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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离凄凉一笑,“反正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总会想方设法杀你的......我才是最该铲除的祸患。” 池月一双拳头攥得嘎嘎作响,却终究无法下手打这个混账东西。憋闷的怒气在肺腑中猛然一滞,忍不住又啐出口血来。 击在胸前的那一掌固然是做戏,可如果不真的受上几分伤,又如何瞒得住河不醉那样的内家高手? 见对方突然气衰力竭,燕不离慌忙爬起来扶住那个晃动的身影:“你、你没事吧?” “滚开!”池月挥手扫开他,讥讽而笑,“我死了不是正合燕少侠心意吗?何必惺惺作态。” 燕不离退后一步,脸色骤然苍白。 气氛僵滞之中,门外忽然响起暗卫长的声音:“宗主恕罪,属下等无能,让人逃了。” 池月一点也不意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罢了,你们没被全灭本宗就挺欣慰了。” 暗卫长脸上火辣辣的,这一波一波的刺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黄泉殿都他妈快变公用茅厕了...... “属下该死,不知宗主和夫人可还安好?” “本宗无妨,夫人脖子受了点外伤,一会儿拿药来。”池月暗自运气平复着伤势,他深知自己受伤的消息不宜外泄,否则两位师娘能把他唠叨到生活不能自理。 “是,宗主。”暗卫应下后又问道,“膳房送来了夫人的夜宵,可是要现在用膳?” “端进来吧。”池月声凉如水,面无表情的捡起衣服穿回身上,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刘厨子颔首哈腰的进了卧房的外间,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到桌上,偷眼一瞅两个主子脸色都不太对,以为是夫妻俩吵架了,便又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夫人趁热吃吧,宗主给您忙活了两个时辰呢。” 某人杀气腾腾的扫了他一眼:“多嘴!” 刘厨子顿时就像抽了架的老丝瓜...蔫了。 燕不离看着满桌佳肴,竟然都是自己随口说的那些菜,不禁鼻尖一酸,点头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是,小人告退。”对方连滚带爬的带上门溜了。 燕不离坐下来,执筷端碗。只是没吃几口,眼圈还是忍不住一红,悄然落泪。 池月简直要气炸,咆哮道:“有那么难吃吗?!” “......不难吃。” “那你哭什么?!”妈的,吃老子的,住老子的,怀着的也是老子的,还他妈想杀老子,你还委屈了怎么着! “池月......”对方抬起脸,眼中带着哀求的神色,“你把我关起来吧,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池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不离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哭鼻子很丢人,可就是压抑不住心里浪潮般涌上来的难过,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理智和感情两股绳撕成两半了。 “随便哪里都好,将我锁起来。生完孩子之后,就杀了我吧。” “你疯了?!”池月走到他面前,眉头深皱,“你想让我儿子一出生就没娘吗?” “他的娘早就死了。”燕不离惨笑道,“江莫愁已经不在了。” “那你呢?你不是他的娘吗?!” “这孩子是你和江莫愁的血脉,和我没有半点干系,这是宗主自己说的。” 池月抬头望天:“本宗不记得了。” “......老无赖。” “燕不离,你为何总将本宗的气话当真呢?”池月扣着他的肩膀扳过来面对自己,“孩子是我和你的,如果你一死了之,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做他的母亲。” 对方低垂着头,沉默无言。 “无生无灭的余毒至今未清,本宗能活多久还是未知。我自小便是孤儿,不想他也变成孤儿,你明白吗?” 燕不离惶然抬眼,紧张的问道:“你的身体......还不行吗?” 某人立即敏感的眯起眼:“床上还是行的。” “......老不尊。” 池月肃起神色,叹了口气道,“就算你要报仇,也等孩子出世好不好?起码让我看他一眼,才能去得安心......” “可是我不想杀你,我不想啊!”燕不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每天晚上,梦里的那些冤魂都要我为他们报仇,脑海中总有声音要我为武林除魔匡正。池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快要疯了......” 池月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来,慢慢环住怀里颤抖的身体,他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道:“不要为难,你以后尽管杀我便是。” 燕不离抽泣一止,震惊道:“啊?” “反正你个蠢货也杀不了我,本宗就当玩游戏好了。”池月笑了笑道,“只有你敢打我一次主意,本宗就从你身上找补回来,看谁倒霉。” “......老变态。” “你们这些正道侠客总是背负太多,赢了虚名,负了己心。”池月拭着他腮边的泪痕,语气少有的柔和:“而吾辈魔者,不懂仁义,不辨善恶,但求今朝有酒,一响贪欢。” “若能与相爱之人游戏一世,此生便算不枉不亏。纵使死于你手,本宗也绝无怨悔。” 燕不离呆愣愣的望着他:“相、相爱之人?你是不是又把我当江莫愁了?” “你脖子上的玩意儿是拿来戴帽子的吗?”池月实在受不了这个笨蛋了,“江莫愁跟了本宗二十年,我要是喜欢她用得着等到现在?!” “那......卧槽!池老魔你不会喜欢上老子了吧?”某人捂着心肝,明显受到了惊吓。 “嗯,喜欢上。” “......” “你不是说恶心男人吗?” “最近口重。” “......” 池月挑起他的下巴,眼中噙着戏谑的笑意:“少装的一副贞洁烈男的德行,难道你不喜欢本宗吗?” “老子喜欢女人。” “那刚才我死了你哭什么?” “寡妇哭夫,天经地义。” “报仇还是地义天经呢,你怎么又不想杀本宗了?” “打不死的蟑螂还打什么!” “呵呵,嘴硬是吧?”池月埋下头一通乱啃,某人立马就软了。 温热的唇齿一路肆虐,噬咬过珠圆玉润的下巴,最终停留在光洁细腻的颈间。那条可恶的舌头刻意舔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很快传来一股又疼又痒的酥麻感,燕不离忍不住浑身一颤,呼吸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