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仍然十分痛苦。 那婆子见了,不由奇道:“难不成,还有一位神子?” 众人顿时又惊又叹,当即跪地感谢月神恩赐之福。阿卫却倒在床卝上,冷汗阵阵,身下的血流正在缓缓带走他的生命。而丹魏大人也在选择着各种救治之法。 阿卫并非神族,并无自愈能力,若是剖卝腹取子定是死路一条。若是强行压腹,又怕伤到神子,神子在出生之后需自然破卵而出,若因外力造成蛋壳损伤,也定然会损伤神子神力。但阿卫的情形,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恐怕是无法顺利产子的。 正在众人焦灼之际,赤尾忽然慢悠悠地走进帐来,正听丹魏大人对赤羽道:“月神和神子,恐怕只能择其一了。”赤尾闻言,蓦然竖卝起耳朵,噌噌噌地跑上去,大咧咧地指着丹魏道:“丹魏老头,你又来说胡话了!” 丹魏大人一愣,随即道:“属下不敢妄言。” 赤尾把手一抱,晃动着肩膀不正经道:“你就是妄言!当初母亲生我的时候,你也是和父亲说的什么‘择其一’啊、‘母卝子俱损’之类的话。你看现在,我可不是好好的,母亲大人也好好的嘛!你不是妄言还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几十年卝前便老糊涂了,一直糊涂到现在?” 丹魏大人被他这样一塞,便支支吾吾着,额上慢慢冒出汗来。赤羽便喝道:“莫要胡闹!”赤尾撇撇嘴,推开丹魏大人,对侍者道:“将月神的身卝子盖上。”侍者从命。赤尾这才上去瞧了瞧阿卫,左看右瞧了一阵,忽然转身对赤羽道:“大哥,你很会选人嘛!” 赤羽紧皱着眉头,目光严厉地盯着他,却听赤尾道:“这一看就是很会生的长相嘛!” 此言一出,在场的侍者纷纷低下头去,努力忍住笑声。 赤羽狠狠瞪了弟卝弟一眼,沉声喝道:“成日笑嘻嘻的,成何体统!” 赤尾又撇了撇嘴,一边伸手往衣襟里伸着,一边嘴里嘟囔着:“哎哎,人生在世须尽欢嘛,整天沉着个脸多不好!” 赤羽见他掏着说着,竟从颈间拉出一根项链来。赤羽见状立即按住赤尾的手。赤尾却反手一转,双掌合住赤羽的手,依旧对他笑嘻嘻道:“母亲怕我活不长,可你瞧我这下不也蹦蹦跳跳的?这药我早吃厌了,不开心的时候还偷偷丢卝了几颗。” 赤羽闻言当即瞪了他一眼。赤尾忙道:“哎呀,说笑的!现在就剩这一颗了,那便留给你的月神大人吧。权当我的见面礼了,以后就不许再向我讨了!” 他说罢便收回手去,留下一颗泛着水蓝光泽的药丸躺在赤羽掌心。赤羽看着那药丸,渐渐五指握紧,忽然抬起手臂,揽住赤尾的肩膀,在他背上重重拍了拍。赤尾受了一下,便急忙躲去,忙道:“说谢谢便好了嘛!拍什么拍!我一条小命都给你拍去半条!” 赤羽笑道:“好!谢谢!”便将药丸喂入阿卫口卝中。 这药丸乃蓝狐心脏所制,净化妖性后充斥了nongnong神力。上一任的月神大人是名极其骁勇的战士,在生下赤羽赤尾两兄弟后便独自前往雪山深处,亲手抓卝捕蓝狐,将其心脏净化后一半由赤羽赤尾两兄弟煮食,另一半则交给丹魏大人制成药丸,让赤尾贴身佩戴,作为救命仙丹,才保住他一条性命至今。 阿卫吃下丹药不久,双手仍不停揉卝搓肚腹,过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嘶哑地叫出声来。众人连忙将他扶起,将催产药喂下。阿卫喝了药后,浑身冒出热汗,抓卝住侍者的手也变得格外有力,挺动着还在发硬的肚腹,哑声大叫着。 赤羽眼见他凸起的小腹慢慢蠕卝动下移,心中愈发忐忑,不由攥紧了双手,就听阿卫一声凄厉大叫,大量血水与黏卝液从阿卫身下喷卝涌溅出,这颗磨磨蹭蹭的蛋也一下被推出了大半。阿卫张着嘴使劲哈着气,感觉肚子不停地坠着坠着,五卝脏卝六卝腑都要冲出体外了一般。 他紧紧低下头去,又骤然抬起头来尖卝叫了一声,一枚沾着血水的蛋立即骨碌一下滚下褥子,被那婆子捧在手里。接着,阿卫的身卝子一下软倒,闭着眼睛呼呼地喘着。 侍者们一边将神子擦卝拭干净,一边为阿卫清理,等会儿便可以将三位神子抱来让月神孵化。赤羽看见阿卫的胸膛还在起伏着,便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第三个神子时,心情已是满满的镇静。只有赤尾还在哇呀哇呀地叫着,对着这颗蛋观察了半天。 侍者将另外两个神子抱来,放在阿卫怀中和肚腹处,这是上古传下的习俗,也有助于月神母体的康复。就在赤羽王心满意足之际,赤尾忽然拍拍他的手,赤羽转过头来,就见赤尾神情凝重地指着第三位神子的蛋壳尖端靠下不远处。 赤羽微微凝眉,便见一道细小的裂痕赫然出现在第三位神子的蛋壳之上。 生蛋记(二)1. 自从收到白莽的交易和药物之后,阿卫在这两日始终心神不宁。白莽答应帮助他逃出望朔族并承诺让阿卫带着幼子隐蔽山林,但条件是在朔月夜,即是望族神灵力量最为薄弱之际,让赤羽服下秘药。阿卫又追问秘药的作用是什么,白莽便说是使人昏睡的一类药物,这样才能削弱防范将他救出,并说白林族人从来以信为立。 阿卫约摸可以猜出,对方是有攻占望朔族的野心,但望朔族中除了身为灭门仇人的望族,便是只顾自保、自私弱小的朔族人。阿卫对这片充满了苦难与耻辱的草原,并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每日他看着自己用药汤擦洗的双腿上面仍然留有道道清晰的青紫瘀伤--那是赤羽带给他耻辱的烙印,深深地勒在他腿上,刻进阿卫的内心。一撮强烈复仇雪耻的火苗在他心底日渐燃烧放大,单凭一己之力的仇恨只能是无力怨毒的眼神,但是借助权势与刀刃的力量便是截然不同了。 这日的朔月夜,碎月草原上的风显得格外平静,碎月湖上的浮冰仍然碎碎零零,但湖上一片黑暗,微弱的星辰的光完全无法给予这个草原的光明哪怕些微的帮助。 阿卫几乎吃不下晚饭,味同嚼蜡咽了几口便让侍者将三位神子抱来,躺在床上心悸异常,不停地查看着三个孩子的状况。大子依旧如往常一样,一看见人便会咧开小嘴吐着舌头两眼弯弯地笑着。二子有入梦之力,最能察觉对方心境变化,今夜便啼哭不止,攥起小拳头一阵一阵地嚎着。三子此时正在安睡,嘟着小嘴,头顶上浮着一片毛茸茸的红云。 阿卫正耐心哄着啼哭的二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抚着。这时赤羽王进帐来,由侍者服侍着卸下外套。 阿卫余光中看到赤羽进来,眼未动、身也未动,只对侍者道:“王辛苦了。去把热着的酒倒来。” 赤羽却道:“不急。”他看着阿卫又在为三子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