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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努努嘴,“你觉得我想怎样?” 章辜民露出苦涩的笑意,“你不会赶我出商会,因为你怕我狗急跳墙,豁出一切另立门户从头做起。” 白玉萝:“继续说。” 章辜民:“我继续待在商会,对你而言,利大于弊。” 白玉萝挑了挑眉:“所以?” 章辜民深呼一口气,许久,他声音低沉,往外一字字吐话:“你要我彻底臣服于你。” 白玉萝势在必得,却还是假惺惺地问上一句:“你愿意吗?” 章辜民笑得几乎都要出眼泪,“我有的选吗?” 白玉萝放开他,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她等着他的下一句。 章辜民想要握拳,却发现自己痛得根本没有力气,他垂头在地上闷了许久,左臂上的枪口处鲜血往外冒,一点点滴到地上,渐渐形成一小滩血渍。 她的耐心也就一分钟,伸出鞋踢了踢他,“欸,喊人呀。” 章辜民抬起脸,冷峻硬朗的面庞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尽可能恭敬地喊道:“白老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白玉萝满意地收起枪,“乖。” 夜色降临,老马开着车来到傅抱青的小洋房。 傅抱青准备工作早已就绪。打马吊凑两桌,里屋弄了放映机,特意从洋人朋友那借了台收音机,好酒好菜已经上桌,人都到齐,就等着白玉萝了。 他伸长了脖子在门口望,终于望见夜色茫茫中一辆小轿车驶来,他高兴地上前开车门,没得及喊人,章辜民一张臭脸映入眼帘。 傅抱青皱紧眉头,“二爷怎么在这?” 另一边白玉萝迈出车门,绕到他跟前,指了指章辜民,“怕打马吊缺人,正好拉他一个。” 众所皆知,白玉萝的小夜场,除心腹外不能参加,章辜民出现在这,也就代表她将他纳入自己人的队伍了。 傅抱青警惕地扫了眼章辜民,默不作声,领着他往里面去。 众人见了章辜民,并不意外,该干什么该什么。之前傅抱青养伤的时候,少夫人提及伏击的事,曾有意透露过,要让章辜民留在商会。事实上,少夫人做出这个决定,他们也松一口气。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意气用事,章辜民混了这么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即使是他一时失势,日后他也能东山再起,只是时间与精力的问题罢了。 少夫人借这个机会扒他一层皮,章辜民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去,要削骨,留,要剔rou。rou能再长出来,骨头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 商会是章辜民背了二十年的壳,他轻易不会舍弃。所以无论是他假意投诚也好,还是他真心屈服也罢,总之表面上和气,吩咐下去的事办好办妥,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大伙一块上了桌,李大盯着章辜民包扎好的手看了会,笑道:“正巧,前阵子抱青伤的也是左手。” 章辜民敷衍地笑了笑。 今天这一桌子上坐的,全是过去任他差遣的小喽啰,哪有资格跟他一起上桌吃饭。他坐得浑身不自在。 白玉萝正好拿酒来,傅抱青连忙腾出身边的位子,渴望的眼神望过去。 白玉萝瞧了一圈,最后选在章辜民身边坐下。 傅抱青恨恨地瞪章辜民一眼。 章辜民察觉到他的目光,撇过头轻蔑地哼了声。 白玉萝亲自斟满酒,推到章辜民跟前,指尖扣了扣杯,柔声道:“二爷,你第一次来,算新人,新人得给大家敬杯酒。” 章辜民一动不动。 他是什么身份,给她敬酒已属客气,还给这群人敬酒?做梦。 白玉萝笑着抚上他的胳膊,正好掐住他受伤的地方,一点点往里使劲,娇媚可人:“二爷?” 章辜民痛得咬住腮帮子,转过脸假笑,“我敬。” 一圈人敬完,章辜民醉得头晕脑胀,饭没吃几口,窝沙发里,单手撑着脸,郁闷至极。 心里骂娘骂了一万句,脸上还得摆出笑。 白玉萝在旁边盯着,一滴酒都不许他落下。 他手都伤成这样了,她还逼着他灌酒。真他妈的最毒妇人心。 他心里想着谁,这人就正好出现,白玉萝从沙发后绕过来,手里拿着小酒杯,喝了半杯,上面还留着她的红唇印。 她大概也是喝醉了,额头鼻尖下巴泛起晕红,让他往里挪挪,挨着坐下。 她的开叉旗袍不高,到膝盖处,此时伸出腿在沙发上半躺下,将他逼到角落里。 她脱了鞋,薄薄的一层丝袜,透出她细腻白嫩的肌肤来,双腿搭在一起,手枕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醉眼迷离:“章辜民,你以前不是很神气吗,你现在倒是神气一个让我瞧瞧。” 他撇开脸。 她笑着踹了他一脚,正好踹到左手臂上,章辜民愤怒地回眸瞪她,“白玉萝,你别太过分,我愿意替你办事没错,但我不是你的一条狗。” 她撑起身子,懒洋洋地说:“话别说得太早,万一你愿意给我当狗呢。” 章辜民站起来。 白玉萝:“坐下。” 章辜民气得冒火,急促喘着气,最终还是重新坐下。 白玉萝笑:“你瞧,多听话。” 他狠辣目光剜过去。她已经醉得闭上眼,手里的酒杯作势就要跌倒。章辜民下意识上前接过她的酒杯,瞥了眼,她已经贴着沙发睡着。 章辜民闷着脑袋,眼睛盯着手里的酒杯。今晚他已经喝得想吐,多一口都嫌恶心,现在不知怎地,忽地想要再尝一口她杯里的酒。 许久,章辜民颤颤巍巍贴着杯沿边鲜红的红唇印,将白玉萝喝剩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傅抱青走出来,正好将章辜民喝酒的样子收入眼底。 少年眼中敌意更甚,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刚好将蜷在一团的白玉萝盖住,他走到章辜民跟前,学了白玉萝的习惯,喜欢用鞋尖踢人,“二爷,让个地,我来守着少夫人就好,不劳烦您了。” 章辜民往后一仰,手里把玩喝空的酒杯。本来是要走的,现在不想走了,他声线低沉,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不让。” 傅抱青蹙紧眉头,拿章辜民没辙,不想吵醒白玉萝,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搬个小矮凳挨着沙发坐下,与章辜民对立而坐。 章辜民笑了笑,“小子,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寡妇?” 傅抱青想都没想,“你不也一样吗?” 章辜民先是一愣,而后扬起嘲讽的笑容:“我当然不一样。” 傅抱青扫了眼已经睡着的白玉萝,目光重新探到章辜民身上,“不管是不是一样,都不要紧,横竖有我在这守着,墙厚得很,你就是想爬也爬不进来。” 章辜民站起来往外走,“蠢货。” 傅抱青喊住他:“二爷。” 章辜民回过头,半明半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