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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瞥了尹十一的背影,这——该不会是……? 主子不是一向不信的么? “怎么了?”尹十一在此时转头,见修予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啊?哦……没,没什么。我还在想明天的事呢。”修予打了一个马虎眼,偷偷地把姻缘签塞回到主子衣中。 毕竟,主子不想说的事,还是当作没看见的好。 第六十一章 是赔礼,不是赔偿 清晨。 羽洛才刚起,就见勤王着了一件蟒绣兰纹的深紫锦袍,比平常更正式一些。 “王爷,这是要出门?”羽洛问。 “在回沛都之前,本王理应去拜会一下公良将军。”宣于璟说。 公良长顾乃是忠良之后,为人磊落少掩饰,宣于璟早就听说他对当今王上的军政不乏微词。只可惜一个“忠义”当头之人,要想收为己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勤王说罢,见羽洛两眼放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准又是在驿馆待乏了,想跟着出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去的话,就去准备准备吧。”勤王对羽洛说,毕竟她与公良长顾也算有些交情,有人软化场面也是好的。 羽洛一听,高兴得几乎蹦起来,她还在烦恼用何措辞呢,勤王就允她同去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到西疆以后,与公良大哥也只匆匆一面,他日一朝回了沛都,以后再见面喝酒论政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 羽洛向着宣于璟确认了出发的时辰,便赶着回屋换一套男装,毕竟在公良大哥面前,她一直都是男子乔洛。 “洛儿!”羽洛刚转过身,勤王就叫住了她。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羽洛回头问道。 只见宣于璟大步走近,到了羽洛跟前停下,抬起一只手,直冲她的脸庞伸来。 羽洛突然觉得面颊发热,下意识地把脑袋往另一边歪了:“王爷?” 可宣于璟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的手绕过羽洛的发髻,落在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掸了掸:“有虫子。”他柔声解释道。 “虫——虫子?!弄掉了么?”羽洛方才的羞怯在听见“虫子”二字后瞬间消散了。她伸长了脖子,使劲往自己的肩头看去,生怕还有粘在自己身上的。 她这个人,除了怕疼之外,就是怕虫子了。凡是昆虫纲的生物,都是她的天敌! “已经没了,小洛儿。”勤王也不知从羽洛身上拿下了什么,单手往身后背藏了起来。“不就是小虫子么?有那么可怕?” 羽洛苦着一张脸,点头如捣蒜。她左顾右盼的不安模样着实让勤王有些吃惊。 真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竟然会被“虫子”二字吓得花容失色,早知道,他就该换个借口…… —— —— 羽洛换好男装的时候,勤王的车驾已经候在门外了。 宣于璟特意备了驿馆的官车,还带了卫队出行。如此一来,正显出此行堂堂正正、毫无鬼祟之意,也免得惹人疑心。 羽洛上马车前便不断地顾盼左右,上了车后,更是一直掀开车帘往驿馆内张望。 “怎么了?”宣于璟问。 羽洛此时才把车帘一放,规规矩矩地坐好:“没什么,掉了个东西而已。”她的木钗不见了。早上还戴在头上的,回屋换装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 “什么东西?”勤王继续追问。 “就是我平时带的那个钗子。”羽洛说,“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支木钗罢了。” “那支木钗很重要?”勤王又试探着问。 “没什么重要的,就是戴习惯了。”羽洛答着,总觉得有些奇怪,王爷好似格外关心这有关钗子的话题。 “那支木钗,刚才掉在本王那里了。”宣于璟突然说,“本王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给踩坏了。” “坏了?那就算了。”羽洛嘟了嘟嘴也就过去了,又不是金贵之物。 “怎么能算了?”羽洛不想追究,可勤王却不肯,“本王堂堂一个王爷,搞坏了丫鬟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那依王爷,该怎么办?”羽洛一时还真想不出勤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宣于璟从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锦包,交到羽洛手里:“喏,这个就算是赔你的。” “赔?不就是一个木钗吗!”犯得上这么认真么?羽洛嘟囔着把锦包展开,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上一次她没有收下的那支金钗! 刹那间,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个勤王,不过是送个东西,非得次次都拐弯抹角的吗? 羽洛忍不住暗笑了一下,骤然,又故意板起脸问:“我的木钗呢?真的坏了?” 勤王点点头。 “既然坏了,那‘尸体’呢?”羽洛把手往前一摊。 “尸体?”宣于璟费了一些神思,才适应了羽洛的拟人手法,“本王……扔了。” 可羽洛却是“啧啧”了两声,叹气与摇头双情齐表:“王爷!打诳语的时候眼神必须要坚定!你说话之间,下意识地低头,又往袖袋处连瞟了几眼,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羽洛说到这里,噙着满满的笑意,把手伸得更长了:“拿来吧!” 勤王眼看着瞒不过这个鬼灵精,只好无奈地把木钗往她手里一放,心中想着,她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叫作“演技”的东西,还真得抽空磨炼一下。 羽洛把木钗收好,偷笑了一下,玩心又起:“既然王爷没有弄坏我的木钗,那也就没有了赔偿一说咯?” 勤王听到此话,不免失落,就连一个小小的物件,她都左右推辞,不愿接受。她真的那么想疏离自己? “洛儿,不就是一件饰物,你为何就是不肯收下?” 羽洛把金钗拿在手里把玩着,就是不作答。 过了好大一晌,她才朝着勤王眨了眨眼道:“谁说我不收了?” “那,你是说……?”勤王的心情顿时好转,可她明明就刚否定了赔偿一说,怎么……? “我收下了。”羽洛歪着脑袋解开勤王心中的不解,“不过,不是赔偿,而是——王爷的赔礼。” “赔礼?”宣于璟彻底被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绕糊涂了,“赔礼”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请问王爷,是何时从我这里‘拿走’木钗的?”羽洛特地用“拿”字替代了“偷”字,毕竟人家是王爷,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