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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似,我恐怕还须得再花上一年时间。” “这确实是他的汉名,但想来他并不愿意再用这个名字,他现在的名字是?” “戈勒尔,一个胡莽的名字。他在胡莽中对待汉人仆役可谓礼遇有加,他知道我是汉人时,甚至为我求情免了我的责罚……可当我提及宁武……” “他就痛下杀手?” “是。” 逸景沉吟道:“依你之见,他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 “是一时泄愤”,行晟断言道,“他只听了宁武大军,便出离愤怒地刺伤了我,随后追了我好些地方,最后因见不到人而愤愤归去,若是为了杀人灭口,便是没有精心谋划,也该加派人手四处搜查我。而我观他动作,全无章法,只是想着以刀刃刺我,却并不针对那些各处致命。” “愤怒……”逸景眯起了眼睛,“是愤怒而非恐惧……” 行晟见他似有所思的模样,不得不问道:“何岁丰究竟是谁?” “我于十七岁那年入选宁武,他是我的营长,时任宁武第五营长。” 行晟甚是诧异:“从未听你提及他。” “因为这个名字说不得”,逸景低声解释道:“二十几年前,宁武大军奉命跨越国境,早一步去飞沙石谷埋伏,以求歼灭胡莽主力。可军中出了叛徒,通报胡莽做好打算,抢先在飞沙石谷等候,彼时我军方才到达,不及修整,早已疲惫不堪又中了伏击,以步兵迎敌胡莽最为精锐之骑兵,三万大军就此覆没……” “就是何岁丰?” 逸景默然以作答应。 “可看你的意思……他应该是听雪的……” “他是听雪的生身父君。因叛国之罪该株连九族,我与营长素来交好,便暗中救下他的卿子与儿女……” 逸景言至此处,似乎又忆起了别种事情,陡然瞪大了眼睛。 行晟见他神情肃然,一时并未出声言语,只等他再行解释。 “原来如此!”逸景猛然拍案而起,在房屋内放肆走动,步步生风,像是遇上了天崩地裂的大事,不断地重复着“原来如此”。 行晟连忙起身,将他扶住再递过热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来。” “难怪我会在服了那药之后便有了此等想法,我原以为是我异想天开……”逸景自顾自的低语呢喃,“如果花辞树都能知道听雪是谁的儿子,那么当年的苏盛意……当年的苏盛意不过是放任我的所作所为!” “你在说什么?”行晟不明所以。 “我一直以为是我救下了听雪他们,但这不过是苏盛意的顺水推舟,即便我不动手,他们也会被苏盛意授意的其他人救走。” 行晟思量片刻,难以置信地盯着逸景。 “你……你是说……这如何可能!?” 苏盛意难道会将无恩无仇的叛军子女救下?怕是其中另有隐情,不过随着何岁丰的亡命天涯、苏盛意的死无对证,从而…… 逸景以食指按压嘴唇,示意噤声。 两人面面相觑,惶惶不安。 “此事不要声张,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不要声张。兹事体大,我须得确认更多的消息……” “我知道了……”行晟点头应答,蓦然发觉自己后背早已汗水遍布。 两人又是彼此沉默了片刻,逸景看了看行晟惊魂未定的模样,收起满腹惆怅强打精神道:“你出门也好些时候了,是否先行回去?” 经他此言提醒,行晟猛然回神,施施然地取过茶水给逸景倒上,漫不经心地言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咱们多年不见,叙叙旧也是无妨。” 逸景终是想起他原是要给行晟寻些吃食,以便两人细说别后。 “那你坐着,我去厨房寻些吃食来。” “不用了吧,屋外大雪纷飞”,行晟将人拦下,忽而察觉逸景额角一片凄惨,不由得哑声问他:“你的额头……” “皮外伤而已”,逸景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片结痂狰狞的地方,“楚广良替我挡了些,并未伤到深处,不过是为了日后指控,所以不能痊愈。” “只怕并非不能痊愈,而是另外用药使得伤口些许腐烂”,行晟偏头看他,一时无言,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我那处还留了消疤淡痕的好药,届时给你送去。” 逸景盯着他的脸颊,欲说还休。 行晟开口解释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刺配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被膏药抹去,何况父君寻到我的时候,那伤口也好了不少。是他带我脱身之后,寻了良医削去我脸颊那片皮rou,重新以药草痊愈之,足足两年时间才看不出那些痕迹。” “你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逸景仔细端详道:“必定是将左右脸颊都削去皮rou,这样才可掩盖……” 行晟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那是因为我当时已然面目全非,削去了多少皮rou皆已无关紧要。可甘仪令人将那痕迹刻在我的颧骨上,故而当时孟千定要我割开自己的脸……” 逸景扣紧了手中的杯子,行晟倒是神色如常,思及此话或可不说便又想起行朝那事。 “你觉得我的兄弟如何?”他有些忐忑地问逸景。 “你的兄弟?”逸景面色又是惊喜又是激动,眼眸中行晟的倒影似乎也摇晃不休。 还未等行晟回神,逸景已然甩开茶杯到了他面前,双眼似火焦灼地逼问道:“你见到了他?他在何处?可还好吗?让我见见他,我只要远远看他一眼就好!” 行晟莫名其妙地反问:“你为何要见他?!” “何必多此一问!”逸景咬牙切齿,连指甲都紧紧地陷入了掌心中,似乎行晟一言不慎,便要与他动起手来,“我三年未见他了,你若是有他消息,可也好教我知道!甘仪伤了他?还是……还是顾小舞为了牵制于我而将他扣押?!” 行晟大惊失色,连忙制止逸景言语。 “你误会了!我不知道李长铭在何处,你三年杳无音讯,我更是未得他只词片语。” “那你方才……” “我说的是行朝!” 逸景愤愤瞪了他一眼,又回了座位。 “怎么问起他来了?你想将他调往宁武尽可动手,不必问我。” “不是调任……”行晟翻了个白眼,“你只管说就行。” “我也有几年不见他……”逸景费了好些心神才记起那个青年,“古道热肠,勇而果决,年轻气盛,再过几年,恐怕得吃些苦头。究竟怎么了?” 行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转身拿起自己长剑,开了窗户对逸景道:“晚些再与你细说,我先行返回了。” “哎……”逸景还未说话,行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杯尚未冷却的茶水。 行晟才回了涧河谷,就遇上楚广良的非难。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