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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摇了摇头:“不必,各位妥善处置国事便好,皇上只需静养。” 可听他这样说,众臣反倒更不放心了。皇上因龙体不适而罢朝也曾有过,还有过许多次,可没有哪次这样郑重其事般,像有大事。更何况,那句“再有不决之事找陈飞卿”更是不妥当之极,再怎么轮也轮不到陈飞卿啊。 可陈飞卿都这样说了,众人关切询问一阵,见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罢了,各自找了双相或各部去交接事务。 第90章 陈飞卿便没再理他们,转身要走,又被叫住:“飞卿!” 他停住脚,有礼道:“宁王殿下。” 宁王上前过去,停在台阶下,陈飞卿也只好下来与他说话:“宁王有何事?” 宁王低声道:“本王有些要紧的事要面呈皇上。” 陈飞卿摇头道:“皇上需要静休。” 宁王探究地看着他:“大碍?” 陈飞卿又摇头:“确实不是大碍。” “那为何——” “宁王叔不要问了,”陈飞卿低声道,“你问了我也不能答,只能说,皇上安好无碍,其他的,无可奉告。” 宁王欲言又止,半晌道:“既然如此,就不为难你了。” “多谢。”陈飞卿笑着朝他拱了拱手,“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本王看你一时恐怕还走不得。”宁王也笑起来,“本王先走才是真的。” 说完,他扇子一打,便慢悠悠地出去了。 陈飞卿顺着他打扇子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自家爹。 陈飞卿看了眼安国侯,转身要走。 安国侯沉声道:“站住。” 陈飞卿站住,回头道:“侯爷有何事?”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众臣事也不议了,齐刷刷看过来。 安国侯:“我要见皇上。” 陈飞卿很和气地道:“宁王尚且也不能见皇上,何况侯爷。” 安国侯骂道:“老子是你爹!” 陈飞卿笑了笑:“朝堂之上无父子只有君臣,这是我爹教我的。” “混账!” “虎父无犬子,我爹是个混账,我就也是。” 陈飞卿说完这话,转身再也不停的走了。 一早上还没过去,闲话就传到了后宫太后的耳里,说安国侯之所以跟儿子大打出手,其实是因为他先恼羞成怒打了老婆。 太后:“……” 她看一眼说得绘声绘色的小太监,问:“谁传的?” 小太监道:“已经不知道是谁传的了,大概是从工部大人们那里传来的。” 太后反倒笑了:“工部哪位大人的眼睛能长到安国侯府里去?” 小太监也笑了:“大多是瞎编的,今天早朝后才传开的,就因为小侯爷跟侯爷当着大家的面吵架了,这不就顺着杆子使劲儿编嘛。” 太后问:“说起来,今日早朝是怎么回事?皇上那里有消息了吗?” “回太后的话,适才人刚回来,说没见到皇上的面,说龙体不适,不肯见。” 太后想了想:“平时龙体不适也没见这么闭门的,可若说有大碍,也不会只让个白千草在那儿。算了,哀家走一趟。” 皇上正和陈飞卿低声说着话,外头便传来声音:“哀家要见皇上,你们也不许?是皇上让你们这么做的?” 陈飞卿急忙抄起旁边小几子上的药羹,舀一勺就往皇上嘴里塞。 皇上赶紧往后躲:“你就这么喂的?” 陈飞卿抱歉地笑了笑:“有点慌,见谅。” 皇上好笑地摇了摇头。 说话间,太后已经进来了:“皇上可是有大碍?怎么外头守得这么严实?” 她边说边走,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床前。 陈飞卿尚且还端着碗拿着匙,起身朝她行礼:“太后。” 太后朝他摆摆手示意无须多礼,随即便看向皇上:“皇上怎么了?哀家听说今日早朝也没去成,心中十分担忧,就过来看看。” 可如今她看到皇上,却又觉得有些疑惑。皇上确实是卧病在床,可面色却反倒比平时还好一些,苍白里有点儿粉,眼里都发着光似的。 皇上歉意地道:“是朕不让人说,就是怕惊动母后,也不是什么大事,和往常差不多。” 太后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坐在床侧嘘寒问暖了一阵。 一番往来,见皇上确实是精神不错,太后更是疑惑,想了想,道:“千草。” 白御医上前道:“在。” “哀家看皇上的气色不错,怎么上不了朝?” 白御医沉默着,不说话。 太后更疑惑了,看向他:“怎么了?” 皇上忙道:“是早起的时候突然头晕,当时特别厉害,如今就好了。” 太后问:“既然好了,为何哀家听说明日也不上朝?” 皇上笑了笑:“其实现在也还有些晕,见母后来了才勉强打起精神。” 太后更疑惑了。皇上对他自己的身体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如今反倒突然这样? 她看了眼陈飞卿:“飞卿,他两个孩子都不肯说实话,哀家只好问你了,只有你才说实话,不想他俩,不老实。” 陈飞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眼皇上:“皇上确实没什么大碍,太后不必担心,只是白大哥非得让他卧床休息。” 绕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白御医身上。 白御医狠狠地瞪了陈飞卿一眼。 陈飞卿急忙朝他做了个求饶的手势。 太后瞧着他们的小动作,只觉得满脑袋雾水,半晌道:“哀家也只是关心皇上,若没有大碍,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们仨,都长大了,有你们的秘密,也不跟哀家说了。” 这话倒是说得亲切,毕竟除了皇上外,陈飞卿和白御医都是自小常往宫里跑的,太后向来都比较喜欢他俩。又因为安国侯和皇上身体的缘故,太后更是越来越愿意和他俩亲近。 太后摇了摇头:“算了,既然如此,皇上便听千草的话,多休息吧。” 皇上笑道:“谨遵母后懿旨。” “倒是突然有精神顽皮起来。”太后反倒不太习惯似的,毕竟皇上这些年来一贯持重,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她叹了声气:“那哀家先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太后走出皇上寝宫,却仍旧觉得哪里不对劲,对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转身又走回去。一路上的侍卫和宫娥太监要行礼说话,都被太后身边的公公给制止住了,竟果然鸦雀无声。 太后来到寝殿外,正巧撞上白御医拿着药方子出来。 白御医见着她,一怔,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公公给捂住了嘴。 太后朝白御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他点点头,才让公公放手。 白御医皱了皱眉头,看着太后悄然地从隐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