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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意志消沉。 厉桓强自忍耐。 厉桓咬牙切齿。 “够了!我爹娘都死了!是万魔窟的魔修杀了他们,我根本不是被抛弃的!” “那个魔修呢?” “小爷活着,他自然死了。” 阮朦长久地凝视着他,大眼睛里充溢着水气,鼻头也红了起来,厉桓不自在极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用你可怜!” “可是,还、还是很可怜啊。” 软萌小正太上前几步,凑到椅子前面抱着无法反抗的魔修少年,滑嫩的脸蛋在他的脸颊和肩膀上摩擦:“不哭哦,乖,男子汉大丈夫……” “喂,哭的明明是你吧!” “替、替你哭的。” “别把眼泪抹我衣服上!这件法袍多贵你知道吗!!” …… 听墙角众:“……” 于歌抽了抽嘴角:“世子审讯的时候,一向是这么……”他努力地寻找合适的用词:“真情流露?” 阮苍青尴尬地笑了两声:“小朦对同龄人比较友好。” 十个冰雕里挑出厉桓来审问,自然不是因为知道他的名字和他比较熟,而是这一个最年轻,并且怎么看也不像是城府深的人物,相反具备耐心不足、易炸毛、心思简单等属性,如果敌人都是这样,其实也挺好对付的。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如果不够阴险,那么想必就是在实力或者情报方面有补足了,除非走了大运,厉桓这性格应该和情报扯不上关系,那就是实力了?可惜太阴真水出现得太突然,他的实力还没来得及展现。 鲲鹏的传音到了:“我瞧过了,阮朦是个法修的好苗子,土属性天灵根,品相卓越,筑基中期;厉桓是个剑修的料,现在用的是人骨钉,金火双灵根,品相完美,金丹末期,但身负业力,需多积功德以备天劫。” 权威判断。 邵羽恍然大悟。 难怪厉桓年纪轻轻性子冲动还能和其他九个冰雕魔修地位相同,果然是资质好,瞎折腾也能实力高。 是的,瞎折腾。 被称作魔头的邪魔修,公认的没有传承。 道修可以用各种姿势拜入遍布天元的大小门派,从此便有门派发下的功法了,师父或尽心尽力或偶发打发的教导,只要自己够努力,多修炼或者多结交,总会有出路;可魔头—— 谁敢全无保留地教导他,甚至将自己也作为养分? 忠诚这种东西,是需要条件的。 习惯了两面三刀的魔头们,只相信自己,他们不收徒弟,只收仆人,即使是对自己的子嗣,也时时提防……不,他们基本没有子嗣。——云雨之时,枕边人的杀意,总是难以逃开。 有些像养蛊。 主人束缚强大的蛊虫,若是一日制不住它,便会遭遇反噬。 于歌不太有信心的样子:“我现在能教好徒弟吗?” ↑噫,已经把阮朦厉桓视为囊中之物了吗=V= 邵羽举例说明:“你想想清扬师叔。” 于歌瞬间信心百倍:连师父那样乱来的都能教整个斗战峰,我也肯定可以的! 邵羽显然也很有把握:“收半妖和魔头的,整个天元加天荒只有我们这一家,不用担心。”完全是垄断地位。←好像有谁会和你抢一样= = 半妖和魔头一样,遇到的问题是没有传承,和魔头是没人敢真正当徒弟教不同,半妖是找不到谁教。全妖普遍是跟着父母学的,如果不幸和父母失散,一般是找个同族的长者庇护,而那些种类十分稀少的,比如说孔雀金翅鸟,根本找不到长辈,但他们足够高阶,会觉醒传承——这些都是半妖比不上的。 除非父母在世,否则半妖很容易陷入无人教导的困境,妖族不视其为同族,漠不关心;人族视其为妖族,冷眼相待,甚至喊打喊杀,半妖的处境可谓艰辛。 这就是为什么,阮苍青如此看重射日观的原因。 如果是这里,一定不会有过往的那些歧视。 若是被人修们知道灵寂国皇室都是半妖,会引来很大的灾祸吧,在此之前,只能先将小朦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清晨。 天蒙蒙亮,大地还很寒冷,曙光慢慢铺展上阶梯,霜一样的白。 阮朦给叔叔请了安,又分别给两位仙长行礼,道:“幸不辱命。” 他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还在抽噎,显然是昨天晚上哭得太狠了。 邵羽十分同情厉桓……的法袍。 泡水了吧? 根据阮朦套出来的消息,万魔窟这次来了三十个人,路上争斗死掉一个,现在二十九个分成三组埋伏,准备在明天黄昏过后发起进攻,目的是拿下这个洞天福地,作为一个中转的据点。 阮苍青大惊:“万魔窟被统合了?”独行者可不需要据点。 小正太思索道:“听说有个叫流沁的家伙,算是默认的首领,虽然他对当首领好像没兴趣,他做什么都好像没兴趣。” 不,他们遇见的那个,明明做什么都很有兴趣的样子啊。 邵羽和于歌对视,沉默了。 该不会又是哪个长相一样的吧=。= “既然没兴趣,这不是流沁的命令?” “唔,领头的好像和叫流沁的首领是敌对的。” 昨晚有些话,是两个人小小声说的,听墙角都有困难,几人也就不折腾了,反正阮朦会告诉他们的。 魔修会透露这些,当然不是被真情打动了。 邵羽估摸着,一是不想听脑回路奇葩的小龟说话,二是阮朦到底说对了一句,厉桓的私自行动导致了连他在内这十个人被抓,若是其他人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他的——万魔窟的同伴关系本就脆弱,有光明正大猎杀的机会,为何不用? 厉桓的法宝、财产,甚至他的身体和魂魄都有用处——多好的傀儡、器灵原材料啊。 邵羽收回了捆龙索。 是的,这法宝的名字和小龙很相称=V= 恢复了行动自由,连灵力也运转自由了,厉桓舒展了一下肢体,没跑。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简直气若游丝,就像被强迫做了某件不和谐的事情榨干了一样,虚弱道:“我看不出你们的修为,应该都比我强吧,元婴期?” 于歌点了点头。 厉桓控诉:“我听说道修很守规矩,你们既然是前辈,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法袍下摆,地上立刻有了一小滩水。 噫,真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