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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难怪了。”赵闯点点头,“小小年纪,能撑起这么一摊生意,不容易。” 秦东岳在心里轻叹,要是有父母亲人护着,谁乐意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呢? 旁边有人说道:“我年前从你们那个二号店门口经过,看见你们那店里生意还挺红火的。” 秦东岳摇摇头,“这几个花店其实不挣什么钱,只是提前打出个旗号罢了。”真正挣钱的,都还在实验室里藏着呢。而且就算开始出售,估计也不等拿到花店去就没了。这地界不缺有钱人,只缺真正的好东西。 坐在他旁边的青年问道:“你们说的小老板,是不是李家刚接回来的那个孩子?住在外边的那个?” 秦东岳不爱听这样的话,但人家又确实没什么恶意,便点了点头。他知道,随着“三十六郡”的生意做大,重岩的曝光率会更高,这样的闲话也只会越来越多。 提问的青年见他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孩儿这么能干,一家子说不定这会儿正后悔呢。” 秦东岳又看了他一眼,心里那口气稍稍平顺了一些。 赵闯和刘冬两年多没回来,京城里的八卦还了解的不透,听他这样说,便凑过去打听。赵闯拿胳膊肘碰了碰脸色不大好看的秦东岳,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孩儿住在外边,是不是因为李家老太太从中作梗?” 秦东岳摇摇头,“重岩自己不想跟李家走得太近。” 赵闯想了想,“老太太是张家出来的吧?我记得张家好像有事儿,嗳,冬子,上次你跟我说的张家的事儿还记得不?” 刘冬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劲头,端起酒杯跟哥儿们几个碰了碰杯,淡淡说道:“张家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桌子的人对他这个开场白不以为然。说书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这么开场的。 刘冬又说:“就李家那个老太太,她当姑娘的时候,可是被张家的老头老太太当成是继承人培养的。听说年轻时候那个心高气傲哟……” 秦东岳打断他的话,“你哪儿听来的?” 刘冬白了他一眼,“不要打断人家讲故事。”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大舅妈就是张家的,跟这老太太不是一支。但也算近亲。他们家的事儿她知道不少。” 秦东岳点点头。 刘冬又说:“这老太太到上中学那会儿,一家人就开始琢磨将来要给她招赘,就这么一个闺女,哪舍得嫁出去啊,还要留着继承家业呢。结果就在这时候,一个据说貌美如花的姨太太带着一个知书达理聪慧过人的儿子找上门来了!” 赵闯扶额,再看旁人,也都用一种很囧的眼神看着刘冬,眼睛里明晃晃的都带着疑问:这当兵几年,上哪儿学来的说书的本事? “你们猜怎么着?”刘冬在桌子上一拍,眉飞色舞地说道:“张老头立马就变心了!有儿子谁还用丫头当继承人啊,是吧?再宠爱又怎么样,将来生下孩子还不是夫家的血脉?而且人家这半路跳出来的儿子还实在很争气,长得好,风度仪态也都好,而且打理起公事来井井有条,老爷子喜欢的哟,跟眼珠子似的,跟谁都说老天有眼……就这么着,这老太太跟他娘就彻底失宠了。” “不对呀,”刚才问起重岩身世的那青年插嘴说:“我可听说这老太太是个厉害角色,不是这么软柿子似的人物。” “你听我说完呐,”刘冬不满,说书的人最烦自己说一半儿有人打岔,“这老太太从小是当继承人养着的,那心性脾气能跟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样吗?那必然不一样,所以张家的这对儿女就闹腾上喽,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哟。” 众人,“……” 刘冬抒了会儿情,继续说书,“反正听我舅妈说,当时这半路捡回来的儿子对他的嫡姐那是处处忍让。至于是真忍让还是表面忍着故意给老爷子看,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张老爷子最后彻底火了,一狠心把姑娘送国外去读书。说她要是不去,就跟她娘离婚,把姨太太母子俩扶正。” 赵闯撇了撇嘴,“姑娘还是段数不够啊。” “反正这外生子上了位,面子做的十足,他这嫡姐后来回国,跟李家联姻的时候陪嫁的排场摆的那叫一个大哟。”刘冬挤出一脸神秘的表情说:“他这嫡姐的亲娘可是以前老魏家的娇女——老魏家你们知道吧,后来移民去了美国的珠宝魏家。她嫁到张家的时候可是陪嫁了不少古玩珠宝,这些东西她能留着给姨太太的儿子吗?自然是全部留给她亲闺女当嫁妆了。” 秦东岳听的意兴索然,“这种破事儿谁家没有几桩?” “你听我说完呀,”刘冬说:“传说李老太太出嫁那天,她的异母弟弟就派了人搜她的嫁妆,想要劫下这批价-值-连-城的古玩。但是所有的嫁妆搜了遍,硬是没搜到!” 秦东岳听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这里所说的张家外生子,就是那个挨了重岩揍的张杭的亲爷爷。这老头下面有两个儿子,一个做古玩生意,一个做园林工程,之前“三十六郡”还抢过他们的订单。重岩一直怀疑“毒盆景”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张杭,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秦东岳顿时打起精神,“不是说排场摆的十足?那时候已经撕破脸了?” “早在她出国读书的时候就撕破脸了!”刘冬说着,扫了一圈在座的几个小哥儿们,“嗳,跟你们说正经的,这可是真正的秘辛,听了都别给我往外再抖落啊。” 赵闯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爱说就说,不说就滚!” 刘冬笑着说:“张家的外生子这会儿已经是张家的*oss了,要办点儿事还能办不下来吗?他派了好多人手找这批古玩,后来才知道他这嫡姐出嫁之前就把这批古董送到了国外,找了信得过的人代为保管。” 姐弟之间闹到这个程度,连外人都比自己的血亲更信得过。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几人家世相当,或多或少都见过些明争暗斗的事情,感触也就格外深切一些。 座中一人说道:“这老太太在李家这么些年,除了两个闺女,就只有李承运一个儿子,不用说,这批古玩都留给他了。” “那肯定的。”刘冬说:“不过这批宝贝这么些年李家一直没有去领回来,好多人都传言是把信物给丢了。” “还有信物?”先前问起重岩身世的青年诧异地问道:“不是说是信得过的朋友?” “怕不保险吧,”刘冬说:“或者考虑他们这一辈的不在了,儿孙辈互相也不认识,那么一大批宝贝,万一出岔子怎么办?” “也有道理。” 刘冬斜了他一眼,教训他说:“虎子,别怪我说你,你这死没心眼的德行从小到大一直就没变过。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