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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王秀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怕是能追到林家去,看着离自己越发远的两人,啐了一口,转身冲着王秀叫唤:“没瞧见我正和他们商量事?话还没说到点子上,就被你给搅和了,真败兴,我怎么瞧着你越发和那姜子牙娶的媳妇马氏一样” 王秀差点将鼻子都气歪了,她做好饭一直在家里等他,他倒好这么晚不着家,居然跑去和别人喝酒了,这会儿更好,骂她是扫把星,他周良可是有那般出彩的地方了?她又祸害了他什么?当即叉腰冷笑道:“不知道你周良周大爷有什么大计谋被我这个扫把星给害得黄了?别人抬举你两声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连你周家的两个娘们都制服不了,你还配当男人?嗯?不是一家之主吗?你妹子嫁人,聘金呢?我怎么半个子儿都没见着?这事咱们先一边搁着,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和谁喝酒了?在谁家吃的饭?” 夜风吹来,打在身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连脑子也跟着清醒的两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和一个寡妇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十分不妥,要是给王秀知道……这家里还不跟着反了天?他动了动手指,这才记起来,给她买的三鲜大包子也落在朱寡妇家了。一时真跟个没了嘴的茶壶,什么都倒不出来…… 王秀见他支支吾吾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冷笑道:“我刚刚可是听到了,朱嫂子……你叫的可真够亲的。整个镇上的人成天笑话的sao/浪货色,在你这里倒成了嫂子,怎么着,魂被勾走了?是不是她伺候的你更舒坦?周良,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但凡知道你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人,我当初就该听我娘的话嫁个有钱的老爷也比你跟你这个窝囊废受气强。”…… 周良也不知道怎的心里的火气腾的窜上来,朱嫂子分明是个温柔知礼的女人,寡妇活得本就不容易,王秀怎么能和别人一样雪上加霜呢?梗着脖子,愤怒道:“你晓得个屁,人家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得受你这些人的埋汰?看看人家,说话干什么都随和,你就是个炮仗篓子,见着点火星就要炸,成亲到现在我什么时候没让着你? 你娘嘴上不说,暗地里找我要孝敬,我哪回没给?我再粮铺给人扛一天的麻袋,每次都是咬牙强撑着,一个月才赚那么点工钱,全给你娘家三两句话的搜刮走了,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让你在你娘面前能抬起头来? 王秀,做人要讲道理,我亏待自己妹子,讨好你们王家,你是不是觉得理所应当?现在我在周家里外不是人,你怎么能当没事人似的? 你笑话朱寡妇,可你知道人家和我说什么吗?说我周良身边连个能靠得上的人都没有,将来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办?不管林远南和阿蝉心里怎么看我,只要我厚着脸皮贴上去,他们也没办法,总归是连着血脉的亲兄妹。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才美…… 我就问你,将来我要是有个好歹,你们王家能出来帮我过难关?我瞧着难,张家来催债的那天,你娘跟在人群后面看热闹,你说我能指望吗?要不是朱嫂子那句话,你娘能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王秀,你也好好想想罢,前天你找我要钱,说你娘这几年连身新衣裳都没穿过,我没给你还跟我闹。你倒是看看我,我身上穿的是什么?这外面的衣裳破四处都破了口子,我都没舍得说换身新的,你天天看着能不知道?你见谁家婆娘心里不是惦记着自家男人?我真是怕了你娘家人了,没完没了地惦记别人家的东西,我现在有点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不是想真心的和我过日子?还是想等哪一天我没什么用了,再把我一脚踢开,找别的男人改嫁?” 王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她不过是自小听惯了娘的话,娘说从周良那里要来的东西都是帮她赞起来的,万一周良要是再外面胡来,自己手里捏着银子也有底气,加上周良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她就更加放心了,谁知道他心底有这么重的怨气,喃喃道:“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我娘并没恶意,她只是怕你在外面胡来,那些……她都帮我攒着了。”…… 周良整个肩膀耷拉下来,抬手抚着发痛的额头嗤笑一声:“你明儿去找你娘拿回那些银钱,你看你娘给不给你。阿秀,如果我心里要是没你,我定然不会答应,放眼看去,没一个男人会傻到做这种事。阿秀,我也会累,为了你我丢了我的家人,我觉得我受不住了。”…… 王秀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慌,她的唇瓣颤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去,以往他总是会耐心地等着她把话说完,而这一次他浑身上下都透出满满的不耐烦,眼泪唰地一下从眼眶里涌出来,成了雨天的线珠子噼里啪啦不停地往下掉。夜风吹在脸上有些疼,她还是第一回落到这般境地,以往总是她冲着周良发脾气,而这次所有的委屈都得自己往肚子里吞,半点发作不出来,她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周良都没像以前那样出来问过半句,火热跳跃的心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倏然就变凉了…… 前面就是家门口,林远南将埋头直往前走的阿蝉拉住,笑着问道:“心里还是不痛快?我方才问你胳膊还疼不疼你都不理我。” 阿蝉尴尬地摸摸鼻头,闷声说道:“我只是气不过他哪来的脸,这么理直气壮的和我说话?就是欠收拾的,但凡要是有点能耐,也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他爱娶谁,我也管不着,瞧瞧他做的那些事,猪转生成人也能比他做得好看,可不就是个不如猪的?罢罢罢,好好的日子,为了那种人生气不值当,你明儿还要早起,将这事忘了罢。” 林远南摸着她被夜风吹得凉浸浸的头发,温声道:“与我无关的人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你,等真不记挂才成。按理说我不该在旁边指手画脚多说什么,不过还是得告诉你,人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要是打定主意了,往后都得继续这么冷着,你要是看不过去,软下来,那可就别怪人家三天两头的上门找你的麻烦。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娘都不会说什么,只要你心里痛快就是。好了,别让娘等急了,先进屋。” 阿蝉哪能让两个吸血的祸害到婆家来?他们就是明儿到街头要饭,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小半辈子都给他张罗了,还想怎么的?她一个异世来的人,会这般做也是为了还借用旧主身子的恩情,加之祖母待她真心好,这才心贴心地跟着过日子。如今也不过是他不仁我不义罢了,也没什么对错可论…… 两口子去正屋和林大娘说了阵话儿,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