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书迷正在阅读:被撿屍太爽變炮友(高H、純rou、人妻)、简体-被捡尸太爽变炮友(高H、纯rou、人妻)、走路带风命中带甜、一定要爱下去、快穿之女配上位记(H)、棠下有良人、穿越之驿丞、他若怜惜[快穿]、笔说你暗恋我[重生]、危险男秘
山日久,我也该回师门复命去了,这些日子以来多谢王爷对我的照拂,长亭……”说到此处,长亭脑中忽然闪过数副画面,不禁顿了顿方继续道:“长亭铭感于心,今夜特来向王爷辞行。” 赵权手上猛然一顿,因他习惯中锋用笔,登时纸上便氤氲了一片,他缓缓抬眸看向长亭,长亭并未闪避,只平静地看着他,可烛光闪烁,她似乎看不清赵权脸上的神情,可直觉的,她似乎感知到他心中所想。 两人就这般望着对方,一时皆是无言。 赵权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她依旧粉黛未施,一头乌黑如绸缎般的青丝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了根极朴素的银簪簪住,全无其他钗饰,一双细密英秀的眉天然无伪,映上一双盈盈似有秋水般的眸子,似多情又还似无情。 他忽然有些恍惚,他还记得他在这间书房初见她时,她亦是这般模样,素衣乌发,磊落分明。 良久,赵权似是回过神,却只沉沉地开口说道:“册封你的旨意不日就会到王府,你若不喜那嫁衣,本王便命尚衣局重做,直至你满意为止。” 赵权此刻音色低沉,竟和这夜色中的静谧融为一体,可话语虽淡,却沉如金石,和着他天之骄子的威仪,一丝也不容人拒绝。 长亭闻言,却不愿去揣度这话背后的深意,只沉声禀道:“王爷,长亭乃山野草民,自小便在江湖市井中长大,未受教化,不懂礼仪,王爷身份矜贵,长亭怎堪相配?又怎堪为皇家妇?望王爷将册封的旨意撤去,勿致皇家颜面受损……” “砰”一声,长亭猛然顿住。 抬首望向赵权,却只见赵权神色阴沉地盯着她,雪青的衣袍上有几滴墨缓缓晕染开来,手上的笔被他随手掷到墙角,惊断长亭的声响原是笔折断时发出。 “你说不想要便不想要么?!”赵权低声恨道。 长亭心中一跳,却只见赵权似是压抑不住怒气,劈手抓起案上那张纸,似是裹挟着风雷,几步便迈至长亭面前,眼神既阴沉又愤懑地盯着长亭,举着手上的纸寒声道:“这是你我的婚书,是你要本王亲手写下,难道……你忘了么?!” 赵权音色本就低沉,此刻他内心情绪激荡,一句话竟似咬牙切齿般沉重,问得长亭心头一震,她何曾想过她与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会有如今这一刻? 便是做梦也未想过,赵权会有这样的神情,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回答本王,这些你都忘了么!”赵权拽起长亭的手,猛然将她拉向自己,语中不复方才的愤怒,隐隐中却带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期盼。 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句话。 他想问她,你忘了那些穷困潦倒却不离不弃的日子么,你忘了日日同床共枕相依相伴的亲密么,你忘了……花前月下,你与我许下的种种誓言么? 可他终究只问出那一句,只是殷殷切切的眼神注视着长亭,好似普通儿郎,只待心爱的姑娘含羞回顾他一句。 赵权的话仿若重锤,击中长亭内心某个软弱的地方,使她不得不去面对,不能再回避,长亭眼中现出一瞬的软弱,又似是怜悯,分明还有些同情,只见她眼神闪了闪,却并未挣脱赵权的手。 她望着赵权,眼神渐渐澄净清明,声音一如从前,清淡如泉却隐带甘甜,似是剖白般,只听她徐徐说道:“我并没有忘记,我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 长亭看着赵权渐渐转凉的眼神,拽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她心中莫名不忍,可终究还是直言道:“可那些只是因我受伤失忆,其间种种曲折误会,致使王爷错爱,我……造化弄人,王爷睿智,何不明白……” “所以如今你忆起前事,便要将你我的过往一笔抹消?”赵权问得很慢,似乎字字都是从胸腔中发出,直震得长亭心肠发酸。 她心中不知何滋味,仿佛有人紧紧攥住了她的心,令她呼吸都有些发窒,她艰难地咽下所有情绪,缓慢却坚定道:“还请王爷体恤,长亭就此拜别,今后,长亭虽身在江湖,亦会遥祝王爷得偿所愿,一展心中所长。” 长亭一揖到底,赵权却全无回应。 半晌,长亭抬眸望向他,却只见赵权俊脸微松,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此刻却好似闪着火光,不知是烛火映照还是他已震怒至极,长亭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赵权。 下一刻却见赵权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却再不复晋王殿下素来的风仪,只让人觉得阴沉难测,惶恐不安。 “想走?”长亭只听赵权低低地问了一句,语调清淡却又仿似重逾千金,好似不是在问她,而是自言自语般。 长亭慑于赵权威严,不禁微微一退,赵权却猛地上前擭住长亭的手,寒声逼问道:“你想走?!你想去哪儿?去找聂云程么?!” 长亭盯着赵权有些猩红的眼,被他眼中喷涌的戾气骇住,忍不住向后又退了两步,赵权却不放过她,拽住她的手往身前一带,另一只手如铁钳般将她狠狠困住。 长亭回过神,低呼道:“放开我!”说着便挣扎起来,只是她功力大减,哪里挣得开盛怒中的赵权。 赵权手上更用力,丝毫不顾及是否会弄伤长亭,只紧紧地将长亭困在怀中,本是俊逸无双的面容,此刻笑得却有些扭曲,只听他咬牙讥讽道:“放你走?你忘了这些日子以来本王如何待你的?你忘了这些日子以来,你我是如何日日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你忘了在陈黎那间破草屋里,你又是如何夜夜用身子为本王暖身的?” 说着脑中却闪过长亭那夜抱着他,guntang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颈边的模样,他心中忽地一痛,手臂猛地一用力,似是想要将长亭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口中却有些凶狠地逼道:“你忘了,你从前是如何痴缠本王,爱恋本王的么?!” 长亭眼圈一热,从前那些日子于她来说,是她又不是她,她记得所有的一切,却再不是那个单纯懵懂,一心只系在赵权身上的长亭,她要如何辩白,那些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她与他做过的事,许过得承诺,发下的誓言,她要如何辩白? 可是,那的的确确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所言所行皆非发自他真心,而恢复记忆后的她,从前十八年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长亭定了定神,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被赵权抱得剧痛起来,她却一声不吭,片刻后强自压抑住心中情绪,咬唇道:“王爷,民女说了,那只是民女病中不记得前事罢了,所思……所想皆非真心……”长亭说得艰难。 “王爷何必执着?你我落难民间,朝夕相对也好,同床共枕也罢,皆是形势所迫,你我之间清清白白,长亭心中亦无愧无悔,王爷又何必挂怀?” 赵权手上一松,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