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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的女子,很有些不一般的本事。 她醒后见了这钟灵毓秀的巫吉寨很是欢喜,对质朴的村民们也心存了好感和感激,便时时使了她那不一般的本事,上蹿下跳地帮衬着修一修屋瓦,收一收稻田。 寨子里的小儿也极喜欢她,因为她的腹中有许许多多新奇的见闻,嘴里头总有说不完的故事,仿佛可以从她那处窥见外边的大千世界。 如此时日一长自然便有了感情。然她晓得自己是不宜久留的,即便再不舍,伤愈后还是选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担心着的祸事会在她离开的那一夜降临在巫吉寨。 夜间宁谧的山水被浩浩荡荡的魔界大军搅乱,鸡叫犬吠乱成一片,惊惧声、啼哭声、哀嚎声四起,小小的寨子充斥着可怖的死亡气息。 老弱妇孺皆从被窝中被扒出,逐一被拷问银蛟神女的下落。 苗人质朴,蛊苗一族又从不出世,连世间有六界都不甚清楚,又怎知她便是魔界孜孜不倦追杀的银蛟神女? 即便偶有头脑聪颖者猜出端倪,却也大多是刚硬义气的性子,愣是咬紧了牙关闭口不言她的去向。 眼见杀剐也无用,那些魔头终是没了耐心,心头却堵了一口气,于是歹念一起干脆放了把火烧了寨子,这才扬长而去。 冲天的火光印染了半块天幕,不曾走远的银蛟神女遥遥地望见了,心知大事不好,立马掉头赶回了巫吉寨。 只是终究晚了,美丽的巫吉寨已几乎化成废墟,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河道和青山,惨不忍睹。幸存者寥寥,十不过一二。 神女见得这副惨状极是痛心极是懊恼,愤恨之余以神力蕴育了一种蛊虫,这蛊虫成了仙虫,便成了玉蚕仙蛊,世世代代守护蛊苗一族。 玉蚕仙蛊非凡人之力可解,无论仙魔,无解必定血枯而亡。 这仙蛊自然主要用于提防魔族。是以为防万一,神女每百年来巫吉寨一回,将她的血液赐些给寨里资质最好的女婴,使得她成了唯一能解仙蛊的凡人,延年益寿之余也万毒无用。 而这个百年,她钦点的蛊苗族灵女便是小铃了。 然有过差点灭族的前车之鉴,这万余年巫吉寨便小心翼翼地守着秘密,也提防着外人……自然,能进得了寨子的大多并非纯粹的凡人。 小铃道,“我之前真的并不晓得你们找的银蛟族与神女有关…唔,不过听你们说来这银蛟神女就应当是我们这个神女了。” “小铃,”连日的阴霾蓦地透出一点曙光,我感激涕零地拉着她,“那你可知神女如今在何处?” 她很是茫然地,“听说神女行踪不定,上次来巫吉寨是十六年前,好似当时暂居于天山雪岭。” 天山雪岭?可真是个远在天边的好地方,冰雪终年不化,不仅极苦极寒,还常有些不知来头的雪兽出没,大概要比这巫吉寨还要凶险得多了。 我心疼地瞧着清徐惨白的一张脸,他怕是一时间受不了这般折腾了。 “清徐,我们先回家吧。”我如是说,我着实是不敢再任性地不顾他了。 清徐身躯震了震,清冷的星眸中忽地透出些柔情来,定定地望着我道,“好,回家。” 我们告别小铃,在她新奇羡慕的目光中翻身上了云头,万绿丛中她那点一鲜红渐渐地越来越远。 苗疆的第一缕朝阳恰巧跃了上来,脚下碧莹莹的漓水瞬时镀了一层金光,连带着清徐的面容也生动起来。 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后,彼此的那点牵连便很是不同了呢。 方才小铃在还不觉得,此刻这茫茫云海间唯有我与他,活了万把年的我竟头一遭有了女子见了情郎的忸怩羞涩。 说来也很惭愧,当年对有风的心思很是后知后觉,当我清楚明了时,一切已然水到渠成,跟有风亦是很自然地进入了如同老夫老妻一般的形态中,没有经历过戏文里头那彼此见个面、碰个小手就能脸红心跳的时期……是以从前每每感慨,还很有些遗憾…… 而如今……我偷偷瞟眼瞧了清徐,也不知是否我的错觉,他薄削的唇微抿着,总觉得也哪哪都不太自然似的。 “咳……”我想要引来他的注意。 清徐果然看了过来,却是别提有多正经了,“你怎了?嗓子不舒服么?” 真是不解风情啊……我被噎了噎,满心粉色的绮念霎时被噎了回去,顿时直想翻个白眼,“我好得很!” 清徐淡淡一笑,转头望向茫茫云海,再瞧不清神情,亦没再说话。 ☆、凶兽出世 途经乘云之境之时,我倒还记得寄养了头小浣熊在蓝梦那,得去接了回来。 谁知到了蓬莱居,却被蓝梦告知这小畜生从清早起便没见了踪影,也不晓得跑哪处撒野去了。 蓝梦那头狐狸眼子就是尖,即便我和清徐之间并无任何亲密的举动,她却从我们尴尬的生分中瞧出了些猫腻,悄悄将我拉到一边,“你可想好了?” 我红着脸点点头,“决定了便不悔。” 生死之际他的真心我的真心明明白白便在那里,叫我如何再自欺欺人? “从前的事…放下了也好。”她长长叹口气,很不似那副没心没肺的性子。 我又放了信号上天,唤溶月下凡来。 溶月大约被事务缠住了身,这回来得晚了一些,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见了跟在我身后的清徐更是没好气,“何事?” 我也没什么心思同她耍嘴皮子,“能否帮我给北辰星君捎句话?” 溶月往清徐那带了一眼,“你讲你的,捎不捎由我……” 这仙婢真当愈发地嚣张了,可谁叫我有求于她呢,只得好声好气地,“好溶月,你告诉他,银蛟神女有可能在天山雪岭……” 溶月神色一凛,一下子就发作了,“银蛟神女?怎地又去找那四大祭司了?怪不得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们是不是觉着自己命太长活得腻味了?” 我一头雾水地瞧着莫名暴走的溶月,“溶月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还有你又是如何晓得银蛟族的四大祭司的?” 溶月被我问得一愣,这才冷静了一些,别过头语气仍旧生硬,“我晓得了,你不必再费心了。” “溶月,”她这番态度很是令我放心不下,“此事很重要,务必要将话带给北辰星君……” 溶月听着我言语中的央求之意,终是略略缓和,耐着性子同我解释,“不是我不愿替你带话,而是已不必带了,如今仙界已得了这消息,派了许多仙兵仙将去那处寻了。” 我闻言还没来得及放下心,身后的清徐皱了眉问道,“他们是如何知晓的?” 溶月答他的话倒是答得很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