生意——” “等等等等,”杰克打断他,“你想合作?你认为我还会和你合作?”他不怒反笑,“在那样的背叛之后?” “这可不一样。这次我们是合伙人,不是上下级了。”中年人一边摆手一边自顾自地喝掉剩下半杯牛奶,“你不用担心我的——小动作。”他比划了一下,换了个不那么刺耳的词。 杰克回给他一声冷哼。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带你去见雇主。”中年人说得殷切。 “我怎么知道所谓的雇主是真是假,还有你说的太啰嗦了,”杰克翻了个白眼,“现在换我来提问,第一,为什么是我,第二,你怎么找到我的。” 中年人放下空杯,“也不是非你不可,”他解释,“但是那天我正好看到你,就觉得你挺合适。这可是上帝的指引。” “原因?” “这就和任务有关了,雇主要我们去一趟烈韦里的旧市政厅。我合计着合适的只有你和我了。结果——”他猛一拍掌,“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不是上帝的安排是什么!” “旧市政厅——”杰克闻言一皱眉,“从内战后就一直掌握在阿尔巴尼亚帮手里对吧。”他沉吟了片刻,最终一挥手,“免谈,我很久没回去了。” 中年人不死心:“这是个机会不是么,重归故里。” “等联合国什么时候能收拾完烂摊子吧。我对义务帮他们收拾巴尔干局势可没兴趣。”杰克对此报以一声冷哼。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一趟,”他的前教官则回以一个宽容的微笑,“你看,趁你睡觉的时候我查了点资料,要是你的兵团知道你和BSAA搅合在一起,你觉得以后你还会有生意么?又或者说会成为那几位地下大佬的‘靶子’?”他用双手比了个引号,“去,或者曝光身份,这笔交易如何?” 杰克神色一变,立刻又平缓下来,他坐上桌子边缘,晃着双腿:“那这个交易如何呢?我现在杀你,你不一定能赢,老头子。” “要不我们试试?”中年人手一摊,“这么说吧,如果我想要求你听话,我有很多种方式。比如,”他在两人中间比了比,“我是Alpha,你是Omega。”他看见杰克做了个夸张地恍然大悟表情,便回了个鬼脸,“但我更希望双方能精诚合作,而不是各怀鬼胎。” “你是说你,心怀鬼胎。”青年人不动神色,接着坐在桌子上把玩起双手,“好,我答应你。两个条件:一,和雇主的沟通由我来负责,二,我要你先前调查我时候所有渠道的清单。” 中年人终于收敛了笑意:“你觉不觉得要得有点多。” “当然不,”杰克跳下桌子,双手撑在桌面上露出一个倨傲的假笑,“如你所见,我是个Omega,我索求的总是很多。” 卢加诺市,午后三点,阴。 圣纳扎罗山麓某咖啡厅观景露台一角圆桌。 红发的女侍应走过来弯下身,露出呼之欲出的□□:“您的浓缩咖啡,先生。”她收起盘子,对着顾客营业性地微笑。 坐在桌前的是一位一身黑衣的先生,正面无表情地在一台意外厚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她扫了一眼对方的衣着,英国萨维尔街的定制西装,小羊皮靴,紧裹双手的看不出材质的手套,英国人的品味。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买一台轻薄点的电脑?这么笨重的笔记本看起来真是太怪异了。而且阴天为什么要戴着这么大一副墨镜?这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稍微有那么点钱的保安。 她等了片刻,咖啡先生才从厚重的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谢谢”,他以意大利语回应了一句,“这些是小费。”他从放在电脑旁的钱包里翻出一张二十欧元的纸币递过去,很快地笑了笑。 这数额显得有些大了。 “您真是太慷慨了,”女侍应受宠若惊,她搓了搓手接过小费,“您应该换一副更轻便点的眼镜。”她将腰再弯一点,露出更多的□□——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