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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觉的发现自己正靠着他,于是赶忙坐直了身体,手抓着外套,张了张口:“不好意思……我……” “快到了。”江屿打断她的话,收回自己有些发麻的手。 束荫低着头把外套递还给他,嗫嚅了句:“谢谢。” 江屿接过放在膝上。 束荫看向窗外,看到西斜的夕阳微微有些讶异。大巴车到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几颗明星在天边闪烁。 江屿和束荫提着行李下了车,一阵山风吹过,束荫打了个哆嗦,她左右张望了下,大巴车停在了一个小站牌前,等人都下车了后就晃晃悠悠的开走了,留下一行人站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束荫有些着急,她不知道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到织云村。 江屿比她镇定,径直走到一起下车的几个人面前询问,束荫看见后也跟了上去。 “织云村?那不就是我们村嘛。”其中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cao着一口nongnong的方言腔回答。 束荫勉强分辨出了几个音节,于是面上一喜,问道:“你们认识束业吗?” “束老师?” 束荫喜出望外:“就是他就是他。” 另一个较矮的男子回答:“束老师啊,我们全村人都认识他。” 束荫只听懂了‘认识’两个字,马上问道:“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高个男子似乎有所顾虑,打量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啊?”束荫没听明白。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是他什么人?” 束荫费了好大劲才听懂了,指了指自己说:“我是他女儿。” “束老师的女儿啊。”高个男人听完笑了起来,对身旁的伙伴说:“她是束老师的女儿。” 几人纷纷看了过来。 高个男子又指了指江屿:“那他就是束老师的女婿了?” 对方语速太快,束荫没细听,囫囵的点点头应了声:“嗯。” 一旁听懂了的江屿略微挑了挑眉,勾了勾唇角。 高个男子得知束荫和江屿的身份后变得有些殷勤,愣是要帮他们提行李,束荫忙摆手拒绝。 “你们不知道,进我们村的山路特别难走,现在又是晚上,你们不熟悉路,还是我们拎着,你们跟着我们走快点。”高个男子解释,然后伸手提过束荫的行李,矮个接过了江屿的行李。 “跟我们走吧。”高个男子说。 束荫看了眼江屿,他对她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跟在他们身后朝一座山里走,高个男子解释说织云村位于一个小盆地内部,所以需要走山路。 趁夜入山,山里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着,显得山谷愈发幽深,山路坎坷难行,头顶的树枝虬结,脚下的树根盘根错节,脚踏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山路不平坦,每落下一步都要反复确认,束荫走得有些艰难,她觉得自己的右脚踝隐隐作痛。 江屿回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手伸过来。” 束荫一愣,抬头看着他。 江屿没收回手,目光毫不躲避,直直的看着她。 束荫往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手递到他的掌心里,江屿收紧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柔弱无骨,带着微凉。 江屿牵着束荫继续在黑暗中前行,有了江屿的带头,束荫总算是走得轻松了一些。 “对不起。”束荫突然说道。 “嗯?” “我不知道会这么远。” “嗯。” “快到了。”前头的高个男子喊了句。 束荫抬头往前看去,三两灯火,她犹如武陵人般豁然开朗,内心里涌动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最后走了一小段下坡路就到了村里,江屿没松手,束荫也忘了挣开,村上的人看到江屿和束荫纷纷多看了两眼。 “他们是束老师的女儿和女婿。”高个男子用方言喊道。 “就在前头了。”高个男子回头对他们说道。 走得越近,束荫朝越兴奋,江屿握着她的手都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就是这儿了。”高个男子在一间竹屋前停住,往里喊了声,“束老师。” “哎。”里面应了声。 束荫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湿了眼眶,之后见到束业从屋里出来,忍不住喊道:“爸爸。”? ☆、三十五 ? “小束?”束业惊喜的喊道。 束荫激动的往前走,江屿顺势松开她的手。 束荫两三步走到束业面前,束业见到束荫既是意外又是欣喜,伸手揽过束荫,抱了抱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束荫眼眶湿热,握着束业的手说:“我来广西,正好过来看看你。” 高个男子和同伴把行李提到了门口,拍拍手笑着说:“这下大束小束都齐了,女婿也在。” 束荫忙着道谢压根没听清他说的话,束业听清了后心下惊讶,看向不远处的江屿。 束荫这才记起江屿,向束业介绍道:“爸爸,这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来的。” 江屿颔首示意了下。 束业打量了江屿几眼,笑着说:“都先进来。” 高个男子和束业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和同伴一起离开了。 束荫和江屿跟着束业一起进了竹屋,束荫四下打量了下屋子,这个竹屋不大却很宽敞干净,屋里摆着一张桌子,屋内的墙壁上挂着几副字,她一眼就认出了是束业亲手写的。 束业把他们的行李提到一旁放着,转身对他们说道:“你们还没吃饭吧,等着。” 束业热了热饭菜,又再炒了两个小菜,之后招呼束荫和江屿吃饭。 吃完饭,束业整理出了两间小屋,把他们的行李分别放在里面,让他们休息。 晚上,束荫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间,在竹屋外的走廊上找到了束业。 “爸爸。”束荫走过去,“你在外面干什么呢?” 束业回头,笑着说:“就知道你会出来,在这等你呢。” 束荫摸摸自己的鼻子,和束业一起倚靠着栏杆。 “还不睡呢,今天一天累了吧。”束业看着束荫,温和的说道。 束荫摇头:“还不困。” “你来这里你mama知道吗?” 束荫瞟了瞟束业,有点心虚的回答:“我只告诉她我出差几天。” 束业一点就通,也没有斥责束荫,只说了句:“不要让她担心。” “嗯。” 父女两个并肩而站,望着远处的阑珊的灯火,不说话就这么互相沉默着都觉得是难得的机会。 “小束,你现在过得好吗?”良久的缄默之后,束业低哑着嗓音问道,语气里有难以察觉的愧疚。 “挺好的。”束荫点点头,转而问道,“爸爸,你在这里还好吗?” 束业