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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端碗欲饮,却愣是被这夯货生生打断了。 “后门让雪堵上了嘛......”那伙计脸上冻得通红,还结着些许冰碴,一笑起来便碎了一地,“这回可是新鲜货,您要不要先看看?还带着气儿呢。” 池月看了眼他肩上的麻袋,放下了手里的碗。 没想到龙门至今还有黑店...... “看个屁!搬到后厨去!”秋娘子瞪他一眼,扭脸又冲四个客人笑道,“糙人一个,让您见笑了。你们继续喝,继续喝......” “什么货啊?能不能让我瞧瞧?”池月冷声道。 秋娘子:“一只羊。”伙计:“一头牛。” 两人说完同时一愣,当即改口。 秋娘子:“一头牛。”伙计:“一只羊。” 语毕,二人互瞪。 池月轻笑一声:“把人放下吧,看能不能救活再说,黑店也要有黑店的底线。”他虽是笑着,语气中却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伙计求助的看向秋娘子,秋娘子深知这魔头武功深厚,绝对不能现在就和他翻脸,便生硬的点了点头。 将麻袋放在地上,伙计解开绳子将袋子剥开,一个冻得面色发紫的脑袋便露了出来。 一认出此人,池月和秋娘子同时大吃一惊。 “河不醉?!” “儿子?!” ☆、84|76.75. 跃下悬崖的一刻,河不醉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那枯崖之下是一片柔软厚实的沙地,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在坠地之前从马背上反跳而起,这一缓冲便没有摔死。但还是断了两条腿,身上也多处骨折,再加上背部的箭伤,整个人便如同废了一样,半天也爬不出两米,路过的蜗牛都要鄙视他一眼。 好在河不醉是杀手,传说中比仙人掌还要坚♂挺的生物。坠崖一个月,他硬是靠马血和马rou活了下来。本以为能挨到腿骨长好,却时运不济的赶上连降大雪,天寒地冻外加伤病饥渴,最后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然后就被某伙计当烧饼馅扛了回来。 秋娘子用热湿巾擦着河不醉昏睡的脸,光是想想就后背发寒。若不是池月出言阻拦,搞不好儿子此时已经被那蠢货给剁了。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没想到当年的毒水仙竟然会嫁给唐雁龙。”池月倚着门框道,“本宗想起来了,千金坊主人带弟子来碧落谷作客时,你和你师妹段鸿雁把我师父的竹子毒死了一片,到现在都没赔钱!” “老娘没钱!”秋娘子咬牙切齿的道,“池老魔,你杀我丈夫的仇还没清算,倒有脸跟我提几根破竹子!” “那是你儿子杀的。” “......” “颜秋水,你最好想清楚。若非本宗当年想吃鸟蛋,你儿子早就变成鸟粪了。本宗还他一掌,如今恩怨两清。若你们母子再纠缠不休,莫怪我不讲旧情!” “呵呵,原来池大宗主对我们孤儿寡母还是格外开恩了,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们,否则老娘绝不会放过你!” “好啊。”池月笑了起来,“等他醒了,本宗问完话立刻送你们上路!” 河不醉本已经醒了,一听这话又赶紧把眼闭上了。 秋娘子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话要问吾儿?” “废话,他把我老婆拐跑了,现在又大着肚子死在了塞北,本宗难道不该问问清楚吗?!” “什么?!”床上的人惊然出声。 池月嘴角一撇:“哟,不装死了?” 河不醉:“......”妈的,被诈了。 “儿子你醒了?”秋娘子惊喜的低下头去。 “娘...”刚喊了一声就被对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你个小兔崽子竟敢跑这么远,还没事闲的管这魔头的女人做什么?!”秋娘子气哄哄的道,随即一琢磨,顿时乐了,“啊!老娘懂了,你和江莫愁有一腿是吧?哈哈哈儿子你真棒!” 河不醉:“......” 池月:“......” “娘,您能先出去一下吗?我和他谈。”他赶紧阻了女人的话头,再说下去只怕他们母子连全尸都剩不下。 秋娘子满脸不乐意:“有什么事还不让娘听?不就是给他戴绿帽了吗?娘保证,明天就让塞外的每只羊都知道!” 河不醉:“......”宗主我尽力了,你自己瞧着办吧。 池月扶着额道:“颜秋水,你再不滚出去本宗就拆了你的店!” “随便。” “杀了你儿子。” “来啊。” “还有你的驴。” “额,那啥,你们聊,我出去......” 河不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飞似的蹿了出去。 池月也有点错愕:“她真是你亲娘?” 河不醉眨了眨眼:“换个话题吧。” “一个月前,江莫愁死在了白沙堡,临死生下一个孩子。同一晚,燕不离复活。”池月说完就有点后悔,就凭河不醉的脑子,哪里能一下接收这么多信息? 对方果然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本宗也不清楚,所以才来这里打探,你们出关后是出了什么事?遇到骑兵追杀了吗?” 河不醉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池月举起一枝鹰翎箭:“你背上的这个东西,不是普通猎户能有的,八成是军中所制。” 河不醉只好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池月听完就眯起了眼:“你为了引开血潮跳崖自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河不醉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垂着眼皮道:“我曾立过誓,夫人是我的主人,自然要以命相护。” “可也没护住。” “......” 河不醉沉默了片刻,又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江首尊她......真的死了吗?” “当是如此,所以燕不离才能复活......”池月叹了口气道,“江莫愁早就不在了,你节哀顺变。” 河不醉点点头,点完才回过神来——妈的,他节哪门子哀啊?又被诈了! 对方眼神果然凉了下来:“看来你对江莫愁心思不浅啊。” “我......我没有......” “没有?河不醉,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宗的女人也敢染指?!” 池月身上的威压,早在那群孤儿童年时就深深刻入了他们的骨血,即便长大之后也无法根除,所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