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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眉头紧蹙。 “好吧……”罗恭长叹了口气,“我承认,以前是我错了。但是我每次对你冷淡都是有原因的……有一次是以为你和那个沈家三少走得太近吃醋,一次是你忘记了我的生日不高兴……我失踪的那次也是为了保护你啊。那时我爸发现了咱俩的事,气得不行。我怕再跟你在一起,会害了你。结果没想到,还是……” 罗恭一边苦情戏般编着,一边偷偷瞄着韩非明的脸色,见他的眉头并没有松下来的迹象后不禁有些头疼。为什么变了那么多地方,就不能把固执得跟老头子一样这个毛病也改改呢?“你想想,要不是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曾家的人又怎么会偏偏挑你下手来打击罗家?” 虽然他们其实只是为了归罪于他,把韩非明那位叔叔怒火转嫁给罗家而已。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说出来。 韩非明开口道:“敬之……” 罗恭一只手撑着椅背,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作势要亲上去。 韩非明一咬牙,伸手推开他,“敬之。” “不行么?”罗恭看起来有些沮丧。 韩非明闭眼,深吸一口气,“不行。” 罗恭放开他的下巴,转而两手扶着椅背,一蹬,干脆整个人挤到副驾驶上。“我可是记得你答应过的。如果我以后不再沾花惹草,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你就跟我做。忘了么?” 他深吸了口气,“现在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罗恭是你一个人的了。你是不是应……” “敬之。”韩非明轻叹,“敬之啊,唯独这个,不行。” 对于罗恭,韩明的确亏欠良多。若是他有难,自己大可舍命相救。但,这个就是不行。 纵韩知人视罗敬之为半个知己,也从未把他当□□人。 前世由于毕寒从中捣乱,他多次耽搁后老大未娶。加之被一次次强迫后,他也不知自己能否还可做正常男人之事,因而不想耽误了别人姑娘。渐渐也就不再妄想能找个知心人举案齐眉一辈子了,教他清静终老便可。 久之,自然对这种关乎风月的事起了打心底里的抵触。 罗恭却不听他,说了句“听话”后开始解他的衣扣。 韩非明拧眉,沉声:“敬之。” 此刻罗恭的手已经滑到了他胸口,“你听话……” “罗恭。”这一声出口,俨然发怒边缘。 罗恭一愣,真得停了下来。 韩非明抿唇。 他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心慌,竟乖乖退回到了驾驶座上,重新系上安全带。 双闪灯熄灭,车子重新启动,在被路灯染成昏黄的笔直道路上奔驰。 韩非明冷着脸,将扣子一粒一粒重新扣回去,继而整理衣襟,直到一丝不苟后才恢复原先的坐姿。 一路无话。 直到车减速,经过出口进了有几点高楼霓虹的城镇中,罗恭才再次开口:“对不起。要是惹你讨厌了的话。” 韩非明直直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不断锁紧的道路,并不说话。 罗恭清清嗓子,“唉,要是有什么事,来电话就好。就是上回发约见短信给你的那个号码。” 韩非明闻言下意识想找什么,才突然意识到背包并不在身上。 罗恭见状说道:“你的包,我明天给你送来。还有那些书,还真多,不过放心,一定完璧归赵。” 韩非明心念一动,刚想问为何是明天,就为眼前熟悉的景色一振。竟然是毕家所在的别墅群。“不是要回你家么?” 罗恭戏谑道:“怎么,现在调头还来得及。我们还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韩非明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罗恭突然觉得一阵暗爽,连带吃干抹净计划失败的郁闷都消散了很多。 车在路边停下,韩非明赶忙扳门把手,却因为太过焦急而频频失败。最后还是罗恭从外面帮他拉开了门,前者一脸笑意。 韩非明挑了挑眉,还是走下来,“敬之,时候不早,你先回去罢。” 罗恭似乎没听出这是逐客令,仍笑得开花一般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知道啦,老婆。” 韩非明深吸一口气,突然有种“就算是敬之,也想一脚踹死”的冲动。 看着罗恭哈哈大笑着坐进车内,很快远去的尾灯拉出一条光带后,他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迈步,却看到毕家的别墅楼灯全黑,门前的花园被一盏小灯照亮,一个少年站在门口的台阶上。 是毕夏。 韩非明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还不睡么? 惨白灯光下依稀可辨少年脸上震惊之色,呆站许久后突然一个激灵,三步两步向他冲过来。 韩非明还没来得及开口责问,就被他扬手一个耳光打得懵了。 毕夏抓住他的衣领,前后摇晃,“我等你等了多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我差点就……就报警了!结果你呢?你去哪儿了?你去跟罗二那个混蛋花天酒地去了是么?为什么?我可是在等你啊,我冒着雨等你那么久,你就和他……罗二那个人渣,他可是我的对头——你居然和他,和他……” 韩非明被又摇又勒得喘不过气,勉强道:“你……我……没有……” “没有?没有!”毕夏的声音陡然提升,尖细得差点破了音,“你个死基佬,死基佬!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嗯!你原来的那身呢?我问你呢!我那么担心,我那么担心……我真他妈是自作多情我瞎cao心我活该!韩非明你个……你个……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就,你就……你根本不配做我老师!” 他狠狠吸了口气,却没有再骂下去,只是吸吸鼻子,一把丢开他,疾步走到大门口,将虚掩着的门一脚踹开,狠狠摔上。 韩非明又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后整了整衣服,直到恢复原样后,才抬起似乎又千斤重的腿,迈向大门口,推了推无果后,靠着门,缓缓滑下去。 不配做老师么? 的确,的确。 前世每每看着那不肖学生做出不肖之事,他都会这样自责一番。 上回,他未曾将毕寒教好,有负父亲重托。 而这一世——他又何尝真正尽老师之职?他又何尝不是故意在重蹈前世覆辙? 他处处以看毕寒的眼光看待毕夏,却又何尝想过这对眼前的孩子是否公平?他又何尝关心过这孩子?他又何尝真的了解过这孩子? 难怪被嫌弃。 毕夏骂得对。他的确不配为人师。 只是,就这般被说出来……好像是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盐一般疼。 不配,不配。 身后禁闭的防盗门依旧冰冷。 韩非明两世最看不上爱哭之人。 依他看,哭有何用?倒不如实干一番,出些业绩。 但此刻…… 在夜晚带着潮气的冷风吹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