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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最大的善意。 丁叁叁眉毛一挑,眼圈微红。 在和他的这段感情里,她始终投入得不够,用情不够,这样敷衍的她,确实配不上磊落光明的他。 “致远......”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这是留恋的姿态。 “还记得我们是朋友吗?” “是,记得。” “我说分手了还是朋友,你同意吗?”致远低头,吻过她小巧的鼻头,说,“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她运气太好,遇见的男人都不是小肚鸡肠之辈,他们浩然正气,他们风度卓然,他们总是毫无理由的对她太好。 “我同意。”她笑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也不要客气。” “好。” 和平分手,这是送爱情离去时最好的礼物。 ...... 再次回到原点,丁叁叁的生活有点儿像是平静的湖水,虽起伏不大但总归还是波光粼粼。 只是天气渐热,湖底的怪兽也开始出没。 丁叁叁半夜加完班回父母家,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黑色质朴的大门上被红色的油漆刷满,凌乱狼狈的一片中,门上清晰可见四个大字——杀人偿命。 红色,最接近血液的颜色。 丁叁叁哆嗦着手打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卧室也没有光线透出来。 “爸妈!”她冲过去去推开卧室的门,顺手打开墙上的开关。 她的心跳从来没有到达过如此巅峰,脑海里在那几秒闪过无数个杀人分尸的镜头,每一帧都让她惶惶不安,如坠冰窖。 “你干嘛呢?”丁母被她吵醒,眯着眼撑起手来看她。 丁叁叁双腿一软,啪地一下就瘫在了地上。 “呜......”她精神崩溃,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喷射,心理防线崩塌。 丁母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搂住她,“女儿,怎么了?你跟mama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丁父脑袋有些昏沉,他感冒了所以精神不好,听到动静也起身了,“这是怎么了?” “你把她扶起来。”丁母说。 她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敞开的大门,她穿好拖鞋往外面走去。从里面看不出什么动静,但她站到门外,瞬间就看到了丁叁叁刚才目睹的一幕。 “天呐,这是谁干的!” 丁父抱着女儿,边拍她的肩膀边安慰她,“没事儿,没事儿.......” “爸......”她张口,眼泪扑簌而下。 丁母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给老头子示意,说:“你带她去客厅,我来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来调监控记录。” 她也算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家属了,心理承受力比自己的女儿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父女俩移步客厅,在这个问题上,丁父比其他人有发言权,他从事了大半辈子的医疗事业,更懂此时的处境。 “叁叁,别怕,咱们问心无愧。”丁父给她泡了茶放在她手里,沉着的说,“大道理咱们就不说了,你也是在我跟前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的职业cao守和医德。这件事,别想太多,听爸爸的,不要让她影响你之后的任何判断。” 这种事情很容易给医生造成阴影,有些人可能会因此一辈子不敢再上手术台。 “爸,我知道我没错......但我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丁叁叁撑着额头,满脸都是泪痕,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说出来的话仍然很有逻辑,“不仅是这一个个例,更是那些阻止医闹到医院来闹事的家属,他们是想和医生站在两个阵营,是把医生当成仇人了吗?我们学了这么多年医,难道就是想坑病人家属,想把病人医死在手术台上吗?” 她第一次和父亲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个行业问题,痛心至极。 丁母站在玄关处,看着谈心的父女俩,不准备这时去插一脚。 二十分钟警察上门了,一起来的还有戴宪。 “你怎么来了?”丁母看着一脸焦急的戴宪,心想你来了岂不是又让叁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虽然我是喜闻乐见的,但也得不能白背黑锅呀。 “上次我给警察局留了电话,一旦案情有最新进展就通知我。刚才老孙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我就跟着一起来了。”他口中的老孙就是一起上门的警察,不知道何时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老孙说:“您还是介绍一下情况吧,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好。” “您女儿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可以让她先跟我们谈谈吗?” 丁母有些为难,戴宪却在她之前就拒绝了,他说:“你先和我妈了解一下情况吧,叁叁那里交给我。” “好吧。” 丁叁叁没想到戴宪会来,她现在正是心理遭受最大打击的时候,狼狈不堪,不想让他见着。 她背过身,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不愿面对他。 丁父起身,“你们先聊。” 说完,他起身朝餐厅那边去了,和丁母一起向警察反应情况。 面对她的抵触和背影,他伸出打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出意料,飞快地被她甩出去。 他又伸手摸上她的头发,她低头摆脑袋,不想让他摸。 “这是你的选择。”他叹了一口气,将她连人带枕头一起抱了起来。 在他的怀里,丁叁叁被迫对上他的目光。 “我抱着你,还害怕吗?”他灿烂一笑,仿佛冬日雪地里的春光。 不怕了......她紧闭的身体打开了一点点。 餐厅里正在录笔录也没注意这边,戴宪飞快地将她带入了卧室,显然是熟门熟路。 他将她放入了被窝里,仔细盖好,坐在她的床头,问她:“想喝牛奶吗?” 她摇头。 “那就好好睡一觉。”他低头,将唇落在离她脸庞还有两公分的地方。 丁叁叁闭眼,长长的睫毛扑簌下来。 他轻轻一笑,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我在旁边打地铺,所以你放心可以睡了。” 他一个人的战斗力堪比一个班,就算是恐.怖分子来了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所以她大可以睡个好觉。 丁叁叁睁开眼,伸手指了指墙角的沙发,“不用打地铺,你可以睡那儿。” 戴宪一笑,眉眼都是春意。 “对了,警察不是要问我话吗?”她说。 “这个你不用管,我来说。” 丁叁叁眼眶一热,有他在的地方她都可以尽情任性,这点和以前一样。 “晚安。”他伸手关掉壁灯。 “别关灯!”黑暗有股腐蚀光明的力量,她害怕再面对脑子里那血糊糊的一片了。 她的手在被窝里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