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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的时候,她倒是挺喜欢宣于璟每每被她那“长篇论理连续剧”震晕时的表情。 —— —— 封城郊。 赫纶咬着牙换完了药,把沾满血的绷带往塌边一丢。 大夫说他手臂上的伤虽不见骨,可伤口撕裂太过。数月之内,莫说是骑马射箭了,就连端一盏茶碗,拿一支火烛这样的小事都得避开受伤的手才好。 这些还都算小事,最要命的莫过于忌酒了,这马族的男儿,离了酒可怎么活? 赫纶对着满桌子的干果点心长叹了一口气,就这个喝酒的问题,三天之内,他不过是偷喝了两杯,平均下来一天一杯都不到,就被吴婶“告发”到了洪伯那里。 这下可好,洪伯从尹府直接调了两个小厮过来,不干别的,就防着他偷酒喝。 这日子过的,骑马不行,拉弓不行,喝口酒解解闷还是不行。这不是要把他活活困死在帐篷之内嘛! 不就是手臂受伤,咋的就那些个麻烦呢?! 赫纶唉声叹气地坐在帐中,主子从前就叫他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兵书。现在正是他“没事”的时候,罢了,看书吧。 第五十八章 风风火火的马族姑娘 依芸小心地驾着马,虽然汤罐子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用布扎得不能再紧了,可她还是只骑了一个“漫步”的速度。 一刻钟的马程,她竟然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不过这样也好,正当了中午的时候,她这罐子鸡汤正好赶上午饭。 依芸到了城郊,先与吴婶打了招呼。这几日,她天天都来探望她的“挡箭恩人”,一来二去的,与这里的牧户们也就相熟了。 “蒙大小姐,又来看赫纶呐?”吴婶乐呵呵地问,这位洽因族的大小姐脾气爽直,心眼儿也好,很讨人喜欢。 “是啊,吴婶,他在帐篷里么?”依芸问。 “在,在!他还能去哪儿?”吴婶说,“不过这会儿啊,他估计正不痛快呢。” “出什么事了?”依芸连忙问。 “也没什么,还不就是他偷酒的事。”吴婶道,“尹府的洪伯刚派了两个人过来轮流盯着他,这不,正馋酒呢。” 依芸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还真符合“赫疯子”的风格,受了伤也不老实,活该被管束着。 依芸与吴婶又闲聊了几句,才往赫纶的帐篷走去。 在马上,她远远就看见赫纶的帐前多了两名“看守”,正觉得有趣的时候,马蹄子一歪,踩到了夜雨后的泥坑子里,泥水也是无情,直溅花了她的裙摆。 依芸无奈,只得在赫纶帐前停下马,随手把汤罐子交给了守卫的小哥,让他代为端进去,自己先绕到帐篷后擦拭裙子去。 真是的,她就是穿不惯这拖泥带水的玩意儿嘛! 要不是一大早,她那两个丫鬟起哄,说她穿裙子比骑装好看,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当真是“白裙配泥水,一擦胜墨吹”了,烦人! 另一边,守卫小哥将鸡汤端了进去,也不等说明一二,就让赫纶“赶”了出来。 赫纶往汤罐子里瞥了一眼,这几天吴婶她们总想给他来个“以汤代酒”,汤汤水水的在他的帐篷里还未断过。不消说,这准定又是吴婶让人送来的。 赫纶拿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正喝着,依芸就进来了。 “赫疯子,你好些了么?”依芸入门就问。自打她上次亲眼见证赫纶不要命地用伤臂拉弓之后,便“赫疯子”“赫疯子”地叫开了。 赫纶把口中的鸡汤咽了下去,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不满意依芸对她的称呼,而是今日吴婶的手艺有失水准,咸了。他下意识地把汤罐推远了一点,才站起身,对着依芸道了一声“蒙大小姐”。 依芸对他这恭敬的态度也是习惯了,屡教不改,罢了,“免礼!”她故作威严地回了两个字,便先行坐下了。 “怎么不喝鸡汤?”依芸往汤罐里扫了一眼。 赫纶也没多想,随口道:“不喝了,还是让人端出去吧。” “怎么,不好喝?”依芸问。 “倒不至于不好喝,就是咸了点。”赫纶答得老实。 “咸?还有呢?”依芸自己也尝了一口,倒是算不得清淡,可也不至于难喝嘛! “还有……”赫纶没注意到依芸逐渐阴沉的脸色,继续往下说,“还有这配料,又是山参,又是菇笋的,吴婶也不知怎么了,就算是要清空伙房的存货,也不该什么都往里扔,都喝不出鸡汤味儿了。” “你——!”依芸气鼓了嘴,这个不识货的赫疯子!她可是花了一上午才将八碗水浓缩成了这一小盅的鸡汤,多放些配料还不是为他好!还敢挑三拣四! 依芸气得忽地站了起来,正想发作,却突然看到他榻边那坨被血染红了的白布绷带,瞬间强吸了一大口气,硬是给坐回去了。 “手臂还疼么?”依芸没好气地问。 “早就不疼了。”赫纶看着依芸似乎气呼呼的小脸,也不明白突然间是发生了什么。“其实蒙大小姐不必天天前来的。” “怎么,嫌我碍眼?”依芸的心情还没回转。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赫纶连声否认,他可不敢招惹眼前的这位蒙大小姐。 依芸“哼”了一声:“没有就好,我蒙依芸向来是恩怨分明。你替我挡了一箭,我过来探病也是应该的,你有意见啊?”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赫纶还是连声否认。说实话,他对这位蒙大小姐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 “哼,量你也不敢!总之你一天不痊愈,我就天天上你这儿来查看进度,也免得有人说我蒙依芸怠慢了恩人。”依芸的前半句说得好似起誓一般。 郑重的语调让赫纶着实不知所措:“蒙大小姐,眼下大祭已经结束,用不了几天,不论是你们洽因族,还是我们这些牧户,都要离开封城的。” 赫纶说得不紧不慢,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蒙依芸恐怕是看不到他痊愈的那天。 “那……我就不跟我们族的队伍走,我就跟着你,直到……”依芸话已出口,才觉出不对来。 “呸呸呸!”她又羞又急地站起身,直指着赫纶道,“谁要跟着你这个疯子了,我不管,总之……你快点好起来……现在就好!马上就好!离开封城之前必须好!” 依芸把话一扔,不等赫纶反应,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帐篷。 “臭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