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言情小说 - 忘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某郡主:鬼是你的,你是我的。

    小徐: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某郡主一脸懵逼中......

    ☆、立地成魔

    入夜后的朝歌城别样宁谧,星空辽阔,依稀可辨来去穿梭的两条魅影。

    赤影厉鬼在鬼中可谓极是凶狠,然对于清徐真当是算不得什么的。

    他十分干脆利落地处理了几个,最后携着我来到了花府门前。

    我抬头看着门楣上十分气派的“花府”二字,脚步略略踌躇。

    我与花司当年也算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了,友情虽变了质,可当时的情谊却也是实在的。不想如今我竟要令他没了父亲,自然很是不太忍心。

    清徐看了我一眼,“你便在外头等着吧。”

    他倒很善解人意嘛。

    然我摇了摇头,抱紧他的腰身与他一同跃进府内,一边寻着花老爷的房间,一边寻思着我这天生爱cao心的毛病何时能改一改。

    今晚约莫着是未得到萝漪的召唤,花老爷在榻上睡得十分安详,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看着与一般的活人无异。

    我犹豫着抓了抓清徐的衣袖,“会否是我昨晚看错了?”

    清徐迅速在我眼睛上摸了两把,只在这两把之间的短短一瞬,我看得真真切切,塌上附在花老爷躯体之中的,便真的是一只鬼,一只不折不扣的赤影厉鬼。

    我终于无语,无奈地默默退开了去,眼见清徐的掌心缓缓亮起一道浅金的光晕。

    “住手。”夜幕中蓦地响起一身怒喝,房门蓦然被推了开,漆黑的房内亮起了烛火,我这才看清是一脸愠色的花司。

    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袭绿衣的萝漪,挑衅地看了眼清徐,又打量着我,恶狠狠地。

    她凌厉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像要将我活生生地凌迟了,我又想起她会蛊心术的事,不由地往清徐后头钻了钻。

    花司此时已然瞧见了我,面上又惊又痛,“阿川,你为何要害我父亲?”

    我叹口气,这才绕出来走到他面前去,认真地看着他,“花四,你可知你的父亲实则在三年前已经去世了?”

    “三年前?”花司呆了一呆,而后不可置信地猛然回头盯着萝漪,“三年前父亲重病,是你说有法子救他的……”

    萝漪极是不以为然,面露了讥讽的笑意,“若不是我,如今的花老爷早已是黄土一钵了。难道这三年来他不是如同活着一般?”

    我本十分欣赏她的美色,可自从昨晚后便实在看不惯她,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行尸走rou也叫活着?你们魔界真真不讲道理。”

    “我们魔界是不讲道理。可每月摄取活人精魂,十八年后魂飞魄散不得超生,这些都是花老爷自己选的。”萝漪漂亮的眼角微微挑起,若有似无地朝花司那带过一眼,“谁叫他放不下这个最宝贝的儿子呢。”

    花司瞬间面如土色,不可置信地转而向我问道,“她说得可是真的?”

    我迟疑了一瞬,极是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便双腿一软在他父亲床前跪了下来,一张脸全失了鲜活之气。

    我见状不由心生了怜悯,拍拍他的肩劝他,“花老爷放不下你,你便为他争口气。他既已故去,便入土为安吧。”

    萝漪闻言抢上前来,“你父亲为你做到这种份上,你想令他的心血白流,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我暗叫不好,果然见花司呆滞的神情一动,脖颈机械地扭过一些望着我,那双桃花眼中不见了一丝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面色变幻了几番嗫喏着开了口,“阿川,事已如此,你们放过我父亲可好?”

    我肃然道,“你真当想让他为你再造杀孽?”

    “阿川,你可知我的娘亲是怎么死的?”花司垂着眸,神情看不太真切。

    原来花司的母亲柳氏原是歌舞坊内的一个舞姬,也并非什么名角,却因性平如水被花老爷看中,赎了身带回家当了妾。

    柳氏过门后,柔善无争的品行在一众妻妾中格外惹人怜爱,极受花老爷所喜,很快便生了花司。

    只是这朝歌城看着繁华富庶,又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围墙内是真正风平浪静的。

    柳氏一房的得宠自是被府中其他女人给嫉妒了去,明里暗里地总吃了不少的亏,她始终忍着,不曾到花老爷面前去说过什么。

    终于有一回,花老爷远行西域谈生意,那些姨娘便生了歹念,在他们的点心中掺了毒,欲除去他们母子而后快。

    幸而那日花司贪玩跑出了府,待他回去时却发觉娘亲独自伏在地上,鲜血自口中流了一地却无人理会。

    柳氏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告诉儿子让他快跑。

    花司在朝歌城东躲西藏,住过破庙也与乞丐争过食。

    而那些姨娘唯恐花老爷秋后算账,一边搜寻他的下落一边草草便将柳氏葬了。

    直到花老爷得了信儿从西域匆匆而来,他才敢现身回到花家。

    可那时花府里里外外知情的都已被清理干净,上下众口一词称柳氏突发了重病而亡,这血海深仇再也无据可循。

    花老爷恼怒却也无奈,只得将对柳氏的疼爱和亏欠都转移在花司身上,又唯恐重蹈覆辙,每次远行都让他随行左右,是以这对父子之间感情甚笃。

    “我是个断袖,因了生在花府,看似呼朋唤友十分风光,这城中见了我便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人何其多,然一转头便在背后戳着我脊梁骨指指点点的人又何其多,这么些年来,真心待我好的便只有父亲和我已故的娘亲。”

    花司说着竟有些哽咽起来。

    我从前与他交好,却不曾想过他也有这般悲惨的过往,不曾见过他故作洒脱后的软弱,也不曾看出他光鲜后隐秘的沉重。

    我一时无措起来,“花四…也许你不晓得……冥界是有个因果薄的,人这一生的善恶在上面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娘亲和……”我顿了一顿,“他们下辈子会有好报的……”

    “可父亲他不会再有下辈子了。”此刻的花司是我从未见过的那般脆弱,昔日的飞扬跋扈尽数捻入尘埃,“阿川,我恳求你……”

    他此般姿态令我好生为难,正欲转头求助清徐,抬眼时越过花司的肩,却猛然瞧见榻上原本静静躺着的花老爷蓦地坐起身来,枯槁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飞快地将五指比作利爪,直向我的心口抓来。

    此刻我正蹲在地上同花司谈话,变故来得突然,我行动不甚便利眼看着躲闪不过,清徐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极是果决地一掌劈向花老爷。

    花老爷瞬时便倒了下去,血rou和魂魄化作几缕血红的轻烟,榻上只余了白骨森森。

    花司猛然转过头去,大骇之下伸手却扑了空,那几缕红烟瞬间便散得无影无踪。

    这花老爷明明好端端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