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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这个空隙,立马拉着林妈的手,一路从厨房拖到了饭厅,这桌子很大,足够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林妈也不好意思,虽然跟赵衍之相处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个传统的中国妇女依然固守一些“传统”,这让赵衍之很是头疼,赵衍之虽说不是什么世家少爷留样海归,可是他却从不在意这些,他觉得一个人尊重你并不需要这些礼节来约束,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林妈和小灵被赵衍之拉着坐到了饭厅,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中饭,赵衍之吃完饭就到后院浇花剪枝,他站在花园里侍弄着花草,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少爷啊,有人给你送了东西,我给你放桌上了啊!” 林妈的大嗓门从大堂一直传到了花园,赵衍之笑嘻嘻地应道:“好的,我马上来取。”他继而又摇了摇头,纠正了林妈两个月了,他依旧改不了口,还是一口一个少爷,他赵衍之是什么少爷。他放下手中修建枝干的剪刀,从一旁的抹布上擦了擦手,就走到了大堂,大堂的桌上放着送来的东西,他觉得似曾相识,走近一看,那画着艳丽芙蓉花的红盒子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三个大字“芙蓉酥”,看见这三个字,原本弯着嘴角的赵衍之慢慢冷却了下来,他看着盒子,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有拿起盒子,径直走回了花园,就好像从未看过这个盒子一样。 “少爷,这个芙蓉酥,放回你房里吗?” 过了半个时辰,林妈擦桌子时发现桌上还有那送来的芙蓉酥,她走到花园看见正在背对她正在给花施肥的赵衍之,赵衍之一袭月白长衫长身鹤立,施肥也风度十分,然而只是淡淡了回了句“扔了吧。” 林妈一愣,赵衍之这语气是她来这儿做事这么久从未听过的,赵衍之这个人给林妈的印象一向是温和有礼,温良恭谦,今日这语气就像扔了一样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林妈还是有个几分见识的,这芙蓉酥来头不小,是善喜楼特有的一种糕点,远近闻名,不知多少人排着队挤破头就想得到这一盒芙蓉酥,这芙蓉酥得来不易,达官贵人也热爱附庸风雅,下午茶都爱吃这芙蓉酥,林妈本想出言劝告,但是她现在也弄不清这赵衍之的心思,于是应了声好就离开了。 这小小一盒芙蓉酥却搅乱了赵衍之的内心,此时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了,这芙蓉酥无一不彰显着一件事,他回来了。 他恨恨地把水壶扔到了草地上,他长衫被水贱上了不少水,他握紧了双拳,他本以为他们两个人能够好聚好散。不,从未在一起过怎么能叫散,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曾经他对他做的事他可以既往不咎,翻篇翻过,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原来他并没有死心,或许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不过看见这芙蓉酥他就恨,他就恼怒,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送给他,他根本不爱吃这个东西。 * “今日是赵老板的牌子啊,你有票没有啊,没票就别挤着我,我这位置特别好!” “你走开吧你!你个穷鬼,和我一样买不起票还在这儿听!还要抢我的位置!” “喂喂喂别挤别吵啊就要开场了!” 容天彩戏班的班主是岳八爷,八爷在上海名头不小,和上海滩青帮龙头杜月笙是拜把的交情,在这上海可以说是无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岳八爷本身武行出身,英明神武,做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赵衍之这臭脾气正好对了他的胃口,再加上来近日赵衍之劲头正盛,此人是真正有几分本事,不谄媚不奉承,让八爷对他高看几分。 在容天彩看戏的人乌压压地一片,坐满戏台之下,赵衍之宠辱不惊,这样的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他唱着曲调,下面的人高呼着他的名字,惧于八爷的名号,那周坤只是写了几封恐吓信吓吓赵衍之,赵衍之全然不在意,他每次都差人把信烧了,看都不看。 “赵老板!!” “赵老板来了!!” “赵老板!再来一个!” 唱完一曲毕,不少观众激情地扔了很多东西上戏台,有玉镯子,手链,金项链,什么都有,扮了妆的赵衍之可谓是风华绝代,他平日里面如冠玉,人淡如菊,扮上了相真真是光耀四射,他多是扮演一些富贵女子,极尽艳丽奢靡,他一上台的光芒简直璀璨闪耀,让人快要睁不开眼,也移不开眼。 退了场在后台卸妆的赵衍之,已是满身大汗,这一场戏需要耗费很大的体力,他正在看着镜子卸了油彩之时,一个岳八爷的身边的人走了过来,对着赵衍之道:“赵老板,八爷让您一会儿上天香包间。” “好的,我知道了,让八爷等我一会。” 不知八爷有什么事,赵衍之迅速换了身便服就上了包间,推开门看见的人却是让赵衍之始料未及的,岳八爷看见赵衍之进来了,笑着朝着他招手,一边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小赵啊,给你引见一下,这是我们军区十二集团军的军长,叶军长。这次回来又高升了,二级上校了现在,哈哈,真是年轻有为啊,一点也不输你哥哥啊!” “八爷说笑了,霆予自是比不上家兄的。” “来来来,别把我们小赵冷落了,来,小赵,这位军长很喜欢听你的戏啊。” “叶军长,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赵衍之。” 赵衍之不能拂了八爷的面子,他主动走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叶轲也大大方方伸出手,他不松不紧地握着赵衍之的手,两个人仿佛是真的才认识一般,此时赵衍之才好好看了看叶轲,叶轲黑了一些,不过也壮了一些,今日他穿着藏青中山装,梳着三七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一个年轻有为风流潇洒的军官,而赵衍之心知肚明,这个人,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第 22 章 江源得知宋学文从重庆出差归来,立即在凤翔大酒楼订了一桌酒席,为宋学文接风洗尘,而江洛舟极不情愿地被江父拉上了车,一路驶向凤翔大酒楼,江铎也跟着父亲和兄长一并来了。 宋家只有宋学文和长子宋昱含来了,江铎看见宋昱含的一瞬间,眼睛便亮了,不过他克制住了想要与宋昱含握手的冲动而是安静地站在江洛舟身旁,眼神却炙热地看着宋昱含,宋昱含似乎感受到了这灼热的眼神,也回望了过去,他看着正灼灼看着他的江铎微微一笑,“子泽,你也来了。”江铎楞了一下,也笑了,他微微点头,“昱含哥好。” “那么入座吧,我们也别站着呢,学文你也辛苦了,重庆方面如何?” 两位长辈坐在一起交谈,而江洛舟也坐在边上有一腔没一腔的搭着,在报社做主编的宋昱含也跟着谈论国家的事,只有江铎,什么都说不上,只是吃着几个人都没怎么动筷子的菜,时不时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