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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眼中隐隐闪过厌恶之色,果真是江湖草莽,不知进退! 近身亲随张勉躬身上前,小心提醒道:“王爷,江姑娘的剑还在这里,您看如何处置?”说罢微微抬头,小心地观察了赵权的脸色。 赵权低头,长亭的剑正插在地上,这地砖乃特贡之物,敕造晋王府时得他父皇亲赐,坚硬无比,叩击时又隐有金石之声,制造工艺繁复机密,且所费不菲,寻常的兵器并不能将其伤毁。 这女子竟能将剑轻轻插入其中,这份功力巧劲怕不是寻常武夫可以办到,赵权仔细一看,原来这剑竟是插在了砖缝之中,更加讶异。 需知这砖历经能工巧匠数番打磨,拼接之间堪称巧夺天工,整片地面rou眼几乎看不到一丝缝隙,这女子随意之间竟能寻缝插入,如何不叫赵权心惊,赵权握住剑柄,运力将剑拔了出来。 这剑看似轻薄,握在手中却有些沉,赵权不禁横剑观看,只见剑身通体黯然,隐有青铜古拙之感,剑身看似轻薄,可细看去,烛光下暗纹隐现,古朴大气的纹路自剑柄蜿蜒而上。 好剑赵权见多了,却也知此剑绝非凡品,通体的暗纹并不是装饰,应是铸剑大家费心力锻入了玄铁,才使得此剑轻薄却又坚韧锋利,如此好剑,恐怕世间也不多见了。 侍卫又将墙角的剑鞘捧了过来,赵权接过剑鞘,刚才长亭就是用这把剑鞘挡住了黑衣人的必杀的一招,赵权心中暗怒,还剑入鞘,剑身碰到剑鞘,有一声极空灵响音,似中剑身在鞘中嗡嗡而鸣。 赵权看向左右,隐有怒气,吩咐道:“去看看,刺客抓住没有?胆敢来我晋王府行刺!” 左右之人忙退了出去,赵权又看了看手上的剑,抛到一边的张勉手上,“去,给那女子送回去!” 张勉捧了剑,知道王爷今晚遇刺,弄得形容狼狈,心中极怒,忙应声称是,又听赵权道:“吩咐人小心伺候,不可怠慢,不得有任何差池。”说完看了一眼张勉,“明白了吗?” “还有!去把丁峰给本王叫来!”说完冷哼一声,眼神沉沉地说道:“本王的这晋王府竟可让人如入无人之境,敢在本王眼皮下吃里扒外,活得不耐烦了!” ============分割线================= 长亭回到挽月楼,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侍卫,人人脸色凝重,小院的侍女们早被侍卫叫醒,人人垂手侍立,噤若寒蝉。 长亭心中暗悔,早知道今晚就不出去了,可若她没有夜探书房,恐怕赵权今晚性命也难保。 只是这晋王府天家贵院,守卫何等森严,这刺客又是如何混进来,并暗伺在旁,直等到夜黑人静,守卫换防之时才出手行刺,差点被她得手。恐怕其中的龃龉,也够这晋王头疼的了,不过依这晋王的行事,府中怕是又有一番风波。 为首的侍卫向长亭抱拳行礼,倨然道:“江姑娘早些休息!若有危险,出声便可,我等就在院外护卫!若无事,还请江姑娘就呆在院内,不要四处走动!” 说完呼喝院中侍女道:“江姑娘乃王爷重客,若有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长亭冷下脸,对那侍卫说道:“官爷何须如此声色俱厉!我虽不济,自保却也无碍,再者,我还是你们王爷请来的客人,实在当不起如此护卫!”说完冷眼看着那侍卫。 那侍卫刚要说话,却听一人说道:“不得无礼!” 只见王爷亲随张勉匆匆走了过来,忙站在一旁行礼,张勉自然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 见长亭不卑不亢地站在中央,忙上前笑道:“江姑娘不要多心,府中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清查一番,还请姑娘体恤,更何况刺客的情况尚未知晓,姑娘乃王爷贵客,自然是要护卫周到的,若然有任何差池,按王府规矩,她们自然是要跟着受罚的,姑娘见谅!” 说完回头对那些侍卫肃然吩咐道:“江姑娘乃王爷贵客,王爷吩咐了,不可怠慢!你们下去吧!” 侍卫们轰然应诺,有序而出,在院外值守了起来,长亭心中清楚,这是要限制她的行动,监视她,心中一动,她自然还有办法。 张勉回过身,将手中的剑双手奉上,对长亭客客气气地说道:“江姑娘,这是您的剑,王爷吩咐小人给您送过来,并且吩咐,姑娘若是有任何需要,只管提出来,府中后院景色也有几处可入眼一看,姑娘若是乏了,可四处看看。” 长亭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剑,客气道:“知道了,替我多谢你家王爷!” 说完似是有些乏了,张勉忙告辞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完吩咐旁边的侍女道:“好好伺候江姑娘,缺什么只管去我那里领,知道了吗!” 那些侍女似乎很怕张勉,诚惶诚恐道:“是!” 长亭只感觉这王府规矩森严冰冷,眉头一皱,淡声道:“您慢走!就不多送了。”张勉依旧客气,年纪轻轻,却笑得油盐不进,施礼道:“姑娘客气,请留步!”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长亭皱眉看着他走出小院,心中暗气自己多管闲事,这侯门王府之人果然人人心思都是弯弯绕绕的,把好人也当成了坏人,明明自己方才还救了他家王爷性命! 周围侍女战战兢兢地围上来,见长亭手握长剑,皱眉不语,神色肃然,竟隐隐有些凛然的气度。 面面相觑间,还是那个常在长亭身边伺候的侍女上前,小心地请示道:“姑娘累了这会儿,婢子们伺候您歇息吧!”说完小心地看了看长亭的神色。 长亭回过神,见这侍女小心翼翼地模样,心中歉然,柔声笑道:“好,麻烦你们了。” 侍女忙行礼,惶惶然道:“婢子不敢,若是婢子伺候不周,还请姑娘责罚!”长亭不知道这王府是何等的规矩,会将人训练至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叹了口气,柔声吩咐道:“去打盆水吧!” 身旁早有侍女出去打水,小心伺候长亭洗脸,其余侍女为长亭铺床叠被,焚香,伺候长亭更衣入睡不提。 长亭心中极不自在,越发想探听到师兄的下落,早日离开这里。当下也无法,想了想,王府这两日肯定不得安宁,自己不好再生事端,只得过两日出去想办法打听消息了。 长亭这两日安静本分,与往日一般,早起打坐运功,然后就在小院里练剑,倒像在山中一般平静自在。 这些侍女何曾见过长亭这般武艺高强的女子,眼神新奇,围成一团看着长亭舞剑。 长亭心情甚好,这些侍女大部分不过十四五岁,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又比她小,笑起来干干净净的,相处这些时日,也摸清了长亭的性子,知道她最是和气豁达的了,久了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