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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但崔瑾安也绝非无辜。 两家博弈的结果如何,全待今日圣旨所示。 “抚北大将军,程副将接旨!” 随着圣旨如期而至,重睦与她身后程况俱双膝跪地,高举双臂,随时等待接旨。 只听得负责传旨的那位年长内侍清清嗓子,饮过身侧小内侍递来热茶后,缓声相告其中内容,下方跪地两人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渐渐落回实处。 身为主将,属下有错,重睦自难辞其咎:“主将重睦,包庇责重。着立即召回燕都监/禁两月,于驸马府内检讨思过。” 但好歹无论她还是程况都未被降职,镇元帝甚至还许了程况和离之书,从此与崔瑾安一刀两断。 他正想与重睦交换一个欣喜目光,不曾想传旨内侍竟忽地扬高声音:“褫夺其承袭爵位之权,谴返燕都监/禁半年,无召不可出。” 程况还未来得及反应,重 睦已然神色大变。 说是半年,但所谓“无召不可出”,若镇元帝无意,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再离开燕都返回云邕关。 与渊梯作战正箭在弦上,旨意如此,分明是要断她一条臂膀。 “大将军,程将军,还不接旨?” 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递给两位内侍,重睦与程况双双接旨起身,一时间竟不知该同对方说些什么。 对于爵位程况其实并不在意,虽贵为嫡子,但他上头还有两位亲兄长,各个身体康健,儿女双全,怎么也轮不到他肖想此等好事。 只是“监/禁半年,无召不可出”,的确有些憋屈—— 但他依旧故作轻松道:“仅仅半年,大将军也无需太过想念末将。” 然而重睦并没睬他,攥着圣旨的手骤然用力,恨不能将之戳出几个洞才好。 暗自抑制怒火将近半刻有余,终是归复平静,侧首叮嘱营外侦察兵:“待罗教头收假回营,即刻前来主帐问话。” 年前罗教头家中老父重病,他早早告了假回乡探望,幸而老人得以康复,罗教头无事一身轻,眼下正在回营路上疾速飞驰。 方一下马落地,便被营外侦察兵领至主帐复命。 “在小的收拾行李回家,也就是腊月二十七之前,仅有驸马爷一人前去军狱。” 罗教头此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笑呵呵道:“驸马爷待了一个时辰之久,想来是为大将军您出了口恶气。” 重睦搭在兽首镇纸之上的指尖微颤,挥挥手示意罗教头退下后,复又掀起毡毯通知帐外先行兵:“去请驸马。” 不多时顾衍如期而至,这段日子重睦忙着处理崔瑾安之事,没再总想着询问他图鹿城那时诸多困惑,两人依旧保持平素那般礼貌距离,连腊月三十守岁那晚也只匆匆道了句“新年长乐”,又各自被诸位兵士拉去比武射箭了去。 新年伊始,营中物资丰富,伙食自也比平时好上许多,重睦远远瞧着顾衍总算不似初见时那般瘦削,唇边险些压不住笑意。 但她很快收敛喜色,冷声打断他拱手之礼:“顾卿不必多礼,本将有事相询。” 顾衍站直身形,心有所感般应声答道:“程夫人癔症之事,确下官所为。” “?!” 他行事素来坦荡,重睦本也没打算真的刀剑相向质问于他,但此刻见他淡然至此,还是略感不适:“你可知崔瑾安出身名门,曾祖父与祖父皆为名臣塔高层所供,程况多年来数次祈盼与她和离未果,无非是忌惮其后家世。” 自两人相识以来,重睦对待顾衍一向极为敬重,她惜他才学,多数时候受他点拨便能茅塞顿开,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红脸相对。 “下官不过将真相相告,”面对重睦疾言厉色,顾衍并无畏惧:“程夫人难以承受,不怨旁人。” 更何况:“公主是下官妻子,受人所欺,下官不会任其妄为。” 重睦闻言,没由来心底一阵 烦闷:“本将说过无数次,与你不过同袍之谊,”她并未看见顾衍眼底神情变化,愈发不耐道:“眼下正值与渊梯对战关键之时,你如此行止,说是为本将考虑,实则逼得程况回京监/禁,断本将臂膀,岂非弄巧成拙?” 话音落定,半晌无言。 帐内压抑静默,仅能听见外间士卒呐喊口号之声。 顾衍缓缓放开袖中紧握双拳,再次行礼:“大将军所言甚是,下官知错。” 重睦别开眼不再看他:“先退下罢,本将还需再想想如何补救。” 第29章 那是因为如今公主住在驸马府…… 重睦离开云邕关返京当日, 顾衍虽前来送行,但她全程视若无睹,并未与他交谈。 程况看在眼底,正待开口劝解数句, 却被重睦凶恶神色逼得尽数吞回腹中, 不敢再肆意多言。 从燕都出发时有多气派, 如今戴罪之身回去便有多可怜。 除重睦与程况二人与各自马匹外, 仅十位兴北州刺史府府兵负责押解, 任何其余抚北营兵士都不得跟随。 不仅如此, 身后马车中还不得不带着疯疯癫癫的崔瑾安。 崔瑾安如今早已不认识程况, 即便如此, 每每看见他还是会怒目而视, 骂骂咧咧。 好在程况终于与她撇清关系落得轻松, 倒也不再在意她各式行止。 夫妻一场到这般地步,委实荒唐。 人少自也有人少的好处, 两人不分昼夜扬鞭飞驰,比之来时提速许多, 行至兴北州边界旷野无垠处, 程况忽地驻足回望,不免感慨:“今日一别,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与这草原雄峰相见,还真有些舍不得。” 重睦同样勒住缰绳驻马远眺,抿唇不语,许久才道:“待回京后本将自会见机行事,不会任由你成日窝在家中享清福。” 从初次出征至今,程况早已习惯经年累月关外过活。真叫他回到燕都自家府邸,数月便罢, 时间再久些,光是想想便觉头痛。 “无论如何,圣旨所说半年之久躲不过,”程况侧首,与重睦对视道:“按理副将该有五位,抚北营本就空缺。眼下圣上得了机会,定会安排旁人入营。” 此事原本仅是程崔两家之间子孙恩怨,可偏生郑淑妃掺和一手,大放厥词,直言程况为着一库孙女子使得大周命妇受尽屈辱,自然引起镇元帝不满。 他虽常年不理国事,但那面子还得时刻挂住,家事渲染成了国事,镇元帝无论如何也要摆出态度。 更何况重睦若是独女倒罢,可她毕竟还有位同胞弟弟。 从前重旸年幼,但如今年岁渐长,眼看重睦这些年在军中愈发得意,一呼百应,镇元帝又怎会坐视抚北营大权尽收重睦麾下而无动于衷。 恰巧郑淑妃借由崔瑾安与程况夫妻矛盾抢占先机,打蛇七寸,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