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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瑾礼见他神色有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情道:“想来是桓城送出的百姓,已然无事,却又听信谣言前来迷城投奔程雷,下官取些御寒衣服,让他们另行避难吧。” “别急着动作,这几个人若不是寻常百姓又当如何?还是小心防备。” “此苦寒之地,他们衣衫单薄,只怕再多问,人都要冻死了。”柴瑾礼远见那几人精神不济,焦心对陆一川道。 柴瑾礼要取衣物食物,长铭并未多想便答应了,不料才过了一刻钟,赫连弦轻便火急火燎地带回衣裳破烂的柴瑾礼与头破血流的陆一川。 “幸亏我们来回巡逻,听到那歹人被柴进士痛咬的呼喊。”赫连弦轻心有余悸地说道,“下官只是重伤那些人,然而关乎柴进士与陆大人安危,不敢再追,便先行折返将人送回。” 长铭看了看柴瑾礼——衣裳早已被撕得难堪,冠发也胡乱散落,脸上带有几片青紫,嘴角尚存血迹也不知是谁的。长铭不由得叹息一声,取下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柴瑾礼却不为所动地失魂落魄。 接过赫连弦轻取来的瓷瓶,长铭又一次为这个绛元上药。 “我见他们早已冻得手脚麻木,神识恍惚,便同陆大人带了些衣服粮食……”柴瑾礼用麻木不仁的声音交代;来龙去脉,“他们身体暖和了,又碰上我的手……说我的身体比他们暖和许多……” 长铭为他上药的双手顿了一顿,也不需柴瑾礼多做叙述,低声安抚道:“陆大人所伤无碍,过些时候便可转醒。” “七营长武艺无双,敢请教导下官!”柴瑾礼说着便自凳子上起身,对着长铭跪地下拜,如此大礼令长铭心中甚感不是滋味,伸手将人扶起,才道:“你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不能再无反抗之力。” “你即便成了第二个李长铭又如何?”长铭冷静问道,“可敌一人,不可敌万人,可救一个绛元,不可救所有绛元。难道好善乐施也该是罪过吗?又或者是你生为绛元就是罪过?你聪明绝顶,难道还不懂顾大人之意吗?” 柴瑾礼不知何时落下泪来,不敢再看七营长。 “莫要为难自己,更不要责怪自己,当下你我并无闲暇,待此事平定之后,你尽可来涧河谷走动”,长铭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但是不要刻薄了自己。” 出了营帐便见等待有些时候的赫连弦轻。 “下官将那几人抓来了,营长打算何如处置?” “他们是何交代?” 赫连弦轻沉默片刻,才恼怒开口道:“他们说自己冤枉,该责怪柴进士体温偏高,让他们见色心起。” “本官不见歹人了,眼下也不宜杀人”,长铭无论神色语言已冰冷如雪,那一瞬间的赫连轻弦甚至怀疑他并不是绛元,和绛元这个词语远远没有任何瓜葛,他继续说道:“将那些人赶入黄泉森林,自生自灭。” 赫连轻弦点点头,回头看了身后了营帐一眼,于心不忍道:“营长不去好好安慰他吗?毕竟此事……” “大军长说得不错,更艰难的事情,远不止于此……这次的事情再无他人知晓,不管是大军长,还是顾大人,亦不会有多余的人探望劝慰。” 逸景说格杀勿论是因为看出了些许端倪,虽然不确定,但是为保万无一失。 他和曲璃萤都去了程雷在桓城的家,发现了有人在这里引发了打斗,却还想着伪装成无人惊动的现场,比如椅子摆放的数目是一边三个一边四个,不对称,比如桌椅上细小的刮痕,比如家中没有瓷器字画,曲璃萤却找到了瓷器碎片。 最近忙着工作忙着生病,下周可能一更可能二更。 第79章 更新暂缓说明 由于作者君在三次元已经忙得四脚朝天,所以更新暂缓,本周六恢复更新,谢谢大家! 第80章 第七十七章 沉冤莫白 逸景:我们已经决定让你来背这个锅! 顾小舞来信十分潦草,甚至连落款都张牙舞爪,只因近日朝中忙于调度药草粮食,医官军士,所以满朝的乌烟瘴气,顾小舞百忙之中也不过匆忙回信逸景,几处墨汁沾染,想来也不等风干便装入信封。 欧文倾在一边颇有同情道:“朝中百官已是分身乏术,顾大人也没时间理会什么礼仪之道。” 逸景将信纸交于欧文倾,似有所思道:“可你再看,百官忙碌,但是圣上近日似乎偶有出神,更加沉默寡言了。” “或许是圣人为疫病之事心力交瘁?”欧文倾猜测道,目光来回,诧异发现圣人已经决定在五日之后登坛祝祷,为百姓祈福。 “可是本官听闻,此番谣言传出,圣上出离愤怒……”逸景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遏制言语,欧文倾见他这前言不搭后语,方欲开口询问,便突然听得门外军士来报。 “七营长突然重病不起,恳求大军长速速前往迷城!” 逸景险些被这通报吓得一口气上不来,欧文倾也大惊失色问道:“七营长如何了?好好的怎么就重病不起了?!” “这……小人也不知道,七营长之人说事情紧急,无暇细问,只是谴小人速速来报。” “不需战车了,本官这便策马而往。”逸景随手将信封一并塞给欧文倾,便要火烧眉毛出门离去,还是欧文倾后知后觉想起他并未携带兵器,取了□□追赶了好些脚步。 “七营长?!怎么会说病倒就……咳咳……”行晟连夜疲累,听得蓝莫说道此事,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花了好些力气才让脑海清明如初,脸色却愈发难看,“眼下非常时期,还望营长速速去寻楚广良,暂代七营长接管七营调度,务必枕戈待旦!” 蓝莫略一犹豫,一边的柳叶东却惊叫出声:“你这什么馊主意!七营长重病,咱们营长理当前去慰问一二,哪有你这般趁机夺权的!当真落井下石,有辱君子之风!”说着神色鄙夷地看了这站立不稳的令军侯长子一眼。 蓝莫伸手一拦,示意柳叶东不得多嘴,自己却也同行晟说此法万不可取。 “营长,战场何来‘君子’?营长之事,楚广良未必尽知,而叛军却在磨刀霍霍,若是七营长无法理事,将六七二营统一调遣才是上策啊……” “你又知道了!”柳叶东骂道:“上次还在营长面前危言耸听,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迷城又什么动静!一时威风信口开河,这回看你如何说法!” 蓝莫神色闪过一丝狐疑,行晟长叹一声,绝望地闭了闭眼,再待开口之时,忽而听得远处马蹄慌乱,有人高声问道:“何事争吵!?” 三人回头望去,竟是逸景策马而来,想来是得知七营长病重,连战车都弃之不顾,快马加鞭而来,见三人行礼只不过一勒缰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