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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巍霸气。 燕七记得那一世的世界第一大教堂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主体建筑高四十多米, 现在远远地目测皇宫大殿,其高度看着也不遑多让了。 “用白云石与神杉木建的。”燕子恪告诉燕七。 负责来接人的小公公见状也无甚反应,反正敢在皇宫里这么随便聊天儿的,在臣子里面除了这位也没谁了。 高大的建筑会令人产生敬畏之心,这大约也是本朝统治者建宫殿时考虑到的要素之一,而且这皇宫里不只宫殿高大,连植物也都高大,比如高达百米的国树神杉和杏仁香桉,比如拥有最粗树干的大栗树,再比如拥有最大树冠、独木便可成林的近三百年树龄的老榕树,据燕子恪介绍皇帝的御花园里还有长度能达三四百米的白藤和叶片直径能抵三米的王莲。 本朝皇帝是有多崇拜粗长直和高大上的东西啊? 一路这么走过去,燕七觉得大家就像是小人国的居民跑到了巨人国的世界里,甚而还远远看到长生等几头大象被人带着出来遛弯儿——皇帝连特么宠物都挑最大的,搞不准他家咸水湖里养的是鲸鱼,鸟架子上养的是特么翼展能达三米的漂泊信天翁? 好吧,反正皇宫地儿大,这整个山头都是他家宅院,养恐龙都跑得开。 走了好一阵子,燕子恪哥儿俩才同燕二太太母女在一条岔路上被人带着分道扬镳,哥儿俩被小公公引着先去御书房见皇帝,母女俩则被两名宫女带着前往皇后所居的凤慈宫。 同着几位一同受邀而来的外命妇一起入得宫内,燕家母女俩自是只能站在队尾,一应礼节燕七在锦绣书院里也都学过,照着做下来也没什么压力,而后皇后赐座,众人小心翼翼规规矩矩地依次坐了,燕七位于尾巴尖儿,半个屁股不敢坐实,一条腿还得用着些力气支撑着身体,上边垂首屏息,端出个恭谨淑静的样子,却是不好抬眼看一看上头坐着的那位全天下女人中的NO1,只能在耳里听进一道年轻的声音,温和清软,不急不徐,依次地向着命妇们问着些家常话,慈柔中透着隐隐地一丝威仪。 问至燕二太太,皇后倒是多说了几句,多是谈些塞北的风土人情,燕二太太恭而不谄地一一答了,最后到了燕七,先问名字和年纪,又夸了夸这孩子生得好,末了道了一句“虎父无犬女”。 燕七也不确定这位皇后娘娘都听说过些什么、这话里有几个意思,反正上头有俩大老爷们儿顶着,用不着她多琢磨,就只管半垂着头听皇后同那些命妇们闲聊,二太太也极少主动开腔,除非皇后把话头递给她,燕七不经意间抬抬眼皮,扫到一眼凤颜,见与元昶有五六分相像,五官明朗,仪态端庄大气。 午宴设在暖阳宫,距凤慈宫还有一段路,皇后因要更衣,众人便先跟随宫女过去等。 这皇宫的布局理念和普通人家的宅子差不许多,前半部分为皇帝工作之用,后半部分则等同内宅为生活之用,因此前半部分的宫楼殿宇造得庄严大气一丝不苟,后半部分则更偏重于精致灵秀,本朝的皇帝们很注重人与自然的水rujiao融,把自个儿一家子的住处造得如同人间仙境,有山有水有篱有桥,树密花繁四季不凋,说是三步一景、五步一园也毫不夸张,更兼之还有暖房里养出的反季花草装点在各处,即便此刻时节还在正月里,放眼望去仍是满眼绿意间着鲜妍的花儿,让人有如置身于春天。 众人一路慢慢徜徉,边行边欣赏皇帝老子的后宅,暖阳宫建在向阳处,落地大窗将阳光毫无保留地放进了宫内,使得整个宫室又明亮又暖和。 用宴的地方在二楼,众人先落座饮茶,等着皇后凤驾来到,就有几位夫人趁机同燕二太太攀谈起来,对于燕子忱这个潜力股,有心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而若是拿定了主意想与燕家绑在一条船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于是燕七忽然间就成了香饽饽,这个拉着问几句,那个拍着笑几声,话题的走向也渐渐朝着要给她介绍对象的方向发展开去。 燕七见状不妙,果断请宫女带她去洗手间以避风头,洗手间在一楼,燕七在里头狠狠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却见带她来的那宫女也不知去哪儿了,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没个人影儿,正好她也不急着回楼上去,就在厕所门口站着晒落地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如有人来她就假装才刚从厕所出来便是。 晒没两下呢,就听见宫门响,知是有人来,便掏出帕子假装擦手,边擦边准备走楼梯上去,结果宫门开处却是逛进个男人来,穿着红底销金卍字锦袍,发束金冠,面相看着十分眼熟。 这人一见燕七先是一怔,转而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戴着硕大黑珍珠戒指的手向着燕七一指:“燕家小七儿!” 燕七向他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大叔。” ……大……叔……爷是特么童颜啊童颜!哪里特么像叔啊到底! “你干啥来了?”童颜大叔面色不虞地一摇二晃逼近燕七。 “和家母受皇后娘娘之邀进宫赴宴。”燕七道。 “哦,对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童颜大叔上下看了燕七两眼,“听说你跑塞北去了?” “是啊。” “怪不得那臭不要脸的哭着喊着要去塞北做劳什子巡抚,把爷一个人儿扔京里边!”童颜大叔骂道,“你说爷该不该生气?!” “生气会长皱纹哦。” “难怪他们都说爷是乐天派。” “……”好吧你年轻。 “听说那达力的人头也是你弄下来的?”童颜大叔没忘了八卦。 “嗯,我运气好。”燕七道。 “燕子飞弓也是你搞出来的?” “是师门所传。” “送我一套呗?” “行啊。” “汗血宝马也送我呗?” “这你都知道啊?” “废话!还不是因为那臭不要脸的今儿伸手找我要马具配你那汗血马!”童颜大叔又骂开了,“去趟塞北啥也没给老子带!老子找他算账说你哪怕带回两粒儿塞北的沙子也好啊!你猜他又怎么耍不要脸了?” “怎么耍了?” “他把鞋一脱磕出几个沙子粒儿来说这就是从塞北带回来的问爷要不要!”童颜大叔两手掌心向上十指屈勾抓出个龙爪手的手型来,直恨得咬牙切齿,“气得爷七窍生烟,爷他娘的怎么知道这沙子究竟是塞北的还是京都本地的?!” 燕七:“……”重点是这个吗?!你们都特么蛇精病啊! “比小时候还讨厌!”童颜大叔余怒未消。 “……你们现在也不像长大了的啊。”燕七无语,这二位凑一块儿感觉直接就回到了十六岁,真是玩儿心不死啊…… 或许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就永远都可以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