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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是真得悔啊……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就是当年没有带着你一起走,爸爸要知道后面会生出这么多阴差阳错,爸爸……” 陆绅说着,就泣不成声,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付丞雪手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伸手去安抚这个中年男人。陆绅压抑住情绪,抹了把脸,付丞雪表情复杂地说: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原谅你。” 陆绅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付丞雪,付丞雪接着说道,“但我会搬进你那……正因为我还无法放下怨恨,所以我愿意搬到你那。” 付丞雪弯下腰,在陆绅耳边说:“因为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是一种折磨,你要是肆意妄为,只会让你我的隔阂更深,所以你会竭尽所能恪守做父亲的责任,而这责任,会变成一把利刃,日日夜夜折磨着你的心,直到失血而亡……我说的对么?” 付丞雪面对陆绅露出微妙的笑容,黝黑的眸色闪过一抹光亮。 陆绅逐渐露出笑容,“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付丞雪也笑着说:“或许我还会做出更残忍的事。” 陆绅:“比如?” 付丞雪:“我会对你很好。” “的确很残忍。”就像在驴子前吊起的萝卜,引诱着傻驴奔波至死,却永远吃不到嘴里……陆绅露出近似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又无端让人心酸……陆绅宁愿一辈子面对这种残忍,因为他知道当付丞雪某一天不再怨恨他时,或许就会从他的身边搬到另一个人的身边,组建家庭,离他远去。 他不知道别人嫁女儿是否也是这种心情……光是想象那个有可能到来的一天,就让陆绅感觉像死了一样……他只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一点,更晚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陆绅深深吐出一口气,带走嗓子眼酸涩的气息,说: “你还愿意叫我爸爸么?” “当然……这种时刻提醒你的身份的词,只要能让你不快……就能让我心甘情愿。”付丞雪看看表,对着陆绅缓缓露出笑容: “该出发了……爸爸。” 陆绅从沙发上起身,“我们走吧。” 飞机起飞前,陆绅发送了一条微博:原计划进度暂停,已定新剧本,演员将重选。今日晚抵京,携男主演实地考察归来! 数个小时候,飞机落地,机场大厅外路粉夹道,声嘶力竭地呼喊,举着“陆导走起”的牌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私人通道,瞬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 “啊啊啊!居然是教主!” “难道教主是和陆导去给新片踩点?!” “天哪!教主你终于回来了!三个月不见想死我们了!” 本来是给陆绅接机看热闹的人,却被付丞雪的现身惊到。陆绅把付丞雪护在身后,以免被推挤的人群伤到,现场有不少娱记蹲守,陆绅镇定地轻轻摆手示意,娱记一窝蜂围上来。 记者:“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陆绅:“你从哪点得出这个结论?” 记者:“……你们一起消失了这么久?嗯……” 陆绅:“哦,只是给新片踩点,顺便回了趟老家。” 记者:“您亲口承认……然后两人双双消失,您这回又想反口洗白吗?” 陆绅露出无奈的笑,“我到底承认了什么,怎么我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很有让人迷惑的魅力,我并不否认,但这也不是你们误会我的理由……这次回去,就是办了入籍手续。” 记者惊得双眼圆瞪。 这……这这就变成父子了? 记者转向付丞雪:“您不发表什么意见么?” 付丞雪露出优雅矜持的笑容,“在新闻发布会上,一切都会说清楚的。” 看到新闻后,网上也是议论纷纷: #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招!陆导不愧是陆导,手段高杆!# #这就是——得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名分!# #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入籍……我心爱的大教主你怎么不多想一想,这样狼入虎口真的好嘛?# 回程的车上,两人各坐在一边,白绵绵边开车,边从倒车镜偷瞄。 陆绅一脸宠溺地注视付丞雪,付丞雪却视若无睹地看着窗外,偷看的白绵绵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陆绅说:“别生气了,宝贝。”这个rou麻的词汇再次让白绵绵震惊地差点吐出早饭。 付丞雪也有些头疼地扶额,自从相认后,短短几个小时的飞机,陆绅的态度巨变,原本冷肃威严的脸都显得猥琐,就像一个普通,甚至有点儿奴的爸爸,嘘寒问暖,称谓都得寸进尺地从“丞雪”到“儿子”到“宝儿”,最终进化成“宝贝”,还不足四个小时。 “你能别叫了么?”付丞雪并不否认,曾经作为一个父亲,陆绅很爱他,这点从他小时候就能看出。 常人对四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付丞雪重生后却记起四岁那年他差点被拐走的事。 记忆力的骗子只是一个面目可憎的符号,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往前走,他害怕地不敢说话,被带上了摩托车,看着飞速倒退的路面连跳车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呜咽着发抖。 他的爸爸,就是从后面追上来的。 付丞雪从来不知道爸爸可以跑得那么快,那么拼命。 隔得太远,根本看不到爸爸的表情,只听到他在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鞋子都被跑飞一个,这让摩托加快了速度,爸爸理所当然地被渐渐甩远,变成看不清的小点,逐渐消失。 那时候他不明白绝望和恐惧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眼中的世界都瞬间灰暗了! 摩托不知开了多久,一辆大卡从旁边开过,爸爸就趴在卡车顶部从天而降,就像英雄一样,跳到摩托上,但现实并不是那么英雄,被压到的摩托在地上滑行,刺啦的噪音贯穿耳膜,陆绅只来得及把儿子护在怀中,腿却被卷在车下,拖行了一段距离。 可就是这样,陆绅还瘸着一只腿把那个比他高壮的拐子压在地上狠命地捶打。 付丞雪就站在一边,把那个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就像失崽的恶狼,血花在拳头下翻飞,甚至分辨不出来是陆绅被柏油路擦伤的血,还是拐子嘴角呕出的血。 路过的人报了警,那些蓝衣服的人把爸爸拉开时,底下的拐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地在那呕血,让人都分不出谁才是受害者? 录完口供,回程的路上,两人搭乘警车。 一个女警送来零食想要安抚他,爸爸却把他抱在怀里,谁都不让碰,那段时间连母亲都被隔绝在外。他摸着爸爸止不住颤抖的手,和通红的眼,心里酸酸的,悄悄在男人耳边说: “爸爸……我刚才好怕,不过你在这我就不怕了……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